傅浅言的笑容在他走后渐渐淡了下来,她不确定傅云天手中还有没有她的什么把柄,但是要她放下性子,再一次跟傅云天联手,是万万不可能的,她已经跳过一次火坑,眼睛不会再瞎一次。
以前的傅浅言没有势力与金钱,才会走进傅家,做他的枪手,帮他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现在的傅浅言已经爬上了一定的高度,傅云天已经无法再威胁到自己,傅浅言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傅云天回到晨光,将办公室的门狠狠的撞上,他怎么会愚蠢到去找傅浅言?如果不是傅浅言提醒,他都快忘记自己将她照片与视频曝光的事情了。
傅云天眸光阴狠,敲门声响起,傅云天冷声道:“进来。”
进来的正是一身粉色长裙的傅小寒,她看了眼傅云天阴云密布的面,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便低了下来:“爹地,风橙说让我周末陪他一起参加酒席。”
傅云天面对傅小寒,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这种事情你自己便可以做主,不用知会我的。”
傅小寒顿了顿,最后还是犹豫道:“这次的酒会有些不一样,我想还是告诉爹地一声的好。”
傅云天闻言,面上的不耐烦稍稍消散几分,他明白傅小寒的性子,虽然被宠惯坏了,但是却是懂得分寸的,最会看人脸色,她定然也能看出自己正在气头上,若不是重要的事情,她不会非要现在跟自己说。
思及此,傅云天淡淡道:“哪儿不一样?”
傅小寒见傅云天肯听自己讲,上前一步道:“这次的酒会是以‘歉礼’举办的,傅浅言是这场聚会的主角,我在想,毕竟是爹地你将她的...”
傅小寒的声音一顿,看了一眼傅云天,见后者没有异样,接着道:“我担心我以傅家的名义出席的的话,在那样的场合下,会引来争议。”
傅小寒所言极是,她的身份确实是不宜参加这场酒会,如果到时候,被有心人揪住不放,出了难堪,不仅是她自己颜面尽失,还会牵扯到整个傅家。
傅云天心中一沉,他冷声道:“去,不仅要去,还要大张旗鼓的去!”
傅小寒看着面上一脸阴谋味的傅云天,心中一紧,即便是向来手段狠戾的她,也不禁打了个哆嗦,爹地这一次,是决心要将傅浅言拉下水了。
傅浅言将手头的工作收拾完,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已经是晚上八点,照旧的吗,一如既往地,晚饭没有吃,她正想起身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傅浅言心中猜想。定然是沈夜,她头也不抬的道:“沈夜,楼下那家餐厅你联系好了没?”
这几日沈夜总是来找傅浅言,在她即将下班的时候,傅浅言说不动,只好由着他,但是沈夜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两人顶多就是吃顿饭,便各回各家。
傅浅言唤了一声之后,见无人应答,不禁抬眸,映入眼帘的身影令傅浅言一怔,她轻唤出声:“黄仔?”
办公室门前的正是安怀楠,他一身黑色的针织毛衣,半高的领子露在外头,外面穿了件开衫的大衣,一张混血的脸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添了几分邪魅。
安怀楠静静的站在办公室门前,他眉眼一弯道:“好久不见,囡囡。”
确实好久不见,仔细算起来,两个礼拜的时间有了,傅浅言起身,走到他面前,狠狠的在他肩上一拍道:“我还以为你忘了我。”
安怀楠轻笑一声,语气轻缓:“只有你忘了我,没有我忘了你。”
傅浅言一怔,接着面色淡然道:“我就是随便说说。”
安怀楠不给她喘息的机会,顺着她的话道:“但是我不仅是说说而已。”
傅浅言简直想一巴掌拍上去,外国佬了不起么?听不懂弦外之音了不起么?傅浅言皮笑肉不笑道:“跟我说说你的猎艳史。”
傅浅言朝着他挤了挤眼睛,语气颇有些称兄道弟的意味,但是却是安怀楠极为痛恨的,他拧眉道:“什么猎艳史?”
傅浅言瞥了他一眼道:“宁茹啊。”
说起宁茹,安怀楠又是一阵拧眉,心中无法言喻的感情浮上心头,他确信的知道自己爱的人是傅浅言,放不下的人也是傅浅言,但是为什么在提及那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的异样?
傅浅言见安怀楠的神色,心中清明,安怀楠自幼思想极为固执,认定的东西便绝对不会回头,一如现在,他认为他爱的人是自己,因此就算知道她心中有顾冷川也不回头。
但是这样的认为将他的思想捆绑住,实际上宁茹早已经走进他的心里,安怀楠的性子看似多情,却是专情,他容不得自己与他定下的路线产生半点的偏离,因此当宁茹出现时,明明心动,却将她远远的推离。
傅浅言轻叹一声道:“安怀楠,你用回自己的名字吧,做回你自己,不要再被过去束缚。”
安怀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坚定:“不,我清楚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傅浅言无奈,伤人伤己,何必呢。
安怀楠心中烦闷,他扬眉对傅浅言道:“去喝一杯如何?”
傅浅言可没有忘记那天她同安怀楠对吹之后的场景,他这酒力更自己差不了多少,到时候两人对喝醉了,怎么回去?傅浅言摇了摇头道:“不去。”
安怀楠不愧是与傅浅言自小熟识,他一眼便能看出傅浅言在想什么,他道:“去你家喝。”
傅浅言的小九九被拆穿,没有了推迟的借口,只得应下,她抬眸对安怀楠道:“仅此一次。”
安怀楠不语,傅浅言将包包拿起,便要同他一起出了办公室。
口头上叔说的是仅此一次,但事实上,傅浅言与安怀楠仅此一次的也没有得以实现,出了办公室的时候,傅浅言迎面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不用抬眸,鼻端那浅浅的薄荷香已经将来人出卖,傅浅言离了身子,直了直腰板:“顾少有事?”
顾冷川看了眼傅浅言,又看了眼安怀楠,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他伸手抓住傅浅言的手腕,傅浅言不躲不闪,语气冷然:“顾少有事现在便可以说,不用避嫌。”
顾冷川唇线紧绷,他冷声道:“跟我走。”
傅浅言眸子清明,想将手抽出来,却拗不过,只得道:“顾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难缠?”
这句话着实伤人,顾冷川面上一沉,他将傅浅言猛地拉到怀里,安怀楠直拧眉,他语气凌厉:“顾少这般将人抢了去,莫不是真的当我是空气?”
顾冷川瞥了他一眼,语气凉凉:“安社长似乎忘了她是我的女人。”
傅浅言听到这句话,眉头紧紧的蹙起,他似乎也忘了,他与她之间,早已经是不同往日。
安怀楠嗤笑一声道:“顾少这句话说得着实是惹人发笑,你难道没看到小言一脸不愿意么?”
顾冷川并不看向傅浅言,而是拉着她的手腕,径直的便要离开,傅浅言话语到了喉咙处,却没有说出来,她看着眼前的身影,心头划过一丝异样。
安怀楠没有再追上来,傅浅言的手被顾冷川拉着,神情他的真切,若是不愿意,又怎么可能不挣脱,安怀楠在原地嗤笑一声,眸子里的笑容苦涩。
傅浅言被顾冷川一路拉着走出来,夜风吹得她面上生疼,顾冷川丝毫没有撒手的意思,一路将她拉到车库,黑色的迈巴赫映入眼帘,傅浅言身子往车里一拥,丝毫不费劲儿。
顾冷川绕过车子,坐上驾驶座,一声不发的将车子发动,只留下一片灰尘滚滚。
傅浅言自始至终,面上一片淡然,车子驶动的方向,正是顾冷川的公寓位置,傅浅言嗤笑一声道:“顾冷川,你这样算什么?”
顾冷川早便说过,她有千百种法子,将自己的底线打破,空气中瞬间弥漫了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傅浅言与顾冷川僵持着,最后还是顾冷川妥协,他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傅浅言跟着下车,她并不打算让顾冷川再说一次同样的话,公寓的门被顾冷川打开,他看了眼傅浅言道:“进屋。”
傅浅言缩着脖子,冬日的寒风让她手脚冰冷,权衡之下,还是随着顾冷川进屋。
屋里的暖气开到最大,傅浅言伸展开手脚,反客为主的先一步坐到沙发上,语气淡淡:“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顾冷川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掉,露出洁白的里衣,傅浅言一直感到奇怪的是,顾冷川不冷?一年四季几乎都是一样的装扮,但是却不让人生厌,反倒是越发的成熟,傅浅言别开目光,将心头的异样压下。
忽的觉得身旁的沙发一陷,傅浅言看了眼正坐在自己身旁的顾冷川,由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半句话,傅浅言有些急躁,她坐直了身子道:“顾冷川,你将我带到你家,不会就是让我看着你吧。”
顾冷川对上她的眸子,总算是开口讲话,但是傅浅言觉得,他还是闭嘴的好:“我是想让你看着我,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