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堂课,我都没办法集中精神,唐林也用不着担忧我被老师荼毒了,说实话综英老师除了对着书本照本宣科之外,实在教不了我们什么东西,语言是活的东西,一旦教死了,学的人也变成了一潭死水。
在新生介绍的时候,她说自己叫郭凌,来自浙江,浙江人啊,与自己隔了大半个中国呢,加上自己的支助者也是浙江人,让我钦慕的感情里浸染了几分谦卑,本来渴望的成分里更是参杂进了几分自不量力的自卑感。
这一堂课后,我觉得自己变了,是因为在某天早上,发现自己居然站在镜子面前仔细端详里面的人,然后抚手掠过面颊,在心里自言自语:太过稚嫩的脸,太过矮小的个子,女生最多会把我看成一个可爱的小男生,但绝对不会把我看成可以依靠的男朋友对象。
恰好唐林走进宿舍,看见我在镜子前面顾影自怜的模样,指着我滚到床上捧腹大笑。
“笑什么。”我走过去踢了他屁股一脚,却被他一把撂倒在床上,然后我们两个就开始嘻嘻哈哈地胡闹,直到我的床单被弄的一塌糊涂。
宿舍就我和唐林两人住,其他几个都是西安人,就近原则选了这个学校,几步路就能来上学的,但他们的床铺还是留着,偶尔的会过来住几天。
九月中旬的天气,不冷不热,窝在唐林温暖的怀抱里,眼皮子越来越沉,竟然就抱着他睡着了。
醒来时,听见唐林正在弹吉他,不是很熟练,吵的我不得不坐起身抗议。
“哥,你能不能轻点。”
“不行,新生欢迎会,听说有外校的学生来表演,我不能输了他们。”
“那不是有学长们顶着吗,你凑什么热闹……”还没说完,屁股上已经中了他几脚。
“如果能在那天大获成功的话,我唐林就是本年度学校里最抢手的男人。”他得意地狠命拨了几下吉他,把我惊得彻底从床上跳了下来。
“得了吧,我看你是中非典了,脑子烧坏了。”我报复性地讽刺他,他瘪瘪嘴,骂了一句,“切,乌鸦嘴。”
我这嘴巴在熟人面前是乌鸦嘴,在郭凌面前就成了彻底的鲤鱼嘴,一张一合,却未必能发出一丁点声音。
每次唐林看到我在她面前呢诺的样子,都会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样,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很哥们地鼓励:“下次,再接再厉吧。”只是不知道,要找个能与她单独说话的机会又得等多少时间。
和唐林勾肩搭背地去食堂,经过报廊的时候特地去看了21CENTURY,没什么新鲜事,于是转身,就看到了一个沐浴在阳光中的男生,招摇的,背着吉他,俊俏的脸蛋加上不俗的装扮更是显眼的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