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二楼的围栏上,盯着客厅里的熟悉背影发愣,看到他即让我想起另外一个男人,拥有修长的手指,行云流水般地弹钢琴,表情却有一种邪佞和坏笑,如果不是他,我或许就不会是现在的史连,我——应该会过的比现在更好,和其他男人一样娶妻生子,为事业奋斗和拼搏。
男人转过头,看到我的时候,颇有些吃惊的表情。
“荷花,你怎么会在这?”荷花是我大学时候不堪入耳的外号,因我的名字‘连’与‘莲’同音,他们便延伸出另一个深意调侃我,而给我取这个外号的,正是我心心念念诅咒千百遍的男人。
“肉球,几年不见,变这么帅!”我看着判若两人的肉球,顿时觉得这个外号不如‘荷花’的意义强烈,我还是当年的我,而他已经不再是腆着大肚子的胖小伙,精瘦的身子骨加上棱角分明的脸庞,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帅男人。
但是,我还是能认出他来——即使只靠背影。
他咧开嘴大笑,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于是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还没回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旅游。”我只能随便找出一个理由搪塞他,然后看见他的眸子里有了一种难以言语的光亮。
“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阿凌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他给了我一个兄弟式的怀抱,把我拉到沙发上,继续唠嗑,“阿涛就要从法国回来了,到时候让你们见见,大学的时候,就见你们两个老黏在一块,都妒忌死我了。”
我笑笑不语,如果他知道我和阿涛之间的关系,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笑着和我称兄道弟,他一定会狠狠地给我一个巴掌,然后骂我一声‘恶心’。
他盯着我上上下下地打量,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到脚上的鞋子,然后又从鞋子移回到我的脸。
“荷花,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
今天,已经从第二个人口中听到这个‘杀千刀’的形容词,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否认:“难道你们就不能用‘帅’来形容吗?”
“郭伯伯,夏天的荷花是漂亮还是帅啊?”肉球扭头朝坐在别墅外晒太阳的房东大嚷。
房东先生从报纸后面探出头,摘下老花镜训斥:“混小子,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荷花当然是用漂亮来形容的,真是,大学怎么读的,都读到屁-眼里去了。”
“你瞧、你瞧。”肉球在我面前手舞足蹈,看见我一副冰冷的样子,抬手搭上我的肩膀,“你比以前还无趣,难怪会被人甩,被人甩了之后还玩失踪,哎,这就是应试教育下的副产品,经不起现实的考验。”
“你懂什么!”我喝止住他没头没尾的调侃,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表情,忿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