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送机成了我一生难以磨灭的耻辱,而这场变相的被甩也成了我后来一连串堕落的理由,现在想起来,这种为爱情堕落的方式是多么的愚蠢。
那一天,上飞机的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一夜不见的他,像变了一个人,冷酷,决绝,不管我怎么哀求,执意和我分手,而且还在我拉他的时候踢了我一脚。
我摔坐着地上,满脸泪水,来来往往的路人全用异样的眼神打量我,男同志,gay,这些词接踵而来,虽然和阿涛在一起那么久,我一直不肯承认自己这种身份,我固执地认为,爱上他,只是他恰恰是个男人。
然后这种固执演变成了一种偏执,让我不知羞耻地一而再再而三地起身去拉他,结果,当我第三次被他踢开之后,我终于颓然地坐在地上,继续哀悼自己逝去的恋情。
也就在这时,我遇到了金希哥。
他带我回家,供我吃,供我穿,然后说服我参加了他们的仙人跳。
他们曾经用过女人,但觉得暴露性太强,在机场看到我的时候,就突然想到了用男人来引诱,从某一方面而言,男人被男人引-诱更让人难以启齿,在这个风气严谨的社会,男同志被人看成了一种病态的情感,那些富人当然不会愿意公开自己有这方面的嗜好。
但同时,也让我们积累了打量的宿敌。
于是,我出现在了义乌,于是,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于是,才有了这番回忆录般的记忆。
翻到日记的最后一夜,已经到了十月中旬,我被阿涛囚禁在这个居室里足足有半个月,我每天吃完饭,就盯着窗外浓郁的有些过分的桂花,傻愣愣地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
或者翻开日记,看看自己稚嫩措辞下的人生。
阿涛准时在吃饭的时间过来找我,安静地在我面前摆上食物,看着我吃完,然后又一声不吭地拿走碗盘。
肉球也经常过来,明示暗示地告诉我,他是不会轻易放弃我的。
我告诉他:“我曾经属于阿涛的,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他已经不爱你了,他快要和郭凌结婚了。”
“为什么?”她不是刚答应和我在一起吗?
“阿涛听说她要跟你在一起,第一时间从法国赶了回来。”
原来如此!
有人说,十八岁到二十二岁,是人生最为美好的时光。
或许,是真的吧,我最美的时光,都落在了一个叫阿涛的男人身上,然后在最落魄的时候,重新回到了他的手心。
我的人生,从来没有脱离过他的掌控,就像几年前一样,再度腥风血雨的卷土重来。
如果说过去已经结束,那么现在,我和别人的人生才是真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