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球很讲信用地将金溪哥送进了稠州医院,这个医院离兴中较近,便于我经常前去探望,没有了金钱上的负担,我也可以安下心来找个打发时间的工作。
当天晚上,肉球带我去了宾馆,我站在浴室里冲了很长时间的澡,即使在郭凌家里已经洗过一遍,我依然觉得清汤白水无法冲掉身上背负的罪孽。
关上水,看见肉球印在玻璃门上的高大身影,莫名地感到害怕。
虽然我干的是诱引男人的事,虽然我曾经和阿涛肆无忌惮的拥抱爱-抚,但这是我第一次把自己献给一个男人。
“荷花,我进来了。”
“嗯。”我走出浴缸,下身围上一块棉质浴巾,打开拉门上的锁扣。
拉门被强势地拉开,肉球站在外面,眼神里有一种迷离的光。“我等这一天,等了五年。”他猛然冲进来,拥住我的手臂有些颤抖。
大学四年,加上大家在外面胡混的一年,他没有落下一年的时间思念我。
我为这样的他流泪,也为这样的自己流泪。
“小子,怎么哭了。”他在我眉眼之间亲吻,顺便揩去满脸颊的泪水。
“被你的话感动了。”
他拉下我腰间的遮蔽物,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屁股:“切,假话吧。”
“信不信,随便你。”我扑在他身上,努力装出讨好他的妖媚表情,拿人手短,更何况像我这种吃惯了以出卖色相为生的人。
肉球一把将我扛到肩膀上,我晃荡着,想象自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鸡,心里不停地询问:真的要把第一次献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吗,真的要将过去的爱恋埋葬吗?
临到床上,我又有些后悔了。
将整个脑袋埋在被窝底下,不顾湿漉漉的头发,准备以装睡蒙混过关。
“喂。”肉球拍了几下我的肩膀,我没搭理,继续装睡,却被他一把抓了起来,“喂,把头发吹干。”声音还没散去,一阵热烘烘的风吹到我头上,他的动作很轻柔,完全颠覆了大学时候粗暴的个性。
床头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我歪过身子,却被热风烫了一下。
“呀,好痛。”
“呵,醒了吧。”肉球一点也没同情的意思。
转头白了他一眼,接起电话,对面传来郭凌担忧的声音。
“连,今晚不回来了吗?”
“嗯!”我顿了顿,实话实说,“对不起,忘记给你打电话了,我跟子淇在一起,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