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郭海仿佛忘了他和荷花之间曾经的过节,大大咧咧地坐下,继续刚才没有吃完的饭,末了,还很不要脸地再添了一碗。
本来是一杯饮料之后就应该走的人,一直从晚上七点待到九点,最后才慢腾腾地出了门,末了,还不忘对荷花讨好地送上一盒带糖的咖啡,却被毫不留情地扔在了身上。
莫名其妙!
荷花走上楼,从楼道的小窗户里看到站在楼下的人,竟然从抬头的眸子里看出了一抹别样的深情,他惶惑地转过身,挠挠头,实在不明白郭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回到卧室,拿起手机,将电话号码翻到‘老公’这一栏,一边唠叨一边思量是否该给阿涛打个电话。
打吧,嫌自己太没面子。
不打吧,心里想他想的发慌,即使听到声音,也会让他比现在好过一千倍。
打,不打……手指放在绿色拨打键上,上上下下了好几回。
两难之下,掰起十个手指开始数数:“打,不打……”不对,他放下手机,在简单的数学问题上考虑数数的结果,如果以‘打’这个选择开头,必定以‘不打’结束,于是,他重新放下两只手,开始数数:“不打,打,不打……”数到第十个手指,兴奋地跳起来,坐正身体,窃喜地拨出绿色键。
“阿涛吗?”电话那一端刚被接通,他即兴致勃勃地叫出了心里所想的人的名字,听筒里渐渐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偶尔还有几声似曾相识的限制-级的呻-吟声。
“轻点,电话已经接起来了。”志峰的声音明显带了几分娇喘,紧接着,一个熟悉到不需要用大脑分辨的声音回旋在耳畔:“谁这个时候打来,挂掉。”
他啪的一下甩出手机,整个人瞬间石化。
不一会儿,他又仿佛被某人点了某个穴位,疯子一样地跳下床,赤脚在地上转了半天,找出被甩在床底下的手机,调出郭凌的电话号码。
“阿凌,你说让我们别把肉球的事情告诉阿涛,是医生警告的吗?”
“不是,志峰转告我的,怎么了?”
原来如此,因为志峰根本不希望他恢复记忆,所以想把他周遭所有熟悉的统统毁灭掉。
“没事,我先挂了。”
再次将手机甩到某个不知道的角落,翻箱倒柜地想找出一样或者两样他和阿涛曾经共用过的东西,可惜只是徒劳,除了这个随身携带的手机,所有东西都是新买的,如果不是这两天与阿涛有过交集,他甚至连他的电话号码也找不出来。
手掌狠命地在墙壁上猛敲几下,心脏随着手心的疼痛一起一跳。
“荷花,出什么事了?”金希站在门外,言语中带了一丝担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