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讨厌’断了我和阿涛的所有联系,从医院回来之后,我只见过他两面,第一次是在去图书室的楼梯上,我埋着头往上走,恰好看见一条韩式牛仔裤,在眼前肆无忌惮地甩来甩去,抬起头,正对上他那张嚣张的脸,可惜,就在我想要张嘴叫他的时候,他却别过脸,故意装作不认识。
第二次,是在学校报栏前,我正在看二十一世纪报,他抱着肉球的肩膀从我面前走过,这次,轮到我故意装看不见,眼睛盯着报纸,视线却透过报栏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从他偶尔转头的动作中,我大概知道他已经注意到了我。
我想,自这次翠华山之旅后,我们应当不会有再多交集,他有他的人生,我有我所要担负的责任,这应当是我跟他之间最好的结局。
我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的人,很努力学习,却鲜少达到自己预想的期望,在初中之前,我还是个比较灵光聪明的人,可是到了高中,我就变得寡言少语,即使张口说话,也大多是伤人心的言论。
所以,我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学习英语上面,努力地改正自己浓重的口音,努力地学习语法和听力,努力地学习一门第二外语,甚至努力地报一些自考,希望自己在这单一专业上找到另一种出路。
那时候的自己,奋进的让人有些不可想象。
但是,在这种制式教育下的产物,毕了业之后,就会比一般人都要懒散。
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我心里迫切地想念他,却又不停地压抑自己的情感,偶尔从唐林和郭凌那里偷听他的消息,却又故意装作不在意地看自己的书。
为了练习口语,我经常找一个无人的教室,或者一堵空荡荡的墙壁,大声地用英语和自己对话,在这样单调的练习之中,我学会了自言自语,有时候,甚至在梦境中,都会用英语说出一大堆连自己都感到差异的流畅英语。
这样的生活,一直过了半个月。
这天,又是双休日,我知道,阿涛肯定又驾着他的跑车招摇地停在操场上,每当这时,我都会一个人躲在宿舍里,哪里也不去。
唐林知道我跟他之间的矛盾,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拍阿涛的马屁,跟在阿涛身后能够吃香的喝辣的,他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饭票兼生钱机器。
我拿起床头的手机,翻来覆去,只看着上面的两个号码。
那天,我执意要把手机还给他,而他却神经质地发了一通大火,结果,到最后,手机没有还给他,还劳烦志峰送我回到了学校。
我的手指停留在拨通键上,只要轻轻一按,就能听到他久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