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结局

耽美之弟倾天下

今夕是何夕?凌月从混沌中睁开双眼,曾经明亮如星的眸子因为昏迷太久黯淡了许多。——但是依然美丽非凡。

他起身看看了自己躺着的房间,脑子里对这地方并不是完全陌生的。

他想不起所有事情,只记得在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凌日金口一开,“朕,准了!”三个字掷地有声回荡在金殿之上。

之后的记忆竟然断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为什么会回到夜岿然的将军府?

他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他觉得自己肯定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是他想不起来。

头痛,剧烈的头痛袭来,他几乎受不住。

“你醒了?”冰冷的熟悉的声音入耳,凌月生生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向来人,果然是夜岿然。

鹰目,薄唇,刀削一般菱角分明的脸;他的眼神虽然深沉如怒海,却依然留着一丝对他独有的温柔。

凌月头痛得不可自制,愤恨地看向来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夜岿然坐到他床边,低沉的声音柔柔地道:“你刚醒,是不是还想不起发生的事情?别急,等休息够了,我再慢慢讲个你听。”

凌月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穿的衣服上。是件普通款式的便衣长袍,却是明黄黄的颜色,做工极为考究一针一线均匀同距,布料上的暗纹是用金线缝制而成,图案——是龙!

凌月睁大眼看向夜岿然,惊问道:“你现在是皇帝?”

夜岿然淡淡地笑了笑:“夜明轩两年前死于一场恶疾。”

凌月很想问他,就算夜明轩死了也轮不到你来继承皇位吧?可是他更在意他话里的另外三个字:“两年前?”自己到底昏迷了多长时间?

夜岿然扶住他肩膀,将他摁回床上,并不回答他的问题,道:“你先休息会儿,我叫人煮点流质的东西给你喝,你刚醒,肚子肯定是饿的,但是还不能吃太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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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只觉得四肢无力,想要运功调息,却发现体内功力全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凌日呢?他在哪里?

夜岿然看他神情恍惚,又安慰了几句,就出去了。

凌月掐指一算,从醒来后到今天,自己在夜岿然曾经的将军府已经呆半月有余。

将军府的荷花池里,满塘的荷花依旧开得娇艳,欣欣向荣,将军府却早已经物是人非。

现在的将军府除了偶尔从宫里来看他的夜岿然,就只剩下一个老仆在照顾行动还不太方便的他。这个老仆凌月认识,就是曾经的秦总管。秦总管已经不复当年的圆滑气盛,满头的风霜、满脸的风霜。——到底是如何的腥风血雨才能将一个人改变成如此?

夺位,好像是皇家不可避免的命运。即使夜岿然曾经是那么忍让自己的皇兄,终于也有忍不了的一天。

每次夜岿然来,凌月脸色总是不好看的。对于一个禁锢自己的人,他没办法给他好脸色。

每到这时候,在夜岿然走后,老秦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嘴里还愤愤地嘀咕着:“……他是为你才杀了自己兄弟的,你不知好歹……”

凌月愕然。

凌月开始试着跟老秦打探他为什么昏迷以及昏迷以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意外地老秦并没有推搡隐瞒他。后来他才明白,老秦的开诚布公也是夜岿然授意了的。

老秦告诉他,两年前夜岿然率兵攻打赤辽并且夺取了赤辽的第一个城池,赤辽方寸大乱,凌日准许了凌月领兵迎战的要求。

这些凌月都知道。他一直以为是自己领兵迎战却败在了夜岿然手中,所以才被夜岿然带回了景水禁锢在了他的将军府上的。

可事实是,那一战,他大胜,且活捉了夜岿然。赤辽国举国欢庆,凌日在城外三十里亲迎玥王回都城。

半月后凌月想起自己的战俘夜岿然,去天牢里查看,却被狱卒告知战俘夜岿然已经被皇上下令斩立决了。凌月觉得奇怪为什么凌日要杀夜岿然不直接在他带他回城后的当时下令斩杀,却是半月后才下令。遂问狱卒夜岿然的尸体在哪,狱卒遮遮掩掩说是丢在乱葬岗了。凌月更觉奇怪,按道理夜岿然这样重要的敌国战俘不会轻易说杀就杀,就算斩杀了,尸体也会押还给敌国,哪有随便丢弃在乱葬岗的道理?

凌月按住心中疑惑没有问凌日,后来跟踪凌日去了城外的一处旧地——当年他们初来枫城时候跟汤家一家人还有水月儿一起躲难的地方,那处周围都是悬崖的小木屋。

凌月在那里看到了世界上最惨绝人寰的刑罚,而刑罚的对象,就是说是被凌日处斩了的战俘夜岿然。

凌月看到五个个头高大的彪形大汉,他们全都双眼通红,浑身肌肤也都是红的,那是被下了天下最强**的身体,他们全都下身激昂粗长,压在小木屋唯一的发泄对象身上,一个接一个——发泄!

凌月听到在山谷里凌日爽朗的笑声,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发泄着报仇的快意。

后来凌月终是不忍,杀了那五个“刑具”,救出了夜岿然。

却被凌日发现,追逐两人到一处山谷,凌日被激怒跟凌月翻了脸,跟凌月大打出手,后来凌月被逼无奈,带着夜岿然一起跳下了山崖。

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凌月跳下山崖后摔坏了脑子,被夜岿然带回了景水。夜明轩逼迫夜岿然交出凌月去跟凌日换取当初答应给他的城池,夜岿然不愿,杀了夜明轩自己当了皇帝。

所有的事情,凌月都了解了,唏嘘不已,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可是他还有疑问,自己的武功为什么会没有了?这一点老秦也不太清楚,凌月心想只好去问夜岿然了。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自己的武功是他教的,被他拿回去也没什么好怨的。

一直也没去问夜岿然那个问题。他就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将军府里住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再走路都要人扶、能正常走动了,吃食也越加丰富了些。有时候夜岿然还会拿些宫里的精巧吃食来跟他一起吃。

“月儿,你累不累?”“月儿,这种糕点你若是喜欢吃,我以后多带一些过来。”“等你身子再好一些,我带你出门逛逛,老闷在这里你也高兴不起来吧?”“月儿,……”

凌月听他叫自己“月儿”时总会想起水月儿,自己也是叫他月儿,不知他如今在哪里,跟江天奇在一起过得好不好,知道他不见了是否也是着急;凌月很想告诉夜岿然,他高不高兴跟他出门逛街没什么关系。——可是他惯常了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发一语。

凌月没有问的问题,除了自己武功怎么没有了之外,还有个始终不敢想的问题。

他被夜岿然禁锢在这里,凌日不知道吗?凌日没有来找他寻他吗?就任他这样在夜岿然手上?

都两年了,要来找,早就来找了,不是吗?

可是没有。

为什么没有?

如果是凌日不见了,他凌月就算是要将天下的土地都翻一遍也要找了他回来的!

他对他,也不过如此吗?

夏去秋来,很快就到了中秋节。今天夜岿然的兴致好像特别好,叫老秦摆了一桌子的菜温好了酒就叫老秦下去了,院子里就只剩下他和凌月。

“月儿,你看,今晚的月色多好!”夜岿然道。

满月高挂,时光静好,人却不成一双。

凌月笑了笑,也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夜岿然看到他脸上难得的笑意,话更多了:“月儿,我知道你心里想着谁;可就算这样,我也想跟你在一起。月儿,我是真喜欢你的。”

“将军还未喝酒,人就醉了。”凌月叹息道。他还叫他将军,并没改口叫皇上。他的皇上,只有一个。

夜岿然也笑,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放下酒杯,一双眼紧紧盯着凌月,仿佛要把他全部融进自己眼睛,融进自己心里才好。

“月儿,我送你一首诗,可好?”夜岿然道,还没等凌月答应,就吟了起来:

“梦后楼台锁,酒醒帘幕垂;若是明月夜,只愿燕双飞。”

凌月闻诗,依然淡然一笑,不发一语。他在心中对:“夜长衾枕寒,空阶滴到明;道是离情苦,日月不相见。”

之后无言,两人只闷头喝酒至夜深。

也不知怎地就睡到了一起。

曾经的将军现在的景水的皇帝以为是自己的诗词打动了一直以来对他冷漠以对的佳人,只有凌月清楚,自己是太思念凌日,再一次错把将军当成了自己的哥哥。——也许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为之。——不管怎样,他们睡了一晚上。

后来渐渐地听到了一些凌日的消息。原来凌日不是没来找过他,而是他找错了方向。当今的景水国的皇帝依然是夜明轩而不是夜岿然,是夜岿然假扮的夜明轩当上了皇帝,这是一张人皮面具就能成的事情。对景水国的人来说,夜岿然自从两年前一战就已经死在了赤辽;而对凌日来说,当**岿然带他不是直接回的景水国,而是先到凤鸣国,到了凤鸣国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夜岿然和凌月。

凌日真的只差把全天下的地都翻一边了,也没找到凌月。

凌日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到景水国找人时,在景水国的朝堂上接见他的人,就是带走他最心爱弟弟的、假扮成夜明轩样子的夜岿然。

所以说,凌日不是没找他,只是找不到而已。

凌月知道了这些事,心里更踏实了些。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再回到凌日身边的,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他在将军府的漫天飞雪又度过了这年的冬天。

“月儿,听说,他娶了凤鸣国的三皇子为男后。”这天夜岿然来陪他一起用晚膳的时候,没头没脑地跟凌月说了这么一句。

凌月抬起头来看他,他?谁,凌日吗?娶了男后?哦。又低下头吃饭。

夜岿然见他没什么反应,准备好的话都没说出口,只好另找了话题。

“月儿,我这皇帝做得也没意思。我打算过一阵子就对外宣布夜明轩的死讯,然后带着你到边塞之地隐姓埋名,清清静静过日子,你觉得如何?”

凌月看了看他:“你决定就好。”他,有选择的权利?

夜岿然执起他手,握在手中,道:“嗯,我会尽快安排的。”

他跟夜岿然离开将军府的时候,他听到板凳被踢倒的声音。——最后一个知道夜岿然秘密的人用白色的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再次向自己的主子证明了自己的忠心。

他们是夜间走的,掩人耳目的夜色中,夜岿然将自己和他都易成了别的模样——谨慎得令人心寒!出了城一路向北,对边塞的清静生活,夜岿然带着满腔的热情和希望,而他,只有淡漠的绝望。

他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回望夜色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城门的轮廓,他多么想从这苍茫的夜色中蹿出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阻了夜岿然的路,阻了自己即将被人私藏在深山老林里的路,阻了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凌日了的路……

他开始真的后悔当初意气用事,救了夜岿然,还为了他跟凌日翻脸,生生赔了他跟凌日的未来。

他在夜色中静静默默地流泪,幻想了太多,以至于真的有人来阻了他们的路,他都以为自己真的出现了幻觉。

“夜岿然,放了他。”这声音熟悉得让人想掉眼泪,凌月撩开马车的帘出来四处张望,却因为夜色太暗,根本看不清来人,只看清挡在马车前的是一个骑马的人。

“凌日,你来了?”他已经止不住自己的眼泪,眼泪像是决了堤一般,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问他,凌日,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以为你再也找不到我了……

夜岿然停了马车,静静地看着来人,又突然笑了:“你以为你一个人打得过我?”

“打不过——难道不打吗?何况我,可不是一个人。”凌日这样说着,就见从夜色中又走出十多个人。

“将军,放了凌月吧。”“将军,你这是何苦呢?凌月根本不想跟你在一起。”“将军,……”十多个人人多口杂地说了许多。

凌月喊了一声:“大胖,是你们吗?”

“凌月!别怕,我们来了!”方大胖嘹亮的声音回道。

“哼!”夜岿然冷哼一声,“你们以为你们一起,就是我的对手?别忘了,你们可都是我教出来的!”

“将军,我们不想跟你出手,你放了凌月吧!”白钧道。

“废话少说,一起上吧!”

凌月没了武功,在黑暗中夜视的能力也不如以前了,他只看得到刀剑相碰的火花,听得见他们的呼喝声,究竟战况如何,他并不清楚。

但是到后来,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的惨叫声,闻得到血腥味,他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他。

天光渐渐亮了,仿佛天地都在关注这场武斗的结果。

凌月这才看清,除了凌日和易了容的夜岿然,其余的人都倒下了,死得死,伤得伤,触目惊心!

凌日和夜岿然还在打,明显的两人都体力不支了,却眼里依然杀气腾腾,非要你死我活不可。

凌日的剑法得路天耀的真传,出剑快如闪电,加上他内里浑厚,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在夜岿然这个战神面前,这个之前还拿走了凌月全部内力的人面前,还是逊了一筹。

很快胜负就分了,夜岿然的刀抵住了倒地的凌日的脖子。

夜岿然冷笑:“我说过,你打不过我。两年前你对我做的那一切,今天,我要一并讨回来!”

凌日的右肩膀受了伤,握不紧剑,单膝跪地,用左手持剑撑地,勉强支撑身体。

他没有看向夜岿然,仿佛脖子上再一下就能取他性命的刀尖不存在,他目光戚戚地看向夜岿然身后,在马车旁哭得成了泪人的人。

“凌月……别哭,下辈子,我们再做兄弟。我,爱,你……”

他的声音不大,但他知道他能听到。

因为他跑了过来。他跑了过来,用手推开夜岿然的刀,跪在地上,抱住了他。

“你若要杀他,便一起杀了我们吧。我不跟你去塞外,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跟你说过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你为何要从他身边夺走我?”

夜岿然在他身后问:“月儿,你说什么?”明明之前他们很好的,他们每天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他每天会静静地听自己说话,偶尔还会对自己笑,月儿怎么会说从来没喜欢过自己呢?不会,不会的!

凌月站起身,转过身来,恶狠狠地道:“我说,我从来没喜欢过你!这天下间,我就只爱他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你所有的一切,你所做的一切,都只会让我觉得恶心罢了……我天天都恨不得你去死,你死了才好,再没有人禁锢我,再没有人欺负我,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以为我喜欢你?真是天下最大最大的笑话!”

夜岿然身形不稳,刀掉在地上。踉跄几步,走到凌月面前,神情凄凄,他双手握住他肩膀,声音几近乞求:“月儿,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凌月笑了,捂着肚子,仿佛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强jian我,还是喜欢你禁锢我?我都不喜欢,你却都对我做了。你自己说,我怎么喜欢你?哈哈……”凌月干脆笑倒在地上。

夜岿然蹲下身子,将他抱进怀里,眼中清泪流了下来,冲刷掉了他脸上自己的他人的血迹。“月儿,那你可愿来生喜欢我?”

还没等凌月说话,就听到刀入血肉的声音,凌月就觉得肩膀有什么滴答滴答滴掉了下来。他抬头看,见鲜血从夜岿然嘴里流了出来。

“岿然?”凌月愕然地看着他,心中一阵惊慌,看到他身体在自己面前倒下,下意识地扶住了,让夜岿然躺在了自己怀里。凌月伸手,在他左边脸颊找到人皮面具,将它撕了下来。他自己的早已经在听到凌日的声音的时候自己撕下来了。

夜岿然半躺在凌月怀里,笑了:“月儿,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好开心。”

凌月眼里的泪又流了下来:“你是何苦?我不值得你这样的……”

夜岿然伸手接住顺着凌月脸上淌下的泪,用手心接住,像看见珍宝一般,嘴角带着笑,他道:“月儿,这是你为我流的泪吗?这就值得了……你十三岁,我第一次见你就爱上你,把你放在心里十三年,我强迫你,我不让你走,是因为我真的爱你,我也知道那是错的,对不起,月儿……”

凌月的泪流得更凶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没有能够爱上你。

“没,没关系,下辈子,我等你……”

慢慢地,夜岿然闭上了眼睛。

回赤辽的路上,凌日给凌月讲他是如何找到他的。

原来方大胖十八个人自从跟他们分别后还是回到了景水,不过没有回水月城找夜岿然,只在离水月城最远的一座小城安顿了下来。后来听说夜岿然在赤辽战死,又听说凌月也失了踪,他们就偷偷跑进水月城打探消息,见将军府真的人去楼空,这才相信是真的。不过幸好一个月前白钧偶然一次来水月城,恰巧遇到夜明轩行踪可疑地来回宫里和将军府,白钧就暗地里观察了几天,后来真的发现凌月就在府内,也发现了夜岿然假扮夜明轩的秘密。

未免打草惊蛇,他们先回赤辽把消息告诉了凌日,这才赶回来救凌月。

后来的事情凌月都知道了。

“凌月,你受苦了。如果当初我多观察观察那个夜明轩是假的,兴许就不会白白让你等这么许久。”此刻他们躺在客栈的同一张床上,仰天而卧,被下的手紧紧相握在一起。

凌月摇摇头,除了思念凌日的苦,夜岿然还真没让他吃什么苦头。

想到死去的夜岿然,凌月心中难免有些难受。

凌日握住他手,侧过脸认真地看着凌月的眼,郑重道:“凌月,对不起。那天我不该跟你出手。”

凌月笑了笑:“我不是也跟你动手了吗。凌日,你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

凌日假装记不得,道:“什么誓言?”

凌月瞪他。凌日赶紧投降:“我记得记得,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凌月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用额头抵了抵他的脸庞:“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睡吧,凌日。”将被子拉上了一些,就准备闭眼。白天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

凌日却不干,翻过身来压在他身上,恶狠狠地道:“这样就想睡?知不知道我忍了多久?”

凌月愣住,看了看他右边肩膀上的伤:“你不是受伤了嘛,快下来!”

“不下!”凌日霸道地将他制住,唇贴了上来。

凌月挣扎了一下,又怕累坏他又怕弄疼他,矛盾不已,最后还是妥协。

可让他吻了许久,又想起一件事情来要跟他说道说道。推开他,看他的眼神像冰霜。

“怎么了?”凌日很莫名。

“听说,你娶了凤鸣国的三皇子为男后——怎么,我不在你不来寻我也就罢了,还有心思娶皇后,还是个男的——”

“噗嗤”一声,凌日笑了,像个登徒子一样挑了凌月的光滑的下巴一下,道:“等你见到他你就明白了。这件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趁着凌月狐疑恍惚的劲,他又压了上去。

后来凌月才明白,当初水月儿在他府外被掳走时水月儿口中叫的“路飞”其实不是“路飞”,而是“璐妃”,凤鸣国皇帝的宠妃。而水月儿其实不叫水月儿,叫朱瑜,是璐妃的小儿子,也是凤鸣国的三皇子。当初因为喜欢男人,又被逼婚娶一个女人,所以逃到了赤辽,辗转成为一名戏子结识了江天奇,也结识了凌月凌日。

凌月失踪后,水月儿本来是跟着江天奇的,后来璐妃的人真的找上来了,就抓了水月儿回去。凤鸣国和景水国连年争战,为了国家强盛,早有跟赤辽国联盟之心,不过赤辽的老皇帝已死,新皇帝还没怎么打过交道,就算想用和亲的方式建立联盟,也需要了解了解新皇帝对女人的喜好才好。水月儿趁机告诉他父皇说赤辽的皇帝不喜欢女子却喜欢男子,他愿意远嫁和亲。然后水月儿又让江天奇去跟凌日谈判,就说只要让凌日把他娶过来,剩下的就不用他管,他自己来爬墙就行了。

于是乎,水月儿就这样既成了凤鸣国的最有牺牲精神的伟大皇子,又解决掉了自己的终生大事,一举两得。

凌月回赤辽,并没有立刻回枫城皇宫或者王府,而是在凌日的安排下,将水月儿和江天奇带来跟他在郊外相见。

水月儿一见着凌日就抱住他哭得稀里哗啦的。

“凌月,我想死你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嘤嘤,你终于回来了……”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句。

哭了大半天,江天奇终于忍不住,将人提了回去。

“好了,别哭了,人都回来了,你该高兴才是。”

凌月笑了笑,道:“月儿,我也一直惦念你。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成了凌日的男后,真是世事难料呢。”话里故意带点酸酸的味道。

水月儿把泪一抹,又扑上来:“凌月,你可别误会我。我这么做,可不单单是为了我。”

凌月道:“难道是为了我?”

水月儿抱着凌月又在他背后抹眼泪。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可是你回来以后就别在做什么玥王了,你进宫去做凌日的男后。我只是代替你嫁给凌日的,等你回来,就能名正言顺地跟凌日在一起,好不好?”

凌月绝没想到水月儿或者说凌日动的是这样的心思。

水月儿松开凌月,看他一脸惊呆的模样,眼里依然有泪却笑着道:“我从来都没为你做过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宠着我,照顾我;这件事就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大的一件事,也不枉我喜——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喜欢,这两个字,再也不能对他说。凌月,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凌月很想说点什么,可是喉咙发痛,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喃喃地说了两个字:“傻瓜……”我又为你做过什么呢?你居然为我考虑至此。把自己喜欢的人送到别人的怀里,不是天下所有人都做得到的。

他终于知道凌日为什么只身前往景水救他而不领兵前去了,因为他要保证他凌月依然是个死人或者失踪,才能偷偷让他回来替代宫里的水月儿成为他真正的男后。

他很想说,你们为何不跟我商量就做这样的安排,可是水月儿对他的情谊如此深重,他辜负不了。

水月儿放开凌月,退回到一直等着他的江天奇身边;江天奇将他紧紧拥进怀里。

“凌月,我跟天奇要离开枫城了,日后要是有麻烦——我父皇母后或者凤鸣国其他的人来看你,有麻烦了,记得来找我。”

一直在一旁的凌日也走上前来拥住了凌月。

“月儿……”凌月眼中满是不舍。

水月儿擦擦脸上的泪,挤出一个笑容给凌月:“凌月,你跟凌日回去吧。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说完,水月儿和江天奇朝他们挥挥手,各自骑上了一匹马。

“月儿,安顿下来了记得托人来信。”凌月喊道。

水月儿在马背上莞尔一笑:“凌月,保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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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后会有期!”江天奇道。

“驾!”“驾!”

马蹄声在空旷的郊外响起。

凌月痴看着绝尘而去的两人,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才回过头来看凌日。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真的没有喜欢过他们?”他们,夜岿然和水月儿,凌月相信他听得懂自己说的是谁。

凌日笑了,有些高深莫测的意思:“不管他们哪个,怎比得上你我同生共死之约?再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凌月白了他一眼,你小气起来不是人,不知是谁把夜岿然囚禁在小木屋那般折磨的。

“真亏了你居然能想到男后这种法子。把我锁在那深宫高墙之内,我岂不像个妇人一般过活?”凌月抱怨道。

“你若不愿,那就算了。”他不愿让凌月做他不想做的事。

“你要是让我一直在上面,我就愿意。人前你是九五之尊,下了朝堂进了寝宫却要被我压在身下承欢,我心里也平衡些。”

“这……”

“你不愿?”

“……愿。”声若细蚊。

“嗯?”

“愿!怎么不愿!”这下字正腔圆了。先答应着呗,到时候把他弄舒服了,身一翻,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别想着到时候又反悔。”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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