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事情的发展,永远是那么出人意料,谁能想到,便在叶辰以陈易之名威慑当场,惹得顾同都敢怒不敢言之时,转而出现的这队兵马,不仅完全封锁了整条街道,更是杀气如麻!
这些不是普通的巡视卫兵,他们跟前面见到的站桩士兵不是同一种,叶辰能够在这队兵马中感受到犹如战场的杀意……
从他们出场到顾同出声,没有一个士兵乱了阵脚,要知道,眼下这条街道,周边亦是一片废墟,任谁看到这副场景,都能联想到造成这一幕的罪魁祸首不是泛泛之辈,常人理应感到畏惧。
可眼前跟随骑马男子到场的士兵,脸上非但毫无惧意,更是充满了骄傲,明明只有不到五十人,却把叶辰跟精壮男子等人围得水泄不通,围立的阵型尚有待考究,总之很不一般就是了!!!
这却不是仅仅训练有素便能做到的,如果叶辰没猜错,周围这些应该算是金陵城下的精兵,人数不过百,都给了他一种敢于千军万马厮杀的气势,若是过了白,以一敌十怕也不是什么问题,
这等素质的精兵,得是怎样的领队才教的出来?
思想间,叶辰不禁眯起了眼睛,继而不露声色的盯向那骑在马上的领队者,他没有放出感识勘察这位领队的境界,因为不勘察还好,一旦放出感识,被误解为有敌意,那麻烦才大了呢……
而光是目视,从直觉上的反馈,叶辰亦然感受到了一种危险!
眼下的他,既定境界可是有武宗八重天那么高了,全力一战,更不输九重武宗,饶是如此,他依然嗅出了危险的气息,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眼前的骑马男子,境界最低也是武宗九重天。
江南的水,果然比他想象的还深!
他才刚从朱家深院出来没几天,竟又遇上一名绝顶武宗……
“顾公子可以跟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么?”
正值叶辰警惕思量间,给他危险
感觉的骑马男子愣是半响没有回顾同的话,唯兀自审视了一圈周边,这才问向顾同……
问话是敬称,但口吻里确是有藏不住的傲气——
这不是简单的询问,而是审问。
哪怕面对的是江南四大士族之首顾家的子弟,又具有金陵第一公子名号的顾同,这位骑马男子,依旧是那般威风凛凛!
令人心悸的还不止于此,顾同针对这骑马男子毫不客气的审问口吻,居然没敢端半点架子,反而即时从半空中落下,
并一脸阴晴不定,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前的状况。
眼前的状况是他跟精壮男子等人厮杀,导致整条街道化作废墟,尽管是精壮男子等人埋伏在前,可金陵的法规,是禁止一切私斗,也就是说,哪怕你是受害人,在遭到威胁也不该誓死反击!
最明确的做法,是边防边找本地官府,寻求执法人员的帮助,否则,若是在街头闹市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哪怕是顾家子弟,也难逃镇抚司的制裁。是的,眼前的骑马男子,就是镇抚司使!
镇抚司,是金陵独有的官方机构,它的原身是军方,脱离后主掌金陵城中的大小生杀权,这里的生杀权针对的都是犯了死罪的分子,也就是专门针对穷凶极恶的歹徒,不管小打小闹的事。
从这点,也能看出镇抚司的强大,其不受本地官府约束,却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平日里常人难得一见,要不是今天精壮男子等人跟顾同闹的太大,也不可能引来镇抚司,而一旦他们来了!
今日这事,别想善了……
“不说话,我可当顾公子你是同犯,一起带走了!”
不容多加讲解,身为金陵镇抚司使,又被顾同称作陈的骑马男子不时沉着脸说道。这一道,并不如何威风,只煞气十足!
在他眼里,可不管你是哪家公子,生出这么大的动静,毁了整条街,这在镇抚司成立以来,几乎还没有过……
这种情况下,顾同也算是穷凶极恶的
分子了。
“等一下,恕我不是很能理解这位大人的处理方案,这位大人是打算拿我们当做罪犯来处置么?”
便在顾同脸色难堪至极,又说不出来话之际,叶辰开口了。
他开口问向陈姓男子,不畏不惧!
“难道你们不是?公然在大街上肆意争斗,破坏了整个街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金陵!一寸土一寸金!”
陈姓男子闻言,骑在马上的风姿不见消减,喝斥的同时,透着股毫不姑息养奸的意气,说着且追加道:
“即便你们没有伤到一人,我也有权将你们统统法办。”
一语甫毕,全场又是安静一片,顾同脸色死灰,愣是讲不出半个字来,连同精壮男子等人,皆是心虚的难以反驳……
然而叶辰却是搞不太懂,不过是一个镇抚将军,哪来这么大威风!莫非他还真能把顾同当做罪犯一样办了?
这个时候的叶辰并不知道,金陵多年来有着江南治安第一的名声,谁也不敢在这里闹事,这不仅仅因为金陵是江南重中之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金陵各地分化管理的极为严格,身家不论……
无论你是哪家的,一旦僭越了法规,那就得办,哪怕是顾家,更得顾忌这其中的规矩,因为顾家本身就是官宦之家,如果连官家都枉视王法,那么江南的秩序早就不存了,顾家护不了顾同。
顾同正是知道这点,才没敢多作解释,因为不解释还好,一旦把实际情况讲出来,当时他没采取正确的自保方式,反而不顾一切大打出手,本身就触犯了镇抚司规定的条令,这如何能说?
至于叶辰,那就是完全想象不到,镇抚司在金陵的权利有多大,这机构里的家伙,又都是些什么人组成的……
他只觉得,这事未必要这么办,毕竟大闹了这么一场,也没死个人,不过就是些房屋被毁了,赔点钱也就罢了,再不然,顶多判个扰乱治安罪,实在无伤大雅,怎地眼前这厮像是要吃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