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事就是这样,有时候你越想弄清楚什么就弄不出清楚,反而有时候你的一个无意的猜测却成了真。
某一个阴暗的地宫里。两个人相对而立。
“主上交给你的任务。”紫衣女子把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男子接过,撕开来,抽出信纸一看,上面简简单单地写着一个名字:上官酌。男子心下明了,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握着信纸的手慢慢收紧,那纸张就化作粉末消散在地宫之中。
不知道是因为同生共死过还是怎样,上官酌和他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虽然从来都是她一个人自说自话,男子很少参与。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气氛较之以前那种毫无交流的情况好了许多。
“好吃!真好吃!”上官酌一副几辈子没吃过饭的样子,看着一桌子的饭菜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还不忘赞叹一把。眉眼弯弯,煞是好看。
“你怎么不吃啊?”上官酌发现坐在对面的淡梨白连筷子都没动一下,只是静静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饿。”冷冷地甩出两个字。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上官酌眉开眼笑地说。又扒了几口饭,“小白你真的不吃吗?”似是不甘心又像是担心地问了一句。
淡梨白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一如他第一次听到“小白”这个怪异的称呼时一般。而上官酌不知是太笨还是故意,完全忽视他的不满,一意孤行。最后导致他就连睡觉的时候还会觉得她在叫他。耳边老是缠绕着那一句“小白”。一想到这儿,淡梨白的眉宇不由微锁。
夜深人静,一缕清浅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照进房间里。一双凤眸在黑暗中猛然睁开眼,保持原来的姿势静静躺着,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然而黑夜中刚才那声轻响过后又归于寂静,久久,一阵极其细微的竭力压制的哭泣声从隔壁隐隐约约传了过来。,男子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发现的悲伤,一个人面对,纵然哭,却更好。就比如他。
“小白,起床了吗?”门外传来女子的询问声。然而回应她的是一片安静。
“小白,你在吗?……太阳晒屁股了!小白?”
“……”
“……小白!小白!听见我说话了吗?”上官酌边说边敲门,“小白,我进来了……”上官酌正准备推门而入,门一下出里面打开,一身白衣的淡梨白出现在视线里。
“有事?”
上官酌笑靥如花,“哦。我来叫你吃饭啊!啊,好饿哦!”说着摸着肚子向楼梯口走去。
男子若有所思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脑海里还是女子眼里一闪而过的……害怕。最后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上官酌又一脸狼吞虎咽样。淡梨白不由皱着眉,“没人跟你抢。”
“嗯?嘿嘿,没办法,我是饿死鬼投胎!”上官酌笑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上官酌刚喝了一口粥,忽然一道戾气从侧面袭来。立时把碗往桌上一推,脚下一踩,瞬间腾空而起,手往腰上一摸,“啪”一声皮鞭破空迎了过去。电光火石间皮鞭缠住了刺过来的利剑,用力一拽两者又分开来。上官酌又靠向淡梨白那边。一时间,原本宁静的客栈热闹起来。几十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杀了进来,眨眼间上官酌和淡梨白被围在中间。看着来势汹汹的众人,上官酌秀眉一挑,笑笑,“你看,抢我吃的的人这不是来了吗?”
男子只是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并不答话。
“小白。”上官酌小声叫了一声,“我们这次要是把这些饿死鬼全给灭了,你就再也不许对我吃饭有什么异议。”
“……”男子不语。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虽然上官酌的武功不怎么样,但是刚才那一交手,她也知道这些人不好对付。
女子灿烂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方也是十分谨慎。突然,皮鞭一挥,破空而去。两方人马就对上了手,一片刀光剑影。
正打得尽兴时,眼前有什么刺眼的东西一晃,上官酌猛然扭头,“小心!”看着那个刺向男子后心的利剑,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噗”一声轻响,皮肉被割开的声音。只一瞬,上官酌就觉得眼前发黑,浑身无力。脑袋无力的趴在男子的后肩上,嘴角有些吃力地拉出一个灿烂的笑。
淡梨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温暖和重量,瞳孔猛然一缩,满脸震惊。当下一转身扶住女子的纤腰,挥剑一格,黑衣人顿时被击飞,最后撞上了屋里的柱子。男子的脸上难得的有了除了淡漠之外的表情,凤眸微眯,薄唇拉出一个嗜血的弧度。
上官酌后背受了伤,鲜血已经将衣服浸透。整个后背开出了一朵荼蘼的牡丹,妖冶至极。女子借着男子的力量勉强站着,由于失血过多,小脸很是苍白。但脸上的笑却没有黯淡,反而在苍白的脸色的映衬下,那抹笑显得越发娇艳。
从小她就知道,人不可以轻易示弱。示弱,就是错。
戾气愈浓,凤眸渐渐被血染红。淡梨白将女子紧紧护在怀里,搂着她的手感觉到了湿意,手起刀落见又多了一分果决和狠厉。
“噗”天下红雨。又一个人被解决,原来的包围圈被撕裂。男子逮住机会,手臂一紧,带着已经昏迷的上官酌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