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听到鬼脸树蛙的声音就都往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我为了避免被发现也只能趴在地上往后挪了几步。
我现在面临的是进退两难的局面,但是相比之下我还是宁愿靠鬼脸树蛙近一点。
毕竟人有的时候要比动物残忍的多。
正寻思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刀疤突然冲着这个方向喊道:“我知道你在,你能给我说说你的计划吗?”
这毋庸置疑是个挑衅,我当然不能落了下风,于是我做直身子朗声道:“关你屁事,和你这种土匪没有沟通的必要。”
刀疤嘴角一挑,有些玩味,“这是进合合洞的最后一关,不瞒你说我们也被堵在这儿了。你要是有本事摆平那个东西,我不介意放掉你的两位朋友。”
他刚刚说了“那个东西”。
看来我身后有一个怪物这件事儿就算是坐实了。
突然刀疤抬起手枪瞄准,我怕他要打我就趴在地上滚到一边,没想到他却向着我身后的黑暗空放了一枪。
“咕——”
就在枪响的同时,树蛙也痛苦悠长的叫了一声。
“听到了吗,你要对付的就是这个东西。”刀疤把枪插回枪套,笑的更加戏谑了。
我扭头看向远处的水潭,幽蓝色的荧光前面好像确实有一个巨大的东西慢悠悠的挪了过去,而且看轮廓也很像是青蛙。
“吴言,我敬你是条汉子。所以你就更得把那玩意给摆平了,毕竟这是你奶奶留下来的祸根。”刀疤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叫我奶奶留下来的祸根?
我冲着他大喊:“放屁。”
就在我想着怎么狠狠骂回去的时候,从我身后鬼脸树蛙的方向,隐隐的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而且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听起来非常的虚弱。
尽管女人的声音非常小,但是刀疤居然也听到了,因为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周围的人也开始暗自议论并且骚动起来。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刀疤颤抖着嗓音问我。
我倒是没有觉得那个女人的声音有多恐怖,听上去也就像是在窃窃私语而已,诡异倒是有点儿诡异,但是被吓破胆还不至于。
见刀疤这副模样我忽然觉得很解气,“女鬼呗,怕啦?”
我话说完,那群大老爷们儿大叫着一哄而散,刀疤作为领袖算是比较冷静的一个,虽然没有叫出声,但我还是能看出来他逃跑时候得手忙脚乱。
我坐在地上就纳了闷了,之前的大树蛙都没有把他们吓跑,怎么一个女人的声音就把他们吓得像猴儿一样?
难道说真的有女鬼?
我自嘲的笑了声,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六门邪道的人,我是相信科学的人,怎么可能被这些牛鬼蛇神封建迷信的东西吓倒。
可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空气突然一凉!
水潭那里猛烈的爆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尖叫,那个令人牙根发酸的尖锐声音回荡在洞窟里横冲直撞,一声比一声悚然!
我顿感鼻腔一热,血顺着嘴唇就流了下来!
刚子趁乱怒吼一声开始猛踹木笼子,阿锦也配合着哥哥大喊着踹向同一根栏杆,我顺手拿起小小花铆足了劲就扔向了过去,“帮他们把绳子割开!!!”
刀疤那伙人想去阻止刚子,但一个个又被这尖叫震得口鼻冒血站都站不稳。
不得不说刚子选的确实是最佳的时机,他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无暇顾及水潭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会儿就只是盯着刚子他们在心里暗暗使劲。
“咔——!”
那根粗木棍终于被他们踹断了,与此同时阿锦也已经拿着小小花割断了两人手腕上的粗麻绳,刚子挤出笼子拉着妹妹就像我这个方向跑来!
这时候诡异的尖叫声也稍稍小了些,刀疤稳了稳身形抬枪就打!
好在他这会儿头晕目眩的,刚子和阿锦跑的也确实是快,因此那几颗子弹都只是惊险的擦着他们飞过,一颗都没有命中!
兄妹俩的眼睛还没适应黑暗,跑到我面前都没看到我,我伸手一拽刚子衣服想让他们停下来,结果居然被他们俩给扯了个跟头。
“我我我!别往前跑了,那大青蛙在等着我们!”我压低声音道。
阿锦扑过来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刚子则侧躺在地上跟一条病狗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温柔的推开阿锦,拍了拍刚子的脸,“现在怎么办?”
刚子指了指水潭,“继续往前走啊,怎么你想回头跟那群人再干一架?!听他说前面就是最后一关,过了这里就是合合洞了。”
我们现在除了往前跑也确实没别的路可走,总不能回头把手伸到刀疤面前说:劳驾,您在帮我们捆一下。
因此刚刚我问的确实是有点蠢了。
我们休息了两分钟,但是阿锦气还没喘匀,跑这几步路倒也不至于累成这样,我觉得主要原因还是阿锦怕黑,现在她不是累,而是害怕导致的呼吸急促。
刚子拿着小小花凑过来小声跟我说:“你还算有良心,知道回来救我们。要是我妹子死了我肯定找到你把你宰了,然后我再自杀。”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刚子其实是在夸我,但我听他说这话我就不开心,搞得就像我以前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一样。
“你少说这种屁话,我是回来救阿锦的,我巴不得你被那帮人捶死。”
听我说完狠话刚子非但不生气,反而还乐了出来,“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以后出了事儿你心里惦记着我妹子就好了,我不要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你能照顾好你自己?那你之前怎么不自己出来?”我怼了回去。
刚子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要不是老子左边肩膀头子被他们锤脱臼了,那绳子我一秒钟就能挣开。”
“你得了吧你!你力气能有阿锦大?她都挣不开你能挣开?看把你能的。”
即便如此,我还是暗暗在心中赞叹刚子这家伙是绝对的刚烈。
因为我是亲眼看到他在拉着阿锦跑来的半路上,自己用手把脱臼的左边肩膀给顶上去的。
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便看向水潭。
那个巨大的黑影依旧在水潭前慢悠悠的晃荡,可这会儿我却看见水潭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就好像是个人站在水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正在直直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