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马车里放了不少的东西,平时需要用到的都藏里面了。
东西并没有需要带走的,其余的东西都放在了马车内。
纳兰天姿瞥了一眼床上折叠整齐的被子,这被子可是他亲手折叠的。
想起在刮风寨的时候,苏若昭虽然不爱言语,一副淡漠到生人勿近的地步,但是他住的那山洞里,东西都摆放得整齐,干净。懒
“没想到你还会折叠被子。”
这样的活,她就做不来。
想起第一次洗被子,那被子差点把她给压死了。
那是在刮风寨的时候,兰陵北画死活不肯用姬云泱盖过的被子。
后来那被子还让她踩出了几个鞋印子,兰陵北画非要她去整一床新的,最后在兰陵北画的威胁下她只能把被子拿去给洗了。
那时候的兰陵北画明明嫌弃她身上有汗臭味,问她多少天没洗了,酸臭酸臭的味道,跟外边那一群土匪都要一个味道了!
一边嫌弃着,另一边却又抱着不肯放手。
甚至还威胁她说:“把被子洗了,我就松开,否则以后见你一次抱你一次,抱到你这个大当家的位置坐不下去!”
想到他耍赖的样子,忍不住就是一笑。
苏若昭见她这么一笑,当真美丽而高贵,忍不住眼里一片柔情似水。虫
“你还以为我真那么养尊处优吗?”
他笑了笑,又说,“走吧!”
说着搂上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带着她从窗子的方向飞掠出去。
马车果然已经被牵了出来,是一名身穿暗灰色的男子。
戴着一只银灰色的面具,只遮住了鼻子以上眉毛以下的部分。
靠近右眼的地方,雕琢了一只蝴蝶花纹,简单的纹路,看起来却有几分神秘。
他身形高瘦,面具下瞧不出他的喜怒。
见到他们出来,那面具男子朝着苏若昭恭敬地行了礼。
“苏相,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
苏若昭点了点头,又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辛苦了,兄弟!”
那面具男子行了礼转身离开。
就这么走了!
纳兰天姿有些傻眼,与苏若昭一同上了马车。
这回她真是想坐里面也没办法了,灵犀镯将两人锁在了一起,她只能坐在他的身边陪他风吹日晒雨淋。
幸好她的性子闷不得,与其坐在马车内,不如就作在此时这个位置,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里。
苏若昭驾着马车朝着侍卫已经走远的方向行驶而去。
纳兰天姿还想着刚才那面具男子的身份,便问,“那男人是谁?”
“算起来是我的手下,他却与朝廷无关,只为我做事,人在朝廷,总得有些自己的势力,不然什么时候怎么个死法都不清楚呢!”
他喜欢给自己铺好了所有的后路,不这么计谋着,万一哪天被人给计算了,他苏若昭就枉这一世的英明了。
纳兰天姿笑了笑,“都说苏相是朝廷里的一脉清流,没想到对于朝廷也不是太信任嘛!倒是我大哥太死忠了!”
容轩的手下除了十万兵马,他并没有培养什么自己的势力了,不过那些将士倒是一个个对于容轩万分忠诚。
苏若昭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远远的,他们瞧见城门处的人排了好长的队伍,都是要出入城门的百姓,此时正在接受严格的盘查。
看来想从这里混出去是不可能了。
苏若昭看她一张柔美的脸,表情平静地说,“你就先进马车内吧,躲我背后也可以,别让他们瞧见了,那画像上画的正是你!皇上挥毫画你,线条柔美顺畅,形象生动,倒是幅不错的画!”
“那是皇上亲自所画?”
虽然离得远,不过她视力不错,还是把那画像里的东西给看了个清楚。
说话间,纳兰天姿已经入了马车,躲在了苏若昭的身后,她还真不想入了后宫去当个数星星的皇后。
“是!皇上本就擅长丹青,成天面对着你,自然能把你的神态画得如此逼真。那一幅画可比宫内画师画得还好!”
苏若昭也擅长丹青,虽然谈不上多少喜爱,不过这一块于他来说从来就不是难事。
“姬云泱估计都气死了!”
她放轻了声音。
想到那十日的相处,她真敢发誓姬云泱除了不让她踏出水泱殿,真把她当祖宗供奉着。
宠得无法无天的。
对于姬云泱在感情上,她多少有些愧疚的。
可是愧疚的时候又觉得自己不欠他什么,反而,是姬云泱破坏了她的幸福。
否则今日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与苏若昭混到一块,她早在成亲那日就已经是真正的璃王妃了。
“我们朝另一个方向走。官道是不能走了,只能走山路出皇城。”
在皇城里,不止皇上的势力还有璃王的势力,早晚得被翻了出来。
虽然山路难走偏远,但是也能出城。
“我看你就放我回去吧,这么折腾,苏相,你这是在浪费时光,要不.......你让你那个面具男给我带个话,我便能安心跟你走。”
不然她这心天天忐忑着,一日也安心不下来。
再说让人带了话给兰陵北画或是容轩,他们必定能从那面具男下手,顺藤摸瓜定能找着她。
苏若昭调转了方向,朝着来时的路行驶而去,这才缓缓地问:“什么话?”
“你让人给我带个话给璃王,就跟他说,记得洁身自爱,万万不可破罐子破摔,池微微那不要脸的女人趁早休了吧,我还等着他重新抬着花轿将我迎娶入璃王府。”
虽然他娶了池微微,可她就是相信兰陵北画不会去碰。
否则,他也不会在姬云泱上朝的时候进宫,将他狠狠地揍了一顿。
“你呀,想都别想!在我面前别三句都不离他,否则.......嘿嘿.......”
他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得意,想到的是她柔软的小蛮腰。
“苏相,你真无耻!”
纳兰天姿闷闷地骂了他一句,从发上拿下一支小小的宝蓝色牡丹钗子,对着灵犀镯上的那三个小孔的其中两个孔猛.插。
就想着这灵犀镯会不会突然被解开。
巫蛊这一方面她真的不在行,虽然瞧过几本书,一般是将百虫置器密封之,不给食物使它们自相残食,其存者只有一条,便用人血养成,便就是蛊了。
她怕虫子,对这一方面实在是没什么研究,没想到今日却碰上了。
一想到这灵犀镯上真有只虫子,她就浑身的不舒服。
苏若昭见她拿着钗子对着灵犀镯上的小孔一阵又挖又掐的,忍不住一笑。
“你这样是打不开它的,再说这里有三个孔,你想要撬锁也该是三个孔一起下手!”
纳兰天姿抬头阴森森朝他露出一笑。
“苏相,你错了!我这不是想要撬锁,我是想着怎么把里面那只虫子给戳死!”
说不定戳死之后,这灵犀锁便能自动解开了。
灵犀镯,戳死她手中这只母的,苏若昭手上的那一只公的一定会去殉情的。
听到她的想法,苏若昭觉得有几分意思,忍不住唇角一扬笑出了声。
最后在她的怒目之中,收敛了几分,他道:“别真给戳死了,戳死之后连我都没办法解开,到时候你我千年都分离不了,尸体真要躺一处。”
傻瓜,这千年蛊岂是那么容易就被她给戳死的!
千年蛊自然能存活千年,想解开倒是不难,但是需要引子。
他听闻有一种蛊,名为金蚕蛊。
据说这种蛊水淹不死,火烧不死,刀也砍不死,最难除灭,而且金蚕蛊还能以金银等物嫁之别人。
中了金蚕蛊的人,将胸.腹搅.痛,肿.胀如瓮,七日流.血而死。
“真有那么一日,我必定先剁了你的手。”
不过听他说戳死了永远都解不开,纳兰天姿只得停了手,悻悻地将手里的宝蓝色牡丹钗子重新戴回发上。
“那你就戴着这只灵犀镯过一辈子吧!”
真狠,竟然想砍他的手。
“你不觉得拖着一只灵犀镯过一辈子,总比拖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好吧!”
难道她要拖着一个苏若昭跟兰陵北画过一辈子?
“你拖着我过一辈子有何不好?我苏若昭就是不当官也不会叫你饿着,再说我这么喜欢你,还会亏待了你不成?”
他苏若昭在她的面前,行情就这么差?
太伤他自尊了吧!
别的女人一个个想当他的苏夫人,就这女人压根瞧都不愿意瞧他一眼。
不过想想也是,她连皇后的地位都不屑,岂会在乎一个小小的丞相夫人?
两日下来,姬云泱下了令让官府严查,也让江湖上属于他的魅魇组织进行搜寻查找,甚至亲自带了洛衍之等人出动寻人。
除了接到她曾与一个可疑是苏若昭的男子出现在客栈里的消息,再一无所获。
可惜当查到那客栈的时候,他们已经逃走了。
那么证明他们极有可能还在皇城内。
而根据那些侍卫所描述的那清秀男子,姬云泱已经可以断定那人就是苏若昭了。
纳兰天姿离开两日,苏若昭也消失了两日。
岂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再说任凭苏若昭的能力,他相信苏若昭确实有这个本事在他的眼皮底下将纳兰天姿带走。
只不过姬云泱胸中酸楚难忍,他知道如果苏若昭想要带走纳兰天姿,除非出自于她的自愿离开,否则谁都带走不了她。
此事证明纳兰天姿确实想走!
她自然想走,虽然成了亲,可却是他使计谋得来的,没有真心相爱,如何才能留得住她?
他曾想让夜翡也动用他的七玄楼,但是想到之前因为夜翡当了他的主婚人,东方子雅为了此事还与夜翡闹别扭,想想也就只好作罢。
夜翡于他本是多年之交,是可信任之人!
夜翡难得有喜欢的人,他自然不会去破坏,也所以之前他的计谋没让夜翡参与。
没想到一个主婚人的身份,也让东方子雅如此折腾着。
他突然想起夜翡说过一句话:“只要不影响我们的大局,你想娶便娶吧,若能联合容家的力量,确实对你有所帮助!反正此时圣旨已下,那个女人注定要成为你的妻子!”
很久之后,在他登基为帝,他曾经不确定地问他,“夜翡,你说过她会更为我的妻子,这话还有效吗?”
那时候他害怕,害怕一旦夜翡摇头,他会孤寂一世。
等了很久,才等来夜翡的话。
“皇上,很多事情事在人为,你与纳兰天姿有这缘分,缘分薄浅,却要看你们的造化了。她本来自异世,变数始终是太多了。”
纳兰天姿确实是成为了他的妻子,可是十日之后,离开了。
难道与她的缘分还不够深吗?
他坐在高高的马背上,背很挺拔,看着苍茫的一片,想起纳兰天姿可能去的地方。
按理来说,她应该想方设法回去容家或是去璃王府,这是她最可能去的地方,再者她应该联系容轩或兰陵北画。
两天了,她谁都没有联系,就跟着苏若昭。
这一切都是苏若昭的计谋?
想起苏若昭也喜欢纳兰天姿,难道他就想着看他与兰陵北画鹬蚌相争,而他坐收渔翁得利!
这事情任凭苏若昭的计谋,一定可以想得出来的。
远处,洛衍之策马过来,见到姬云泱立即下了马,跪在他的面前。
“皇上,臣已经敢断定确实是苏相带走了皇后,但是苏相这回在许多个路口布下了可疑的迹象,每一个地方都似是他们经过之地,可是追赶了一段路程,又觉得不是。”
姬云泱听着他的话,蹙起了眉头,苏若昭真是只狐狸!
先皇说的一点都没错!
“可有他们出皇城的迹象?”
姬云泱问道,这两日没夜没日地寻找,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洛衍之摇头,“回皇上的话,目前并未发现,但是除了官道,属下认为苏相即有可能带着皇后娘娘走山路,如果是山路怕是难追,目标太多,加上苏相使了计谋。”
好一个苏若昭!
姬云泱捏紧了拳头,俊美清雅的脸庞带着冰冷的怒意。
最后他冷冷地开了口:“不论得付出什么代价,都务必将皇后娘娘平安找回,还有一定要在璃王之前将她找到!衍之,朕再三强调,不许伤了皇后娘娘!”
尽管她有错,可他还是舍得她受苦。
若是走山路,
道路崎岖,就是有马车也得一路颠簸。
更何况此时官府已经下了命令追拿,纳兰天姿自然是不敢把自己的容貌露出来,骑马是行不通的。
这一路上她必定受了不少的苦,虽然她耐吃苦!
在谷底那么难挨的日子她偶尔叫囔几声,耍个无赖,其他也就不再吭声了。
他们走的是山路,苏若昭尽量挑着平坦的地方走,可马车内她还是觉得颠簸得很。
虽然坐了一个早上的马车,可她还是被颠得七荤八素的。
她动了动右手,因为灵犀镯的缘故,苏若昭的右手不得不得她牵动了几下。
“苏相,停下来,这马车颠簸死人了!你就大人大量,放了小的吧!我要回将军府,睡柔软的床,吃美味的饭菜,泡个舒服的澡。”
这人也真是的,好好的日子放不过,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呢?
苏若昭并没有因此而停下马车,他道,“别囔囔,纳兰天姿,我知道你吃苦耐劳得很,这么点小颠簸你会受不了?那时候刮风寨的日子那么难熬,你都能混得风声水起的!”
“我们再接着赶路,天黑之前就能出了城,之后就放慢了速度,到时候住上大客栈,一定让你吃好的穿好的,还泡舒服的澡。”
只要叫他出了这皇城,就算官府缉拿,他也有办法对付。
众人只知道他苏若昭喜欢舞文弄墨,却很少人知道他苏若昭对于易容术也小有研究。
“......你是不懂得回来之后我养遵处优习惯了?连胃口都给养刁了!”
她轻啧了一声。
怎么说她现在也是将军妹妹,别把她说得跟个乡下人似的。
不对!
她现在真正的身份是皇后娘娘!
想起自己撑着这个身份,那时候她应该叫姬云泱带她出去走走。
尽管旁边侍卫千人守着她也要去一趟冷宫,问候问候上一任的皇后娘娘。
她那时候在上一任的皇后娘娘那里吃了不少亏呢!
甚至连江水颜她都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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