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胖子也道:“锦妹子,胖爷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相信我,有那个人在,出不了大事儿,要失算,胖爷我将自己的王字儿倒过来写。”
锦景道:“等你失算,咱们都已经被困死了,倒过来写有什么样,再说了,王字到过来不还是王吗!”一边说,锦景也跟着坐下,加入了我们的神秘人讨论中。
她道:“你们说,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族长?”
胖子道:“这谁能说准,如果是你们族长,那更好,如果不是,那就糟了。”
“糟了?”锦景道:“什么意思?”
“这地方,按理说,只有你们张家的起灵能进入对吧?”胖子道。
锦景点头,愣了一下,随后脸色就变了,道:“你的意思是……”
我道:“不错,这个人如果不是你们族长,那事情就不妙了。他对这里的机关布置如此熟悉,那么会不会意味着,你们张家最不能为人知的秘密已经被他堪破了?”
锦景额头瞬间就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喃喃道:“这不可能吧,这地方……不该有别人知道才对啊,而且,谁有那个能力……”
胖子打击她,道:“确实不该有外人知道,但咱们几个难不成是内人?说白了,这地方就是为你们张家的起灵设置的,咱们几个,甭管姓张还是姓王,对这里来说,都是外来人。包括你们,包括我们,谁不是费尽千幸万苦才能摸到这里来,咱们有这个毅力,难道别人就没有?”
河水听到这里也急了,道:“如果那人真不是族长,那事情就大头了,他能在这里来去自如,那么族长会不会已经被他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血液流速都变慢了,忙道:“别瞎说,你们族长又不是笼子里的鸡,哪儿能想抹脖子就抹脖子,我看,一共有两个可能。”
三人都望向我,示意我说下去。
事实上,这两种可能,不论是哪一种,对我们都不是有利的。
接着,我跟众人分析了一遍。
第一种可能:那人确实是闷油瓶,这是我非常希望发生,但同时又很纠结的一种可能。因为如果是闷油瓶,那么我们的生命就绝对不会有危险,但有一个问题,闷油瓶为什么不直接现身?很显然,他不想见到我们,甚至现在,他应该是有能力打开这间石室的翻转机关,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将我们困在这里。
我感觉,这更像是一种警告,警告我们不要再往前走。
换句话来说,如果那人真的是闷油瓶,那么他既不想见到我们,也根本不想离开这里,他在这里阻止所有人前进,就跟我最初猜想的那样,抹杀来这里的所有人。
因为这个被誉为终极的秘密,已经有太多线索泄露出去,这些线索,很有可能引来更多的人。
第二种可能,那人不是闷油瓶。
那么这种可能,就更让人纠结了。首先,闷油瓶是绝对不会容忍他以外的人出现在这里了,而这个人出现了,原因是什么?
原因有可能是闷油瓶无力阻止他,也有可能是,闷油瓶或许根本不在这里。
这让我想起了锦景在演命盘里所推演出的信息,我所寻找的人,是不存在的。这一点,实在让人难以接受。而这个不是闷油瓶的人,待在这个地方究竟为了什么?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们就已经做过推测,六十年前,闷油瓶只身进入内蒙古草原的深处,很久才出来,这说明,张起灵要想接受终极所带来的一切,必须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或许是一两年,或许是十多年。
而这个神秘人一直待在这里,会不会是意味着,他正在接受终极的力量?
如果他不是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又怎么会如此熟悉张家祖先设置的机关?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对我们,不杀而采取困的方式,究竟是什么原因?是源于对我们的友善,还是另有所谋?其实,能来到这里的,全都不是善茬,包括我自己。那个人,真的会是因为友好吗?
我说完,锦景道:“这么说,咱们现在是处于一个很被动的局面了?”
“不错。”胖子一边吃肉干,一边道:“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咱们就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甚至也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食物吃完了,你睡一觉起来,我估计又会有新的食物摆在这里,当然,可能是蘑菇或者蛇肉一类的东西,在这地下,小哥也就能弄到这些吃的了。但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咱们就危险了,我总觉得,咱们成了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小白鼠?”河水不解。
胖子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道:“亏你跟你们族长长这么像,怎么脑回路完全发育不一样,一点儿聪明劲都没有。”顿了顿,他道:“实验室里,被关在转轮里的小白鼠,不就是咱们这个状态吗?即死不了,也出不去,养着咱们为了什么?备用呗。”
河水神情顿时沉重下来,叹息道:“难道咱们就在这儿等着?”
“等。”胖子道:“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当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如果想尝试自救的办法,胖爷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但问题是,咱们得有办法才行。”
说完,石室里顿时沉默下来,四个光头,眉头紧皱围坐在一起,苦苦想办法,最后河水出主意,道:“咱们不如一个个来试,如果是族长的,咱们四个自相残杀,他会不会现身?”
我想了想那个画面,道:“如果真是你们族长,那这个办法就不用实验了,他平时八竿子闷不出一个屁,但大脑绝对精明的可怕,这点伎俩,绝对瞒不过他。”
河水顿了顿,道:“那如果咱们来真的呢?”
我愣了,道:“你什么意思?”话刚落地,只见河水和锦景两人对视一眼,竟然直接朝着我和胖子攻过来,我和胖子虽然身手不错,但打起架来都是靠狠靠勇,哪儿是这两人的对手,他们都是练家子,身怀中国功夫,我和胖子没几下便被揍的鼻青脸肿,很快便被锦景两人给制住了。
锦景骑在我身手,反扣住我的双手,道:“吴邪,对不住了。”
我道:“妹子,既然知道对不住我,那这事儿就别干了,如果真是你们族长,你要敢动手,他一定会拧你脖子的,相信我。”
锦景道:“要想逼那个人现身,就只有这个办法,如果真是族长,你们两个绝对死不了,但如果不是……”锦景缓缓弯下腰,朝我吹了口气,柔声道:“那就说明,族长已经不在这里了,这地方已经被其他人占领,张家的东西,别人是不能动的,你们早晚也会被灭口,与其如此,不如我来送你们一程。”
胖子被河水压制着,道:“我说天真无邪同志,这小丫头可真够毒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我道:“你满脑子除了她的胸和腰,还能往哪儿看,小爷我早就明白了,一直防着她呢。”
胖子爆了句粗口,道:“防着她现在还能被她压着,你窝囊不窝囊。”
锦景冷哼了一声,道:“死到临头还能磨嘴皮子,你们也算是号人物,既然如此,我们便痛快些送你们上路,也算咱们同伴一场了。”
说完,朝河水使了个眼色,两人拔出匕首,直接朝我们脖子上逼过来。
这下我是真的惊到了,忙道:“慢着!”
锦景匕首一顿,道:“还有什么遗言?长话短说。”您这是在杀人啊,能不能别这么淡定,头一次,我觉得普通人果然与张家人不是在同一条起跑线,要知道,锦景今年最多二十四五,她居然能这么冷静的让我交代遗言,张家的女人都这样吗?她们还嫁的出去吗?
我虽然被她制的死死的,但也没用放弃反攻的机会,于是道:“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再等一等,看在我之前救过你的份儿上,麻烦你下手轻点了……”一边磨嘴皮子,我一边积蓄力量,此刻,锦景是坐在我的腰上的,她的双腿十分有力,夹住我的腰后,就跟两把钳子一样,而我的手也被扣住,如果换个场景,别人肯定以为这女人要强奸我。
如今唯一能动的只有双腿,但由于锦景所处的位置原因,我即便抬起膝盖,也很难攻击到她,所以我现在要做的,是积蓄足够的力量,一击将她从我腰上踹下去,然后拔出枪。
虽然中国功夫我们没有,但枪法还是有的。
至于胖子那边,也不用我操心,他肯定早就在计划怎么保命了。
我说完,锦景道:“轻一点喉咙就割不断了,放心,相信我的技术。”她弯了弯嘴角,道:“老男人,我以前可是练习过的。”
我干笑,道:“用活人还是用死人?”
锦景道:“你感受一下,不就清楚了?”她话音刚落,我已经做好准备,猛的发力,屈膝往上踹,这算是我现在最大的极限力量,然而我一踢,锦景身体向前一挺,竟然直接躲过去了,于此同时,夹住我腰的腿猛的发力,那力道太大了,疼的我几乎掉眼泪,腿一下子就软了。
我霎时间想起了闷油瓶当年,双腿夹断海猴子脑袋的事,心说搞了半天,这还是家族绝学,这女人练得也太到家了。
紧接着,锦景又道:“时间也拖延够了,咱们干正事吧?”
我道:“别干我行吗?”
锦景脸色一黑,道:“你就嘴上趁趁能吧。”此刻,我哪里还能反抗,腰都快被夹断了,大筋被大力夹住,身体都发麻了,一点儿力气都绪不出来,早知道这女人这么能打,当初我还救她个什么劲儿。
她说完,直接拔出匕首朝我脖子割过来,我只觉得寒光一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次是真完了,就算闷油瓶真在这儿,这么近的距离,他也阻止不了啊。
这个念头还没有闪完,石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摩擦声,锦景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已经转开了一扇石门,露出后面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