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也没有强求她,到了太原后,耗子便在太原车站把马亚琴放下了车。 众人分别,不禁又有些伤感,尤其是韩三宝,扭过头去,又是一阵哭泣。
送走马亚琴后,已经是夕阳西下十分。看着那殷红的残阳,大伙儿头一次感到这么的轻松,韩三宝分外兴奋的问道:文静姐,咱们第一站去哪儿
文静想都未想,手指正东方向说道:第一站,咱们就去日本富士山
奥,太好啦,耗子赶紧开车
知道了知道了,老齐你准备好钱啊,上次都是花的我的。
行行行,爷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后记:
一九九七年七月二日,香港汇文国际医院,重症病房
医生,我,我太太的病还能撑多长时间我惊恐的看着医生,全身都在不住的颤,我最害怕的这一天终于就要来到了。
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抱歉先生,您夫人体内的所有器官都已经严重衰竭,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她的造化了。看现在的情况,最多也就能上撑五六日了,也或许随时都有可能。
医生走后,我站在安静的走廊里愣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无力的朝病房走去。文静是三天住院的,当时我们正在马来西亚的吉隆坡聆听佛学讲坛,文静突然发病,没敢延误,我们三人急忙把文静送到了香港,马亚琴也从山西急匆匆赶来了。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第一次见到文静的哥哥文枫。
医生说怎么样了一回到病房,文枫当先站起身来问道。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医生说还有五六天,也可能随时都有危险。说着说着我竟然不受控制的低声哭了起来,耗子急忙走过来把我扶到躺椅上。
重症室是有隔间的,外面是一个很小的休息室,大约十平方米左右,和对面的一件重症监护室共用的,只是这两天对面没有住人。文静躺在里间,门虚掩着,韩三宝马亚琴和文青山在俩面伺候着呢。
我刚要起身进去看看,这时门开了,文青山和韩三宝走了出来:齐哥哥,文静姐说她想和二姐谈谈,叫你先不要过去。
监控室里只留下了马亚琴一个人,两人单独待了足有十分钟。马亚琴才出来轻声的说道:老齐,文静姐叫你。我答应了一声,急忙朝里间走去。
静,感觉怎么样我照常的问道。
文静刚要说话,脸上却躺下两行清泪,哽咽道:老齐,我已经快不行
没等她说完,我急忙打断道:别瞎说,你的病肯定能治好。说着,拿起手绢替她擦了擦眼泪。
文静摆摆手,勉强的笑道:老齐,不要在骗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临走之前,我,我还有个心愿。
嗯,嗯,你说吧,我一定替你办到我紧握着文静的双手,泪水止不住的流着。
老齐,我想,我想做次新娘。文静半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使劲的点点头:好好,现在我就去办
文静无力的摇了摇头:不,我想回慕士塔格峰,就咱们两个。你做新郎,我做新娘。
好好好,咱们马上就走我把脸使劲埋在文静的双掌中。
文静笑了笑,嘘声道:好,现在就走。
我使劲擦干眼泪,迈出了重症室,把韩三宝唤了进去。随后把文静的心愿跟文青山父子说了一下,毕竟文静是他们至亲的人,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征得他们的同意。
让我感到高兴地是,文青山父子听到文静的心愿后,并没有表是反对。文枫轻轻的点点头说道:好,我马上去帮你们准备,一个小时后咱们就走人。说完,对文青山点了点头,便开门朝外面走去。
耗子,你去帮着枫哥准备一下吧我对耗子轻声说了句。虽然我们还未完婚,但文静已经是我的人,让耗子也跟去,正是要说明,文静已经不只是属于他们文家的了。
待我和文青山办好出院手续后,韩三宝已经帮着文静整理好了行装,耗子和文枫也已经回来了。没敢丝毫的耽搁时间,几人急忙坐飞机,直接去了乌鲁木齐。然后又经过了十个小时的车程,在第二天天还没完全亮时,就到了慕士塔格峰下。这座冰山之父,仍然是银装素裹,比五年之前似乎有长了几分气势。一缕晨光正好照在峰顶的冰层上,折射出七色的彩光。
在山下,文静没有让韩三宝把嫁衣帮她穿上,只是让我拿着,然后看了眼众人便伸出皓白无血的手臂指了指山顶。
我背上一个类似竹篓那样的小凳,几人把文静放在里面,便小心的朝山顶爬去。其实,我们现在已经在雪线以上,耗子就是怕文静长时间的爬上颠簸,所以特地的把车一直开到不能在开的地方。这里离峰顶,也就剩了不到一千五百米的距离。
一路上,文静不时的和我说说话,就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回忆着以前盗墓时几人闹出的笑话,还不时的骂我和耗子是流氓。只从和文静开始说话,我的眼泪就没停止过,再加上山上凛冽的寒风,泪水淌过的地方已经被冻的生疼,还有些发胀。
爬到山顶时已经是接近傍晚时分了,中间我给文静喂了两次食物,但每次都进食很少,看的我一阵心疼。真希望她能像在克孜勒时吃那顿饭一样,吃那么多。
伴着红色的残阳,我慢慢的把文静放了下来。虽然裹得衣服很厚,但一路上没有走动,文静的身子还是有些微微发凉,不过精神头似乎显得很不错。
老齐,帮我把衣服穿上。文静坐在小竹椅上,无力的说道。
我把衣服从怀中掏了出来,慢慢的给文静穿上,不会弄的地方文静就教教我。用了五六分钟才总算把一件红色的嫁衣穿上了,文静歪着头笑骂道:看你流氓的本事不小,怎么给人穿个衣服这么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