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苏墨手指的方向看去,几个人眼前不仅一惊:原本红色入伙的石壁上,竟然隐隐出现几道刻印,看上去毫无章法,十分粗陋古怪。
要说在野外,发现这些史前遗迹,或是天然形成的化石什么之类,大家也觉得再正常不过。一来大家都不是什么地质学家,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考古探险队。大家此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从王馆长那四张羊皮卷上找到传说中神乎其神的楼兰妖山。
“额,我想起来了,这玩意,你们看像不像前几天兰那口白玉棺材里面看到过?”
张如铁思索着道,从刚刚进到石窟的第一眼,苏墨一提起,就让他立即联想到了之前白玉棺材打开后的情形。
“对,我说了,怎么这么熟,这不就是拼接白玉棺材里的那两块犀牛上的图案吗?”
张义满印象全部打开了,把犀牛皮里面的曼陀罗花毒逼出来,再到彻底检查上面的缝合痕迹,以及通过手的触感摸到的图案,的确跟眼前的墙壁上一模一样。
五人中这时终于确认了图案,但那鬼画桃符一般的符号图案,大家根本就猜不出是文字还是图画,或者说是象形文字。
平常总见到侄子能文能武,上天入地,这时见他没反应,张义满有些急了,催促道;“如铁,你对上面的图案熟悉不?”
张如铁顿时脑门上就是一条黑线,这真是让他为难了,虽然说自己知道的确实不少,平常也在一直不断的学习进步。但眼前的这组图案,他是从未曾见到,更不可能猜得出是什么意思。
见堂叔催促的急,张如铁也跟着有些急了,下巴低着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看样子,估计还得麻烦一次兰心了。”
一听到又要兰心出面,旁边干愣着的王馆长这时突然就护短道:“兰心可不能再碰这玩意,上次他中毒差不多没把我吓死,这次,还让她看,说什么我也不答应。”
“切,真小气,兰心上次碰到,不是里头有毒吗?你没看后来不是已经把毒都给逼出来了吗?没事的,我现在整天都背着,没见着生龙活虎的。”
眼下,只有张义满跟他顶嘴了,因为其余人也没对兰心报太大希望。
“那也行,回头让兰心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这次,王馆长也知道自己刚刚是有些小气了,一个能够从摸金校尉彻底洗白成一方收藏大家,那肚量当然是不小的,再有见到确实这些天,也没见谁再中毒,也没见有什么情况发生,索性就应了下来。
这边,王馆长还以为打了一个很好的圆场,想不到,张义满又是一阵急促道:“来整什么回头,这是能耽误的起的吗?大家现在手头虽然什么都还有,看样子也还能支撑个一二十天没问题。但大家有没有想过接下来,要是我们一直周旋在沙漠里,或者是错过寻找楼兰妖山的线索跟某些遗迹的话,再耽误上个十天八天,只怕咱们不光是功亏一篑这么简单,只怕是这塔卡拉玛干,估计也出不去咯
。”
张义满说话声音很大,加上石壁内的岩石相当于是回声壁,张义满这个壮年之躯,讲的是唾沫横飞,头头是道,一时间,竟然有股子真真切切的感觉。
张如铁听到这话,觉得堂叔说的也有礼,在沙漠里头,多耽误一秒,极有可能就耽误了生与死的界限。无论是从塔克拉马的原意,还是真实存在的无法走出的事实案例,都强有力地证明了这座沙漠绝不是刚走的这几天这么轻松。过几天只怕是连骆驼跟人都无法行走,或者是一场风沙就可以把大家撵跑了。
想到这里,张如铁也附和堂叔说道:“兰心姑娘我看那天先是被熏晕,然后在迷迷糊糊中才惊叫那皮上的刻印的,我们当时就是她提醒的才知道上面有图形符号,那她当时看到觉得惊奇,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问题,或者哦,他认识这上面的符号,咱们还得立马就请兰心姑娘再看看。”
“恩……好吧!”
像做出了某种艰难决定一般,王馆长用他胖乎乎的大手敲了敲大腿道:“恩,等我一下,我出去叫下她们。”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王馆长背上的一个小背包,被他随意的取下,然后打开,再然后,就是掏出了一步大哥大一般的东西来。
“这是什么?这能打电话?”
张如铁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移动通信技术,一直是建立在有基站跟相互传输上才会有信号,才会呼入呼出,而这茫茫沙漠,别说是眼下不会有移动通信站塔,只怕是今后几十上百年都不会有这玩意,要是像互通电话,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在城市里头,信号都还时断时续,在这里又有毛用。
王馆长显然也是看出了所有人的质疑,不过他却是卖了一回关子,只是笑了笑,然后朝着那个‘大哥大’一样的东西说了两句话:“兰心,兰心,收到请回答。”
这是香港电影里的场景,里面的飞虎队联合行动之前,相互之间也是一人拿起一个这么个大哥大玩,看样子,王馆长今天也是要来一次时髦,跟着玩一把。
“别闹了,咱们还是走下坡去大吼一嗓子来的实际点。实在不行,把咱们的信号弹打它两发就成了,还弄这么西洋玩意似的。”
张义满也在一旁提醒道。
刚提醒完,‘大哥大’里头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收到,受到,老公请讲。”那声音,那腔调,虽然有些噪音夹杂着,但分明就是兰心的。
“怎么可能?”
张如铁脸上的黑线变得更加密布了,这是要闹哪样?自己好歹也是最新潮,最接近看世界的新新人类好吗。刚刚王馆长玩的这一出,分明就是在打脸嘛!
“哼,肯定是卫星电话,这玩意,估计是改装过的版本,比我们拿到吴王墓里头的那款要更先进些
。”
张如铁低声嘀咕,不想王馆长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按住所谓的大哥大一头,又对着喇叭的地方跟兰心讲到:“兰心,你跟大伙说说,咱们现在手上用的,叫什么来着。”
“阿!”那头一声惊讶响起,接着便是听到刘东跟潘娟的声音,也像是炸开了锅,估计跟眼下张义满几个人,也是一副表情。
“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你说我们现在讲话这工具是什么?”
“对讲机?”
“对讲机!”
几乎所有人都是脸上发愣,好一个好听的名字:对讲机,不过,大家还是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着一个个发愣的表情,王馆长一边简单地说了在山上也看到了跟犀牛皮一样的图案,一边让刘东跟着他上山来看看。
趁着兰心还没上来,王馆长指着手里跟大哥大一般无二的对讲机说道:“这对讲机啊,就是像应付我们这种在短距离内,只要这玩意有电,两个相互打开,调到同一个频道,就像这样。”说着,王馆长动了动上面像发条一样的按钮,然后接着说道;“我们在同一个频道上,只要相互之间有发声,那么这个声音就会转化为射频载波信号,向附近的同类装置同频道的对讲机设备传去,那边就可以接受到这个信号了。有了这东西,只要有电,相距几公里内,你放个屁都给你传过去。”
经过这么一讲,虽然不是全部听懂,但大家基本都确信了对讲机这玩意还真是挺神奇了。一个个都琢磨这,等回去之后也不用那费高额话费的大哥大了,通通改换对讲机得了。电能值几个钱,花呗,可劲讲话,给我狠狠地讲话。
王馆长看着一个个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的对讲机,没搞懂是怎么回事,索性也不再理睬大家了,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一会儿还等着兰心到了给解释上面壁画的意思呢!
正当所有人心里都给怀鬼胆,纷纷不说话的时候,这时候,对讲机里,却是传出了一声尖叫的声音,听那浑圆粗重的口气,肯定是刘东无疑,只听他在对讲机那头嚷道;“哎呦,大家快下来接我们,刚刚,刚刚我们看到下午那只黄鼠狼了。”
对讲机此时正好在王馆长手里拿着,听到刘东说完黄鼠狼三个字的时候,王馆长一个惊倒,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手里的对讲机也飞出了两步开外。
“真是浪费,这么好的玩意,打电话还不用钱的好东西,你竟然扔它,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
张如铁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手机,看了看没摔坏之后,拿在手上,无师自通地鼓捣了起来,对着旁边的按钮,一边按着一边说道“东子,那黄皮子在哪呢,给我看好了,最好是能逮着咯,一会儿咱们忙完,弄个宵夜,估计还有两斤肉呢。”
坐在地上的王馆长更是痛苦地表情说道:“哎,遇上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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