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向四叔的时候,他穿着已经看不出以前是白色的半袖,短袖还被他挽到了双肩上,一头的肥肉看着让人有些恶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里个个都精瘦,只有他这么壮,也幸好他个头高大,又经常健身,所以只能说是魁梧。
四叔终于抓到了可以表现口才的机会,说实话他的口才真是令人恭维,可他还要卖个关子,问我:“宇风,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我懒洋洋地说:“不信。”
四叔又问我:“那你亲眼看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是什么?”
我想了想,看向了他说:“就是你这么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话。”
四叔猛地一踩刹车,就听到背后也是如此,我和三叔没有提防,一头撞在了前排的座椅上,两个人都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他娘的,你四叔难得这么认真一次,你小子就不能配合配合,非让我大耳光子扇你,你丫的才相信吗?”四叔转过头骂了一句,又重新启动了车。
我看向三叔:“要不还是您说吧,我四叔更他娘的不靠谱。”
“别,别,这事就得我说。”四叔清了清喉咙,说:“那颗珠子能给人制造幻境,你小子知道什么是幻境吗?”
我笑道:“不就是做梦吗?不过我真的不相信有这种东西,一颗珠子而已,就算是一块心理咨询师手里拿着的怀表也比这个可信。”
四叔又急眼了,他说:“他娘的,老子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不信老子还怎么继续往下讲?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抬杠啊?我大耳光子扇你丫的。”
我嘀咕了一句:“说的好像你打过小爷几次似的。”
三叔笑呵呵地说:“宇风,中国是一个拥有上下五千年历史的国家,也是一个神秘的国度,不知道多少外国人都前仆后继地在研究咱们国家,一些神话当中的事情,虽然现实不可能那么离奇,但是很多东西都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而是有它的历史依据。”
我问他:“那你说一颗珠子有什么历史依据呢?”
三叔说:“我相信你在这几年,也见识过不少球体的古董,往小了说你想想那些手串上面木珠,去年你经手的西藏天珠……”
“等等。”我打断三叔说的话,说:“那串天珠上面可都是圆柱体的,除了字面上之外,其他的和珠子基本没有什么关系。”
三叔怔了一下,说:“那好,往大了说太阳、月亮和许多的星星,连咱们居住的地球本身那也都是球体的,这点你不否认吧?”
我反应了片刻,说:“三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古人看到天上的日月星辰是球体,所以才仿造那些做出了一些球体的东西,他们希望自己能够离飞在天上的东西近一些,这些都是古人对成仙成神的美好愿望。”
四叔抢着说:“这下你小子说到点子上了,制造出这些球体的东西就是希望成为神仙,如果愿望达成了,那他们就可以
长生不老,这是从古至今一直都在追求的东西,即便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长生,但还是在追求延年益寿,这点你四叔说的没错吧?”
我点了点头说:“这点我承认,但是这和我老爸一直不肯离身的珠子有什么关系?”
四叔眼睛一瞪,说:“那关系大了去了,你小子想想,从古至今那么多的传说,能够让人直接联想到和长生有关的珠子模样的东西是什么?”说着,他怕我想不出来,还给我用两个粗壮的手指比划了一下。
我想了一会儿,说:“四叔,你不会是想说丹药吧?”
四派一拍大腿,笑骂道:“操,还是你小子书读得多,反应也够他娘的快,你家四叔说的就是丹药,我和你三叔都怀疑,那颗表面看起来是珠子的东西,应该是一颗有两三千年历史的丹药,因为时间太久而石化了。”
我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咽了几口唾沫说:“你们不会想告诉我,一颗已经成了化石的丹药,还他娘的能够给人制造幻境吧?”
三叔说:“这也是我们最初的推测,但是二哥不知道把那颗珠子藏在了什么地方,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第二次,所以也不敢断定那就是一颗丹药,至于究竟是什么谁都不知道,估计连你老爸本人都不一定清楚。”
四叔接着说:“所以呢,二哥这次出来,我看肯定是为了研究出那颗珠子的秘密,这样也算能了结他多年来的心结,这二哥就是这样,拥有一颗对任何东西都充满了好奇的心,他要是有我一半聪明,每天只想着吃喝玩乐,那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我叹了口气,虽然四叔的吃喝玩乐让我联想到了一种活的很舒服,最后一刀被宰的动物,但是自己这时候怎么也笑不出来,应该是遗传了老爸的基因,我对很多未知的东西,也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好奇感,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他的手记,打开那口棺椁。
一路上,我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可总感觉还是在云里雾里,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现在更加迫切想知道老爸身在何处,希望找到他能够好好研究一下那颗珠子,到底有没有三叔和四叔吹的那么牛B,当然我更加关心他的安危。
三叔劝我说,我老爸要是想要藏起来,我们是很难找到的,不过他会打听有关于和一颗能制造幻境或者隐藏了什么长生之秘的陵墓,他想老爸也一定会前往,到时候我们找到他,说什么也不能放纵他继续乱跑了。
我点头同意了三叔的话,虽说老爸不可能走出中国,但是中国这么大,找一个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以我们这种身份自然不愿意和警方打交道,所以找起来就更难了,当然如果一年半载还是找不到他,我只能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在车子进了六环,我已经愁眉紧锁了,不知道回家该怎么跟老妈说,毕竟自己出来找老爸,结果老爸没回来,只是带回去一堆冥器,对于整个张家古董业那是非常的好,可是对于一个渴望自己
丈夫回家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到了三叔的铺子,我们下了车,我自己除了把玉护腕带走了,其他人的东西一样没拿,全都丢给了三叔,让他看看能不能修补一下卖个好价钱,毕竟那都是西周的东西,就是一块碎片,也会有人愿意收藏。
回到了自己的铺子,想着是露个面,可一进去就看到武子满身是泥地坐在我的皮沙发上,心疼我的差点去踢他,不过看到他面前放着那个黑布长袋子,立马想到了里边是大伯的尸体,而路上忘记和三叔、四叔说这茬事了。
我本想问问这家伙为什么把尸体带到我的铺子,一想确实也没有别的地方带了,所以也没有责怪他,就给了他一支烟,问他:“怎么搞成这幅模样?”
武子吸了口烟,说:“车在路上躲雷子的时候,开车的司机翻进了池塘里边,我是自己带着他走回来的,比老板你早到了一个小时。”
我想想,我们可是三天后才从徐家村出发的,没想到他居然才比我早到了一个小时,看样子这一路远比他轻描淡写说的艰难,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你了,要是换成别人估计他就回不来了。”我看向了大伯的尸体。
武子很干脆地问我:“大爷的事情,你和三爷、四爷说了没有?”
我摇头说:“没说,他娘的,一路上光顾的说别的了,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不过我现在也不打算说了,你回去也别告诉我三叔,我想想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才是最好。”
“不可能。”武子站了起来,说:“我是三爷的人,你不说,我也一定会说……”
我刚准备用张家现在的老板身份压他,没想到武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又继续说:“但是这件事情除外,说到底我是大爷的养子,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这件事情希望你和我商量着来,我会和你站在一头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问:“那你跟我三叔怎么交代?”
武子忽然笑了笑说:“这件事情,我只需要和大爷和你交代,其他人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我连这么点良心都没有,那我这快三十年也就白活了。”
我看着黑布袋说:“放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咱们这边不是讲究入土为安,明天我到八宝山找个好地方把我大伯先埋了,就先不入祖坟了,等到过段时间再说。”
武子点头说:“这事我听你的。”
这时候,我老妈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看了武子一眼,看了我几眼,然后直接把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那黑布袋上,我一看心说坏了,她肯定是误会了,但是现在又不能跟她说。
我连忙走过去说:“妈,我在前脚一进来,您这后脚都跟了上来,消息够灵通的,咱们上楼我跟您仔细说。”说着,我就给武子打了个眼色,然后往楼上推我老妈。
可是老妈一把把我推开,泪已经到了眼眶,她一步步地朝着那黑布袋走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