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们就到了东北境内的奉天,一个军阀混乱的地儿。虽然已是冬天,但心里还是不少一种暖怀的感觉,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多年,还有,还有老头的回忆。
民国六年,是奉系军阀统治时期,军阀张作霖主政东北后,将晚清遗留下来的两个监狱进行了整合,一个是奉天模范监狱,一个是奉天省城罪犯传艺所。他把这两所监狱进行了合并,也就有了奉天第一监狱,规模之大,囚犯之多。
对这片土地眷恋的还有王二狗,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粗汉子,到了自己的地儿,那更是吹牛皮嘚吧嘚嘚吧嘚个没完没了。“今儿个到了我二狗子的地盘,就带你俩老土冒好好转转”。
几经周折来到了一面很高的围墙墙根底下,二狗子拍了拍身后的墙壁说,“第一监狱,知道不?”,我俩摇了摇头,“不知道没关系,看看这墙壁得高度,总该知道出入没那么容易吧?”,我俩点头赞同。接着王二狗就昂起头自豪的说,“二爷我就是从这里面出来的,厉害吧”。
后来二狗子说,当时他在奉天还算名人,多多少少人知道他懂得那么点倒斗的知识,以至于到后来被军阀头目强行关入第一监狱,原因是他没有同意为军阀倒斗,没有同意为军队偷盗金银珠宝充军饷。
短短一面,二狗子在里面受尽了畜生的待遇,忍辱负重,终得计划成功越狱。
穿梭了几条街,王二狗带着我俩来到了一个算是当地较为繁华的地段吧,指着一所四合院问我和易梦“你俩看看这房子,如何?”,说完从兜里去了钥匙打开了大门,二狗子说这是他自己的房子,祖宅。门口的上方有一块扁,写着四个大字:望闻问切。
易梦看到就连忙问到“二狗子,你家祖上是开药房的?”易梦这么一问,没把王二狗笑晕过去。当然,我知道不是。
前段时间翻阅“阴阳秘术”,印象中有这四个字,称作盗墓四字诀:望、闻、问、切 。
“望”是望气看风水老盗墓贼经验丰富,又多擅长风水之术,故每到一处,必先察看地势,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毁的古墓坐落何处,只要是真正的风水宝地,一般都是大墓,墓中宝物必多。
“闻”即嗅气味。有此奇术的盗墓者专练鼻子的嗅觉功能,他在盗掘前,翻开墓表土层,取一撮墓土放在鼻下猛嗅,从泥土气味中辨别墓葬是否被盗过,并根据土色判断时代。
“问”就是踩点。善于此道者,往往扮成风水先生或相士,游走四方,尤注意风景优美之地和出过将相高官之处。他们一般能说会道,善于与长者老人交谈讲古。
“切”即是把脉之意。是指以手摸触出土文物,由于其中的高手过手文物不计其数,所以往往不需用眼审视,只要把物品慢慢抚摸一番,即知何代之物,价值几何。
如此看来,二狗子家也是世代倒斗,至少他现在还在干。进了院子,房子墙体虽然不是很新,但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有种回到家里的感觉。就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是最好的。
大门进去,左右两侧各两间侧房,对门的正房,古色古香。看着院子里的杂草丛生,想必好久没有人在这里住了吧。
“我说老刘,你就踏实在这儿住下,想住多久住多久,我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这所宅子清静的很,不会有什么军阀队伍来捣乱的,更不会惹来土匪”。
一旁的易梦笑了笑说“我说王二狗,你俩穷的就剩下杂草了,还好意思说招惹土匪?偷啥?”,易梦的话让二狗子是又气又恨,瞪大了双眼,吹着胡子说“要不说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这屋子啊,怎么说呢,黄金屋懂吧?”
王二狗瞬间把说话的声儿降低了好多,但是最后三个字我和易梦都是听的真真的,“黄金屋”,莫非这二狗子在这里藏了什么宝贝?我迫不及待的以怪异的眼神看向二狗子。
二狗子连连退步摇了摇手说“现在还不是告诉你俩的时候”。说完便走进了屋子。冲进屋子,和平常的房子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二狗子说的那么玄乎。死狗子是骗人呢吧。
“老刘,关门的时候轻点,这房子的年龄太高了,经不起折腾了”。整个屋子我走了一遍,唯一让我感兴趣的只有一个留声机。虽然落满尘埃,二狗子说依旧好使。说话间,一张京剧盘子响了起来。
墙角一处,放着一个格子柜,我数了一下,少说也有二十来个,唯独右上角有放着一只瓶子,矮矮的一只。更让我琢磨不透的是这只瓶子不像其他东西摆设,竟无一点灰尘。“这瓶子……”我问着二狗子走向格子柜,没曾想,王二狗一把就从身后拽住了我,“走走走,带你俩吃好东西去”。
出来的一路上,我在琢磨这小子对我隐瞒了些什么,感觉他哪里不太对劲。
早就听说奉天这儿土匪猖獗,虽有众多军阀士兵,但剿匪,就如烟火烧不尽的野草。靠近军管处的地方还行,至于其他的嘛,听说每月都会有土匪来做客,有人性的会留一点给你,丧心病狂的则会把你家值钱的东西,粮食一点不剩的带走,你若纠缠,想必老命也会丢掉吧。
说话间,一支约有百人的军队经过,带头的是一个四五十岁有着络腮胡子的大汉,骑着一匹红鬃毛的白马飞驰经过街道。两旁的路摊也被踏的乱七八糟,更有一老汉因行走不便站在街道中央狠狠的挨了一鞭子,“都给老子让开,不知死活的东西”。这个大汉嚣张跋扈,令人憎恨。
王二狗说此人为奉天讨逆军副司令,姓李名天河,秉性残暴,说话带走结巴,人们又称李大舌头。“就这样的司令,能干啥啊”。
仔细观察了一下,两边的算命老头还真不少,个个一个圆形黑眼镜架着,一定小毡帽,一张简单的桌子,放上一本书,一个抽签篓子,这就是当时算命先生的所有家当。
军队刚过,一老道就跟在了我们身后,嘴里不停的喃喃喃说些什么,二狗子的脾气上来了,转身就说“老头,你再跟着我们,我会打你的,我下手挺重的”。
不料老道开口说了一句“施主面露凶兆,恐怕已被不干净的东西缠身”,王二狗转过身去大吼“我说老头儿,骗钱你也不打听打听,二爷长成这样,还有哪个不开眼的东西缠我,除非你就是那东西,现在缠着我们三个不放”。
狗子话没说完,这看到就抽出腰间的拂子向我的屁股抽打了三下,嘴里喃喃喃个不停。
俗话说:“手拿拂尘不是凡人”,拂尘在道门中有拂去尘缘超凡脱俗之意,也是道门中人们外出云游随身携带之物。在道教体系里,拂尘是道场中的一种法器,然后由道人将其又演变成兵器 ,是将兽毛、麻等扎成一束,再加一长柄。
“我说老头儿,你是不是较上劲了是不?”。王二狗握紧拳头转身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