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青年拿枪的手在轻微的颤抖,知道他肯定是个新手,但越是新手就越有危险,万一把他逼急了估计真有可能走火。
我说我们来这里是解决事情的,你们人不肯配合才动的手,你先把枪放下,咱们慢慢谈,打了人,我们愿意出医药费。
但黑衣青年此时脸上更加谨慎,右手把枪握得更紧了,看来他自己明白,一旦把枪放下,他们便没有了任何的优势,还能任我们蹂躏。
我心想我必须从他手里把枪夺过来,否则今天的事情非但处理不好,反而很有可能给雪涵丢人。于是我双眼紧盯着他,试图寻找他放松的时机。
我说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有什么条件尽管开,要钱还是要其他的。你看你的这位朋友,他根本没受什么伤,只是娇生惯养习惯了,不经打而已。
黑衣青年果然朝地下的公子哥瞟了一眼,这个动作很细微,但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知道他看完公子哥的伤势后势必会判断我说的话是否是真的,而他思考的一刹那,便是我绝佳的机会。
我心里念叨着“我一定可以做到”,右手闪电般地伸出,抓住了他握枪的右手,然后顺势一拧,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左手打了他的咯吱窝一拳,顺便抢过了他手中的枪。
石顽此时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我的安全是他的使命,没想到这次他居然大意了。见到我逆转了形势,他顿时不敢再手下留情,迅速上前制服了三人。石顽打的都是要害,这三个人顿时面带痛苦,捂着肚子趴在地上,看样子一时半会起不来了。
看着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四个人,我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问了下雪涵,雪涵说听我的,我又看了眼石顽,石顽说不如都杀了,以免留下后患,他负责收尾。
我知道石顽肯定不是在吓唬他们,而是真的动了杀心。在他的价值观中,这几个人对我构成了生命的威胁,被灭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自己的敌人,从龙门涧走出的石顽,是不会有丝毫的手软的。
我急忙跟石顽说,大哥现在是法治社会啊,杀人是要偿命的,就算他们犯了死罪也轮不到你管,你没事的时候求你多看点法制节目吧,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当然石顽对我的话并不以为然,反而皱起了眉头。而地下的几个人都吓了个半死,不停地哀声求饶,恨不得就把头磕破了。
我说不如这样吧,你们写一份保证书,只要保证以后不再生事,我们就放过你们。
趴在地上的四个人立即同意了,公子哥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就由他来写。我问了一下众人谁有笔,刚好雪涵带了笔和纸,我便把纸和笔都递给了公子哥,然后把要写的内容念给了他,我念一句他写一句。
写的内容无非是承认他先骚扰了雪涵,然后又不讲道理,导致了此事的发生。保证以后再也不敢找雪涵的麻烦,否则天打五雷轰,全家死绝。写完后我又找雪涵问了他的名字,让他写上,并蘸了点血污按上了指纹。
虽然这份保证书荒诞不经,不过有它在手里,再加上石顽凶神恶煞的形象,我心想他只要脑子正常,便不会再找麻烦了。拿了保证书,我们便把他们几人留在操场,带雪涵去外面玩。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雪涵也需要平静一下。
手枪则被我理所当然地没收了,我摆弄了一下,果然是个真家伙。黑衣青年的身份我也问过了,是公子哥的哥们,一个小混子,枪也刚搞到手没多久,今天刚好接到了公子哥的电话,准备守在校园外以防万一,结果看到公子哥吃亏便进了学校。
我们一块玩的时候,雪涵明显主动疏远石顽了,换做从前都是想主动贴着他的。看来观念的不同带来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在她眼中看来,石顽无异于穷凶恶极的杀人犯,而在荔姣眼中,石顽的举动都很正常。所以说大家选择伴侣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对方的价值观,如果差异太大,日后产生矛盾的可能便很大。
不过雪涵和荔姣的关系倒改善了不少,雪涵还专门谢过了荔姣,荔姣也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来经过荔姣的这次仗义出手,两个人的隔阂已经消除了不少。
雪涵也没再回去上课,陪我们玩了一会后便一起回家了,在路上我们也顺便买好了饭菜。回到家里师父问我处理得怎么样了,我说教训了对方一顿,对方以后不敢再闹事了。枪的事没敢跟师父说,怕他老人家担心。
就这样我天天跟随师父训练,一个星期的时间便瘦了一圈,当然也有了很大的长进,这进步的速度连师父都吃惊。现在再跟师父下棋,我基本能保证局面是公平的了,当然在棋艺上我还差得远。
就在第十天的时候,曾祖父说要回去了,问我一起回去还是再在北京待几天。师父说已经领我入门了,剩下的主要靠个人,回去练习和在这里练习的效果差不多了。还说等我练得差不多了,便可以再回北京找他,进行下一步的学习。
我心想既然这样,不如先回去再说,宋连营估计等不及了,柳轩道长那边估计也该回来了,家族也可能有用着我的地方,而提高自己的实力,绝非一朝一夕便可达到。
于是当天我便坐上了跟曾祖父一起的航班,跟师父他们告了别。离别之时,雪涵和荔姣哭着抱在一起,依依不舍。想想几天前,她们还打的不可开交,这女人的心思,着实让人难猜。
再次回到泰安,心里有一丝的微妙,我知道,这次回来,绝对不会再风平浪静,而是即将掀起那排山倒海的巨浪!
经过蒿里山的时候,我再次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座被周围形形色色的店铺紧紧包围的小土包,我甚至想郑重地告诉他们,我,张猎风,即将在不久的未来,找你们讨回,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刚到家没多久宋连营就闻讯打车过来了,一见面就抱怨我怎么在北京待了那么久,他都等得花儿都谢了,我说在北京拜了个师父,忙着学艺呢。
族内的人显然对曾祖父的归来早就翘首以待了,见曾祖父归来后都是很兴奋,大家心里都明白,大干一场的时候,马上就要到来了。
曾祖父回来后果然召集了族内的核心成员,立即商量事情,连休息一会都顾不上了。或许是曾祖父不想把我牵扯进盗墓,所以并没有喊我,我只好带着三人去找柳轩道长了。
来到柳轩道长住处的时候他还没回来,不过他的师弟柳尘道长已经先一步回来了,不过还是习惯板着面孔,不喜与人交流。
我心想就凭自己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只好喊了荔姣去问,毕竟不管是小男人还是老男人,都不太会拒绝女人,当然除了石顽这种石头疙瘩以外。
“师叔,你和师父究竟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师父怎么还没回来。”荔姣问道。
“哎,无论准备得如何周全,恐怕此去蒿里山,还是万般的凶险啊!”对于自己这个师侄,柳尘也不好再充耳不闻,于是叹息地说出了他的忧虑。
闻听了此言,我的心忽然就沉了下去。我本以为,蒿里山阴差鬼司再多,不过是一些魂魄而已,并不会对我们构成太大的威胁。而从柳尘道长的话中不难推测,其实我的想法有些幼稚,存在了千年的阴曹地府,怎么会没有几个极为可怕的存在?
蒿里山一行,我顿时变得犹豫起来。为了救表哥,搭上我这条命我是毫不足惜的,可要搭上其他无辜的性命,我是不能接受的,毕竟这件事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我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如果真有莫大的危险,我便问清取回表哥魂魄的方法后独自上山,哪怕是前功尽弃,我也不会后悔。
跟柳尘道长告了辞,我便把他们拉回了我家里。而此时我也得知了,就在这几天,族内众人将同时盗挖河南境内的三座古墓!这其中有唐墓两座,宋墓一座,而不论那一座的墓主,来头都不小,非但是些王侯将相,而且还喜欢跟超自然的力量打交道。
任何一座都可以震惊天下,而这三座又几乎同时动土,张家这次的手笔,恐怕几百年都不曾有过了,我也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
不过唯一的遗憾便是如此大的手笔却不需要我的参与,我也请示了曾祖父几次,想多少出一份力量,不过曾祖父说以后需要我出力的地方还很多,但目前并不需要。
虽是遗憾,但也无法改变,我知道曾祖父主要的目的是保护我,毕竟盗墓有着非常大的危险,而且我在小时候便被告知,此生都不允许再踏入古墓之中。我知道曾祖父对妙谛大师的话向来非常重视,所以他绝不会允许我去盗墓。
如此干着急了几天,我终于等来了柳轩道长。见面之后,我问他为何回来的这么晚,他说这次出行很不顺利,要找的几样东西都没找到。恐怕如此进山,风险将非常之大,找回我表哥魂魄的可能性也极低。
我听柳轩道长如此说来,心里非常着急,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柳轩道长说办法是有一个,但这个办法非常的疯狂,而且也同样有不小的风险。稍有不慎,我们将会得罪整个地府的势力,待我们将来死后,魂魄会被处处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