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急匆匆进来,逮住皇后就问:“怎么回事?太子妃如何了?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皇后不好说是子尘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慎伤了君莫倾,便道只是个意外,琉妃却不依不饶,“皇后娘娘这话就不对了,太子妃在皇宫出事,宫内戒备森严怎会出这样的意外?这回伤的是太子妃,下回还不知道是谁呢?依妹妹看,应当杀一儆百,管它什么意外不意外。”
皇上听着也是,便追问,“子画,告诉父皇发生什么事?是哪个狗奴才这样放肆,待朕诛他九族!”
子尘在旁脸冷了又黑,诛九族,父皇,您是要将自己的脑袋也一并摘了么?容子画面无表情,心中五味杂陈,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回答任何人的话,这时有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跑来坤宁宫,“皇上,不好了,太后娘娘赤脚在皇宫里乱跑,喊着要找七皇子。”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上一听澜止不见了,脑袋瞬间就充血了,指着太医说:“救不回太子妃你就提头来见朕。”说罢皇帝马不停蹄立即赶往长春宫,途中下令包围整座皇宫,一定要把七皇子找回来。
一时间皇宫闹的鸡飞狗跳,皇帝一走,琉妃也没心思唱戏了,她瞟了眼床上的君莫倾,只见大半张床都浸在血里,立即就捂着鼻子,找了个借口走了,心里想着最好这太子妃能死掉,省的出什么花招帮皇后勾引皇上。
“看了这样久了,太子妃到底如何了?可有性命之忧?”皇后看这么久了太医只皱着眉,半天没个说法,不由坐不住了。
太医满身都流着汗,太子妃是太后和皇后最宠爱的,万一自己要是治不好,还得跟着一起丧命,这手都抖着,哆哆嗦嗦的回答:“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太子妃流了很血,需要先止住血才能判断伤势。”哪个王八羔子伤的太子妃?让本太医这般胆战心惊。
“明知必须止血为何这么久还不给太子妃止血?想死了不是?”皇后一拍桌子就怒了,你丫不是说止了血就没事么?还杵着不上药是什么意思?
太医被这么一吼身子一抖,更加小心回答:“只是这九天止血散洒在伤口上会很疼,臣怕太子妃会受不住咬伤舌头,所以想请……请示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是否要上药?”
皇后一听更生气了,咬烂舌头也比丢了命强,当即想呵斥,却听容子画道:“立即上药。”
“臣遵旨。”太医如获大赦,取出药时,只见太子轻轻掰开太子妃的嘴,将自己的手腕放在太子妃嘴里,这样只要太子妃吃痛一咬,就不会咬伤自己的舌头了,不由心叹太子与太子妃夫妻情深。
皇后见这一幕也十分感动,子尘自然也没话说,但当太医洒了九天止血散上去时,君莫倾一下子吃痛小脸都扭曲了,更是下了狠劲咬住容子画的手腕,霎时容子画洁白的手腕就被咬的鲜血淋淋,直看的皇后与子尘心疼不已。
这么半个时辰过去,君莫倾疼的一直没有松开嘴,但也好在没有再用力,只是昏沉沉睡去的时候潜意识一直咬着,皇后想叫容子画把手腕拿开,容子画却很平静的说:“母后,子尘,你们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皇后和子尘看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皇后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她从没见过儿子对谁这么上心过,如今见他如此对待君莫倾,心里也很是安慰。
一直到天黑,整个皇宫都传来太后崩溃的消息,也有皇上精神不济的传言,皇后在长春宫与养心殿来回奔波,辛劳的也抽不出空来看望君莫倾,而子尘也要去照顾太后,容子画下令所有奴才不得走动,整个坤宁宫静的悄无人声,直至入夜,君莫倾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第一个反应就是疼的又紧了紧嘴,却发现嘴里很甜,很腥,垂眸一看,自己竟然咬着一只手腕,当即唔唔了两声。
容子画靠在床边睡着了,听到声响立即睁开眼看她,果然见她醒来了,忙紧张的问:“如何?还疼么?”
居然是容子画的手,自己咬着的是他的手,君莫倾鼻尖一酸,眼泪刷刷的流,心里难过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表达,白天时自己先是与澜止那样亲密,后又那样拼命的护着澜止,不惜因此而被子尘刺了一剑,她想过容子画会怎样盛怒,也想过容子画会一气之下休妻,独没想到容子画还会这样待她好,竟用自己的手腕给她咬着,咬到鲜血淋淋也没拿开。
“怎么了?很疼么?”见她哭的这般伤心,容子画心里一慌,只当她是伤口疼的太厉害了,便不由怪起太医来,转身就要出去找太医,却被君莫倾拉住,“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不怪我吗?不生气吗?不为了维护太子府声誉休了我吗?”
容子画听她这么说,先是呆了呆,后便温柔笑了起来,他握住君莫倾的手,俯身低低的说:“莫倾,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子妃,那日我们宣言携手一生,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更不会休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在君莫倾昏迷的这一整天,他的心情一直很复杂,想过君莫倾和澜止的关系,也猜想过两人是如何相识的,但在听到君莫倾昏迷中迷迷糊糊说的话后,他就什么也不想了,他会一生守着这个女子,直到生命的尽头。
君莫倾昏迷时,断断续续一直说着糊涂话,起初容子画还听不清楚,由于君莫倾一直在说,所以他忍不住好奇,就俯身仔细听,一听之下整个人都僵住了,君莫倾在说:子画,对不起,不要赶我走,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了……
君莫倾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也不知容子画听了那些话之后心里永远认可了她,此时听容子画这句承诺,她早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