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尘更加笑的不行,君莫倾追着他打,追追打打间也把整座王府逛的差不多,离去时君莫倾还不忘找子尘的茬,她说:“王府固然够气派,却冷清了些,改日二嫂与你二哥给你寻一位娇妻,以你二嫂的眼光,十四弟媳必须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棺材见了打开盖。”
子尘被她最后一句话噎的老半天说不出话来,完全找不着话来反驳,只得看她趾高气昂的回了太子府。
一连几天过去,容子画白天进宫,晚上回太子府,凤凰也因为太后卧床不起而回了长春宫,虽然不再有凤凰盯着,但这么长时间来两人似乎也养成了一种习惯,君莫倾睡觉之前总会在床前留一盏烛火,不至于容子画回来时屋子里黑黑的。
这一夜君莫倾正睡的安稳,忽然门被人用力撞开,一股风灌了进来,吹动满屋子的纱帘,她从梦中惊行,忙坐起身警惕道:“谁?”她知道绝对不是容子画,容子画半夜回来从来都是轻手轻脚,没吵醒过她,这般用力撞门,难道是贼?君莫倾立即就披了外套,手伸进枕头底下,摸到了澜止送她防身的小刀。
“太子妃,不好了,宫中传来消息,太后娘娘快不行了,太子殿下让人接您进宫。”嫣然哭着到床前,显然是听说太后快驾鹤西去,小丫头吓坏了,莫说她吓住了,君莫倾也吓了一跳,忙更衣进宫。
此时正是凌晨,君莫倾坐马车进宫,一路过来街道上没有一个人,皇宫里却热闹非凡,她被太子府的人接到了长春宫,来到太后寝宫时这里已经围满了人,乌压压一群像赶集,各路王爷王妃,皇后和后宫妃嫔,还有些闻讯赶来的朝中大臣,可谓人山人海,她一到,立即众人给她让开了一条路让她进来。
“倾儿……”一见她来,皇后娘娘就握住她的手,眼泪一个劲的流,看来太后情况很不乐观了,君莫倾一边安慰皇后,一边看着床上意识模糊的太后,容子画正坐在床边,握着太后的手也没有其余的办法了。
君莫倾一进到太后寝宫就觉得呼吸困难,当即就蹙眉,道:“父皇,祖母需要新鲜的空气,这里那么多人围着也帮不上忙,还请父王让他们到殿外等着。”
皇上忙点头,留下了容子画,子尘,还有皇后,其余的都赶到外面去,他紧紧盯着君莫倾,印象中这个儿媳妇是神奇一般的人物,会否她有办法呢?“莫倾,你祖母快挺不住了,你有什么办法没?”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华佗在世,且看太后这副模样完全是思孙心切,君莫倾走到太后身边,容子画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太后是真的不行了。
君莫倾坐到太后身边,看太后嘴唇一直在动,便将耳朵贴着太后的嘴,这才听清了,太后一直在叫澜儿,君莫倾心中感触,太后很思念澜止,意识朦胧的时候还呼唤着澜止,现在这般情况也完全是因为太过于思念孙儿,她一咬牙,起身对容子画道:“祖母弥留之际最想见的就是七皇子,就算不能因此挽留住祖母,我们也不能让祖母含恨而终,我出去一趟。”
容子画知她想去找澜止,抓住她的手,“我与你同往。”夜深人静,他怎么可能会放心君莫倾一人出去?
君莫倾亦知他担忧,轻轻拍着他的手,极有信心的点了点头,道:“这里还需要你守着,母后情绪激动,父皇也憔悴很多,这个时候你不能走,子尘跟我去就可以了。”
子尘在容子画托付的眼神中点了点头,“放心吧二哥,我会保护好莫倾的。”
两人匆匆出了宫,子尘准备上马车,君莫倾却嫌马车速度太慢,她召人弄来两匹千里马,一个翻身就上了马,动作娴熟的让子尘都诧异,她此时却顾不得这些,看着茫茫黑夜,问:“京城中有什么山较为阴森的?有坟墓的,乱葬岗也可以。”她记得澜止说过就喜欢住在阴森森的山洞里,当时她还嘲笑了澜止,如今想来这却是唯一的线索,自己对澜止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他家在哪?江湖门派又在哪?她只能怀着一丝侥幸,赌澜止会放不下她,还会在京城中。
坟山?乱葬岗?子尘皱眉,干嘛去这些地方找人,七哥有这怪癖?但他还是说了,“近的有修罗山,相忘山,录山,京城外还有晚先山和乌鸦岗,我们要一个个找过去?”这样天黑也找不到吧?
乌鸦岗,听这名都怪不吉利的,君莫倾眉心拧成了个川字,一拍马匹率先冲出了皇宫,身影在夜色里潇洒写意,长发随风起起落落,像足了江湖侠女,她道:“先从就近的找。”
子尘紧随其后,两人到了修罗山脚下马就上不去了,于是徒步走,君莫倾一路喊着澜止,摸去曾经那个洞,她让子尘别出声,跟着就行,于是子尘一路尾随,拿着剑随时准备保护君莫倾。
修罗山上没有人,找遍整座山也没有半个人影,而后两人又去了相忘山,同样没有人,倒是有几只蝙蝠想袭击君莫倾,被子尘劈成好几瓣,再去录山,君莫倾发现这座山就是大婚之日澜止把她劫来的山,这里同样没有人,君莫倾喊的嗓子都嘶哑了,还是没找到澜止。
子尘有些气馁,然而君莫倾还是没有放弃,她又翻身上马出了京城,去了晚先山,这座山不大,澜止不在这,子尘拉住不停奔波的君莫倾,关心道:“你这样全无头绪根本找不到七哥,你不知道他住哪,这样怎么找?我们已经找了四个时辰了,你的身体吃的消么?回去吧。”
君莫倾挣开他的手,目光坚定的坐在马上,望着前方,“就算倒下了,我也一定要找到他,如果祖母就这样含恨而终,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澜止为了我才去了皇宫,才出现在祖母和父皇的视线中,燃气了他们的希望,现在澜止走了,祖母倒下了,我岂非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