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子尘与大皇子的对话都是平常的磕磕碰碰,且原本嫌隙已久,根本不会为了这一两句话而轻易翻脸,但琉妃此话一出立即就揭子尘的伤疤,对子尘进行了恶意的人身攻击,并直指子尘有娘生没娘养,戳子尘的痛楚,子尘立即就火起了,他可以容忍自己被侮辱,但绝不能容忍已去世的母妃被这歹毒的女人侮辱,正要教训教训这个琉妃时,就听君莫倾轻笑一声,紧接着还拍手鼓掌了。
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被她这么一拍手,顿时连琉妃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君莫倾松开挽着容子画的手,走到子尘身前将子尘护在身后,眉梢微微一扬与琉妃四目相对,她眼底尽是笑意,清秀的面容也并无什么气势,只是就这么淡淡的,反而让人更加害怕了,她一瞬不瞬紧盯着琉妃,唇角一扬,竟然抬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力道之大直接将琉妃扇倒在地。
整个长春殿都惊呆了,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料想到太子妃会一巴掌狠狠的抽琉妃,连子尘也没有想到,毕竟琉妃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宠冠后宫,谁敢这么打她?
天哪,这太子妃太霸气了!
君莫倾仍旧淡淡的笑着,居高临下看着捂着脸倒在地上满脸诧异的琉妃,语气淡如清风,“这一巴掌不是我太子妃打了琉妃,而是我君莫倾要替我弟弟教训教训一个出言侮辱我弟弟母亲的女人,在场所有人作证,我警告你许茗酌,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侮辱我弟弟以及他母亲,我绝不会就这么一巴掌就算了,跟我作对的人,现在都已经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了。”是的,都好好活在二十一世纪呢,她记得太后说过,跟哀家作对的人现在都已经葬在棺材里了,于是有样学样。
琉妃本名许茗酌,从来没被人打过的琉妃现在被太子妃当场连名带姓的抽了一嘴巴,完全待住了,反应过来的大皇子大怒不已,一拍桌子就要上来推搡君莫倾,怒喊着:“大胆!”
然而大皇子还没推搡到君莫倾时,就被容子画同样沉声喝了一声:“放肆!谁敢当着本宫的面对太子妃不敬!本宫立即将他拉出午门斩首示众!”
大皇子的手因着这一声硬生生僵住了,君莫倾一眼扫到大皇子与玄丝身上,又转到躺在地上表情惊讶的琉妃脸上,唇角牵出丝丝缕缕浅笑,“如果你觉得委屈,你可以哭可以闹可以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但现在祖母正躺在床上,我劝你,洗洗嘴巴再开口说话,不至于熏的满屋子臭味。”
这算是与琉妃彻底翻脸了,君莫倾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只转过身拍了拍子尘的肩膀,坚定道:“日后谁再敢背后闲话太子府与十四王府,我君莫倾第一个不饶她。”
子尘又感动又惊讶的看着君莫倾,他没有想过君莫倾会为了她打了琉妃一耳光,并指名道姓的警告了琉妃,这样无异于宣战琉妃与大皇子,以及他们背后的右相府和各路朝臣,如此一来会多了很多麻烦,但君莫倾却这么做了,就只为了维护自己不受委屈,如何叫子尘不感动?
容子画完全没有要责怪君莫倾的意思,一如既往的揽着她的腰,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去了太后寝宫,君莫倾看容子画清俊的容颜上似乎还挂着浅笑,不由挑了挑眉问:“不怕我这个太子妃到处给你树敌么?琉妃背后可是有强大的支援团的。”
容子画看着她宠溺一笑:“暗地里本就是敌,明朗化了又能有多麻烦?这一巴掌打的好,倒省了我动手,只是,你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手疼么?”
君莫倾听了甜蜜,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她就是料定了容子画不会眼睁睁看着子尘被欺负,且她自己听琉妃那样侮辱子尘她就已经很火大了,既然感化不了琉妃,那就火化了她。
子尘在两人旁边走着,时不时撇君莫倾一眼,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什么也不说,三人到太后寝宫时,看见澜止正喂太后喝粥,皇帝与皇后倒像个外人,融不进去,一见三人来了,都纷纷松了口气。
“方才外面怎么了?那样吵,当心吵着太后,太没规矩了,子画你也不出去管管。”皇后见站着多余,忙走过去牵着君莫倾,关切的问:“倾儿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君莫倾还没回答,就听床上的太后开口了,“怎么倾儿受伤了吗?怎么回事?何人所伤?快给祖母看看。”
“祖母可算想起倾儿了。”君莫倾鼻子一酸,澜止一回来,太后居然还活过来了,可想而知太后有多想念澜止,那十多年的思念啊,怎承受的住澜止出现又消失?君莫倾走过去,跪在床边握着太后的手,“倾儿没事,就是一点点小伤。”
澜止与君莫倾同排跪着,眼睛在她肩膀上瞟来瞟去,似乎是想检查伤口,君莫倾偷偷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没事。
“倾儿,怎么伤着的?跟祖母说说,伤哪了?”太后心情大好,似乎方才不在错过了什么,君莫倾便笑着问:“祖母这般好心情,是否藏了什么倾儿不知道的?”
这时君莫倾看见澜止脸上一闪而过的凄凉,心里顿时一沉,似乎猜到了什么,果然听太后掩饰不住喜悦的说;“澜儿答应祖母留下来了,澜儿说不走了,倾儿,澜儿说陪着祖母不走了。”
此话一出,四座惊艳,子尘与容子画都是一愣,说不出要有什么反应,而皇后与皇上显然方才就知道了,皇上开心的大笑了三声,“皇儿十多年未归,真要举国同欢,让全天下人知道皇儿回来了。”
“不必了。”这时澜止起了身,双眼冷漠没有看任何人,只对躺在床上的太后道:“祖母,澜儿答应你时常来探望,但没有答应留在皇宫里,若祖母不想以后见不到澜儿,就不要勉强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