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加上丽萍去了九天玄女玉像那个墓室, 大块头留下来照顾小石头,丽萍起初劝我们不要去,但是她一个人拗不过我们三个人, 最后担心我们出意外还是跟着来了。
墓室里金丝楠木棺材在剧烈地震动着, 力气极大, 三五米开外都能感觉到地面在颤动, 棺材盖也在上面不安分地跳着芭蕾舞, 就像一个沸腾的锅盖似的,看样子里面的家伙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迎接我们的到来了。
八戒捅了捅我,道:“抄家伙, 要出来了。”
那家伙虽然闹得动静挺大的,但是出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要不也不会一直呆在里面等他人送食物了, 于是我大着胆子走上前打算看个究竟。
棺材盖上面镶满了牛眼珠子大小的珍珠, 那乳白色的光晕在微弱的光下闪动着动人的光芒,像一颗颗汤圆似的陈列在散发着亚光色高贵气息的楠木板上, 珍珠的周围都是用上好的翡翠制成的叶子,新绿的颜色再加上巧夺天工的手艺简直就是惟妙惟肖。除了珍珠和翡翠还有一张旧得快要烂掉的宣纸,上面是红加黑的涂鸦,因为时间太久了再加上墓室长期不见眼光,所以潮气早就使宣纸上面的墨迹晕开了根本就认不清上面的到底写了一些什么。
不过压在宣纸上面三寸见方的红玉石好像听少见的, 颜色很暗, 如果不仔细看, 还真容易把它忽略。我拿过红玉石在手里掂量着, 这玩意虽然不大, 但挺重的,至于那张破纸也被我顺手牵羊地拿了过来, 不过它似乎就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了,于是被我随便一扔,这张破纸像是有意识似的飘到了蓝月的脚下,蓝月拾起一看,脸色马上就阴了下来,冲着我喊道:“糟了,它出来了,快过来!”
我一听蓝月的警告也吓得够呛,但是还是下意识地把头扭了回去,视线正好对上了一双没有表情的眼睛,那空洞的瞳孔散发着阴森森的寒气,还有那张比卫生纸还要白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活像从冰箱里出来的,最让人吃不消的是她那烈焰红唇,娇艳欲滴,不过滴得却是血。人长得已经够恐怖的了,但打扮就更惊悚了,披散着乱蓬蓬的头发,头发上面还有未干的液体,用鼻子一闻竟也是血,身上的一袭白衣看上去倒是挺飘逸的,但是下摆上湿答答未干血还是有够骇人的了。
她那双瘦的皮包骨的细手趁我不备已经袭上来了,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我抓住她的手使劲地挣扎着,但是她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我根本就撼动不了,更令我痛苦的是她那八百年都不修的指甲都快插窜我气管了。
对着那张只有在国产鬼片里才能看到的脸,我倒真的想晕过去了,但是现在恐怕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八戒在我身后霹雳啪嚓地一个劲开枪,我还要一心二用地担心这家伙会不会以为我鬼附身把我也崩了。不过说也奇怪这家伙似乎不怎么怕枪,虽然八戒顾忌我的人身安全没有特意要射杀他,但是也有一些流弹擦过她身体,可丝毫不见她有惧怕躲闪之意,渐渐的八戒也觉得白费力气,最好干脆连枪都不开了,蓝月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而且我也快挺不住了,但是潜意识里还在提醒自己怎么也得拼死一战,我也没管他三七二十一,只知道老子不想白死,于是抄起手中的红玉石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朝长发女人的头上砸去。
我这一下子不轻,那家伙终于有感觉了,猛地往后一闪,直接掉进了楠木棺中,而倒霉的我也被她带了进去。她躺在下面,我正好趴在她身上,和她脸对着脸嘴对嘴,她的手还攀在我的脖子上,这暧昧的动作马上让我有一种不好的联想,就是和死尸洞房。老实说棺材里洞房还真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但是也没有必要让我亲身体验吧。我皱着脸真想立马死去,为了不看她那双空洞洞的眼睛,我就把视线转向了别处,这不转还好,因为眼前的才是真正的惊悚。
进入我视线的第二个怪胎是一个头比正常人的脑袋要大上三五倍的婴孩,我真怀疑他小小的身躯是怎么拖住那大大的头的,他浑身还带着血迹,抽抽巴巴的,黑黑的,和一般的婴儿倒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不过他那个大头壳和他瘦小的身体还真是很不搭调,这个不合比列的区别也让我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将他列为怪胎了,尤其他似乎对我有着很深的敌意,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像夜间的狼似的鬼魅,盯得我毛骨悚然,甚至在它爬向我的那一瞬间就咧嘴要哭了。
我终于知道我碰上了什么,刚才我觉得和死尸洞房已经很惊悚了,但这会我才知道我还他妈的点背的碰上死尸生孩子了。大头婴儿的脐带还没有剪掉,应该是刚生下不久,怪不得女尸的下身都是血,原来我刚才无意间当了一次接生婆。其实女尸叫应该不是饿了,而是生孩子棺材里的氧气不够,所以才不会不停地折腾着,没想到被我这个冒失鬼在无意间不小心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情况下打开了棺材盖,也间接地帮她顺产了,按理说我还是他们间接地救命恩人呢,但是他们现在一个不怀好意地瞪着我,一个死抓着我不放,这算是恩将仇报吧?但是现在跟他们讲理估计就是对牛弹琴了,我还是省点力气争取多活几秒钟吧。
八戒和蓝月还有丽萍站在棺材外面看着里面诡异的一幕都一副打死不敢相信的模样,最后八戒嘿嘿一笑,道:“你小子动作挺快啊,才屁大个功夫都已经完成两件人生大事了,早知道就不过来打扰你们一家三口团聚了。”
这个死八戒我真想让他过来试试被女尸抱着是怎么样的销魂。还好蓝月反应的快,想了一会儿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手疾眼快地一把将我从里面拽了出来,她这一拉也把女尸连带着拉了出来。我连滚带爬地从女尸的九阴白骨爪下逃脱了,但是蓝月似乎就没那么好运了,在争夺间蓝月的手被女尸的指甲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马上就溢了出来。
蓝月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破宣纸往血口子上一抹,然后趁女尸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往她脑门上一贴,女尸瞬间像一个木偶似的伸直了双臂直直挺挺地往后一仰倒回了棺材中,蓝月一手按着还在流血的伤口一边指挥道:“快把棺材盖盖上,然后把朱砂玉石压在上面。”
我和八戒加上丽萍手忙脚乱地开始忙活着,棺材盖总算在胆战心惊的心理折磨上盖上了,我把朱砂玉石往上面一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突然觉得裤子一个劲地往下掉,我心想八成是八戒这个没正经的家伙干的好事,于是转过脸狠狠地瞪着他一眼,虽知道这家伙还装萌地咧嘴一笑,裤子还是继续不客气地往下掉,这要是在平常我也就不那么生气了,但是问题是面前还站着两个女的呢,我这个大老爷们一个劲的掉裤子实在有一些说不过去,于是我也不客气地给八戒一巴掌,打得这家伙哇哇大叫。
打完之后我才知道我真是误会八戒了,扯着我裤子不放的人不是八戒,而是一直被我们忽略的大头婴儿,他死死地拽着我的裤腿,那像是撒娇又像是怨恨的眼神让我刹时间不知所措,也是这一瞬间的慌神,那家伙边毫不留情地朝着我的小腿肚上咬了一大口,我疼得一脚将他踹开,弯腰扯开裤腿一看,伤口还不小有碗口那么大,上面还渗着黑血,我看着那黑漆漆的液体脑子一下子就懵了,我一定是中毒了。
八戒哎呀地大叫了一声,道:“不好,这家伙有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