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60章

虎子见我抱着一堆女性衣物在原地发愣大概明白我的心思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这些东西就说明她已经破译了死循环, 而且也想到办法出去了,她是个聪明人而且伸手又出奇的好,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点了点头觉得虎子说得言之有理, 与其去担心蓝月倒不如替我们这一大群人操心操心了。

虎子叫我们把上衣都脱下来然后和蓝月留下来的那段绳子接在一起, 这样只需上去一个人就能把我们都拉上来了。其实我是很不想脱下衣服的, 想想前几天全身就一件遮羞的三角内裤满世界地乱逛, 在蓝月面前好几次都想钻地缝了, 只是现在实在也不是穷讲究的时候了,于是我也麻利地脱下了上衣。

虎子将所有的衣物拧在了一起,再像刚才那样由八戒和长江倒白浪将他驮了上去。虎子上去之后就将我们一个个拉了上去。

上面的空间很小, 只容一个人爬行,这应该也是一个盗洞, 但是看着年头又不像, 因为洞周围的土质与墓室的一模一样都是同一种物质, 只是一个是颗粒状一个块状,所以根据这一点可以推测这个盗洞诞生的时间和墓室建造的时间应该差不了多少, 但是这么一来疑团就出现了,就是建造墓室的时候就有人挖盗洞?这种怪异的举动比较适合建造墓室的工人干的,因为通常建造这种秘密工程的下等工人结局都不是很乐观的,不是被杀就是被活埋的,甚至还有更凄惨的死法等着他们, 所以在已经预示到悲惨的前途凄凉的命运时做出这种机率小之又小的求生举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人在面临生死的时候哪怕有一线生机也会不惜余力地去争取。

不过这个盗洞却是在无意间牵动了一个隐形的线索, 这盗洞在时间上地点上以及事件发生的冲突性都比较附和一个人的状况以及他的自身条件, 这个人就是距离我们上上下下两千多年长江倒白浪的祖宗江三儿, 根据长江倒白浪所讲述的,整个修建地下宫殿里的所有工匠只有江三儿和黄七没有死, 其他的人大概都命丧于此了。黄七的逃生应该就是心眼比别人多了一点,是借着江三儿那点子运气,而江三儿可是靠着自己的智慧逃出生天的,所以这个盗洞八成就是江三儿干的,因为逃出去的这两人江三儿要比黄七很附和挖盗洞的基本条件,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可能和事实贴上个八九不离十,也可能差个十万八千里,历史上的事儿谁又说的准呢。

我们几个匍匐着艰难地向前爬行,洞口越来越窄,我们前进的速度也越来越缓慢了,有好几次我差点就卡住动弹不了了,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运动就连呼吸都觉得很不通畅,那种把心夹在三明治的滋味实在憋屈得让人窒息。

还好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在我马上就要昏厥前终于爬到了尽头。

是一个墓室,奇怪的墓室,墓室四面只有一面墙壁上刻满了稀奇古怪的图文,大都是一些恶鬼畸形怪兽什么的,其他的墙壁上光秃秃的,这在古时重视住所阴宅以及死后安身之处的观念之中可是不曾出现过这种半途而废的工艺,况且那时的审美观点一般都是图案花纹什么的装饰品都是对称摆放的。

墓室里靠着没有图案的一面墙壁边上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是红檀木的,距离五六米还能闻到淡淡的檀木香,棺材四面画满了画,有点像民间棺材上画的二十四孝,每幅画都是一个典故,只是这红檀木上的画都是一些恶鬼猛兽或抓或杀一个瘦弱的人类,我想这个画棺木的人应该比较崇拜阎罗王向往十八层地狱推崇迷信和暴力吧,否则不会变态到将这些教坏小孩吓坏老人的恐怖图形画在棺椁上吧,也或许这个人天真的以为能利用这些鬼怪吓走我们这些盗墓贼?

好在不幸中还有一个大幸,这个墓室居然有墓门,这比起一个墓室八个门让我们选择或者一个门都没有让我们犯难都要好上几百倍,并且这门上又没有标明此路不通,看见门我就觉得这心上都开了一个天窗立马敞亮了。

被折磨成恐慌症的不只我一个人,除了丽萍一家子我们每个人都几乎从走投无路上踏上绝路然后又峰回路转,这种心理上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稍微撑不住的就得精神分裂,所以我们几个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各个慷慨激昂的,就差没抱着对方在地上转两圈了。

正在我们兴高采烈之际门的另一边传来了一阵久违的声音。听声音是一大群人,他们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大,以为在声音上压倒对方就会在气势上略胜一筹似的,只有一道女声像一汪清泉般透彻静静地趟入心间让人倍感清爽,我认得这声音,是蓝月。想到她没事我终于把心放在肚子里了,之后又听到两个略显熟悉的声音,但是我实在有些想不起来了。

长江倒白浪和虎子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黑白老鼠。”

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声音一点也不陌生,只是时间太长了都有些恍惚了,不过我们和那两个心狠手辣的死耗子只隔着一道门心里就寒颤着,这对老鼠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主儿,不知道蓝月在门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正在我为蓝月担心之际另外两个声音响彻在耳际,那声音一个很是低沉一个尖锐的刺耳,这两个声音在一起聊天听上去十分矛盾却也十分有趣,在我们队伍里只有两个人这么有意思,一个就是含糊耿直的曾叔,一个就是尖嘴猴腮满肚子花花肠子的耗子,他们两经常掐在一起。耗子经常翻二叔那些见不得人的糗事还有二叔那点不为人知的情史,二叔是个豪爽的人,向来不扭扭捏捏的,偶尔也会附和上几句,从来不把这点事放在心上,但是对二叔忠心耿耿的曾叔却十分介意,每次都会和耗子翻脸,所以二叔经常说他们俩放在一起就是一对活宝。

他们吵了没多久另一个凌厉的声音喝止了他们,道:“都闭嘴吧,别吵吵了,有时间想想怎么出去吧!”

我激动且有些哽咽的声音脱口而出冲着门那边喊道:“二叔?二叔是你们吗?”

二叔的声音微微颤动着,显得很是诧异地回应道:“是陈松吗?你他妈的还活着?”

我在这边狂点头,但是一想到我们还隔着一扇门呢,我就算把头点掉了他也看不见啊,我意识到这个好笑的举动连忙喊道:“我没事,二叔你还好吗?”

我想门那边的二叔现在一定老泪纵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他道:“你他娘的吓死我了,我以为咱们老陈家的根这回要断在我手里了呢?这要是让陈家断子绝孙了我这死后还哪有脸见列祖列宗了。”

二叔那边的情况应该比我们想象的好,起码决策权还在二叔的手里,黑白老鼠顶多是个附属品估摸着在二叔人多势众的趋势下也不会搞出什么花样。

于是我和虎子还有长江倒白浪道:“这回你们不用怕了,有我二叔在,黑白老鼠不会把你们怎么招的。”

长江倒白浪松了一口点了点头,倒是虎子并不显得高兴却是心不在焉地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叫了他一声,他很是心虚的回应了一声,说:“我没事,只是太高兴了。”

这个石门很重,要我们七个人合起来才能推的动,不过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二叔了就有如神助了。在我们几个人齐心合力众志成城之下终于将石门推开,门推开的那一霎那我仿佛看见了曙光看见了希望,事实上这不是我的遐想,门一边的墓室的确是个金碧辉煌闪着耀眼光芒的地方,怪不得二叔他们在里面耗了那么久,看看墙上大面积的狼藉被洗劫一空的邋遢场景就知道二叔他们的收获有多丰厚了。

不过墓室里除了金光闪烁的镀金墙皮还有墙上被挖去双眼的艺术品以外却不见得一个人影,二叔居然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走错了,还是二叔他们根本就不在这里面。

我们面面相觑地对视了半晒,总觉得这事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和乐观,刚才的热血沸腾就像被泼了零摄氏度的冷水一样瞬间降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