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ll机的铃声还是不时地响起,时断时续的,不时地干扰着我们。由于人手不够,所以我们的挖掘工作进行的不是很顺利,连续挖了两天了,进度就那么一点点。
“你们有没有发现call机的铃声有问题?”虽然我对音乐一窍不通,但细心一点就能发现这铃声里面有门道。
“这铃声很有规律。”南希若有所思地说道:“在二战的时候双方交战为了发给对方的信息不被地方截获,电文都是用暗码的,也许这call机的铃声就是一种暗码。”
“你的意思是地下有人在给上面的人传递某种信息?”我被这个猜想吓了一大跳。事情远远超乎了我们的想象,没想到一个铃声就隐含着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
八戒脑袋比较简单,不同意我和南希的观点,直说是我们想太多了,如果地上有人和下面的人联系上了,为什么不把他救上来呢?难道有人喜欢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活,再有这里除了我们就是那些整天疑神疑鬼的村民了,他们给钱都不愿意靠近这个石堆,那就更不能是地上的人,这铃声的传播范围也不是很大,太远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接收得到。
仔细推敲起来八戒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十五年前厂方将这里埋上之后就离奇失踪了,如果是因为找到了狼牙窟,这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完全可以炸毁,不用费那么大劲儿将它埋上,除非这里面还有一些东西对他们很重要,而他们因为某些紧急的事没办法把里面的东西带走,所以就选择了这种毁灭性的保护措施。
“南希,那个皮带扣你认识吧?你知道十五年前开矿场的那批人对不对?”我战战兢兢地问道。
南希一动不动地靠椅背上养精蓄锐,闻言,眼睛撬开一条缝看了我一眼,之后又闭上了,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那个皮带扣我爸爸曾经也有一个,是他们日升探险队的标志。”
“你的意思里面的人有可能是你父亲的同伴或者是你父亲?”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我父亲是八年前失踪的。”南希突然睁开眼睛,坚定不容拒绝地下达命令,“明天一定挖开。”
我不知道高个子用了什么招数,是金钱诱惑还是威胁恐吓,总之最后村里的劳力都被动员来了。经过大家三个多小时的努力,终于石堆被一开了,露出了井口那么大的洞,洞口一见风传出来一股难闻的腐尸味,村民们都纷纷捂着鼻子跑开了。
洞是挖开了,但新的问题又出来了,就是谁下去谁留下。首先下去的人不能太多,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八戒是第一个表态的,“我从一开始就不同意抠这口破矿井,就算里面有什么,也就是几车烂尸体,我只对黄金感兴趣,井里的东西我没兴趣,你们爱谁去谁去。”
南希是一定要去的,尽管三个风衣男劝得口干舌燥,也没有摧毁南希的决心,但是她一个女人下去实在不怎么靠谱,而男人之中只有我和小叔的身形勉强能下去,虽然我对井底也有一定的恐惧,但最后突如其来的大男子主义还是压倒性地站了上风,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举起手,道:“我跟她一起下去吧!”
八戒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的后背上,我差点内伤吐血,他那对贼眉鼠眼不怀好意地盯着我嘻嘻笑道:“你小子还有杨过情怀啊,都喜欢陪着娘们在古墓里呆着?呵呵,你说平时一有什么危险也没看见你往上冲啊,这次怎么这么积极啊?”
我对八戒的废话几乎就是两耳不闻闭口不言状了,不过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小叔突然蹦出了一句,“我也去。”
南希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简单的用具,到了井口出吩咐道:“你们在上面拉住这根绳子,如果我们在下面有什么事就会摇这根绳子,你们就拉绳子,记住一定要快。还有看着点那个死胖子,被让他耍什么花样。”
三个男人点了点头,然后就将绳子拴在我们的腰上,小叔是第一个下去的,然后是南希,最后是我。这个矿井很深,而且很窄,稍微胖一点的人就卡住,还好我们三个人的身材都算标准,要是换成八戒那可真的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我一边随着绳子往下顺,一边举着手中的矿灯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四周的石壁都是打磨得很整齐光滑的石头堆砌而成的,看样子他们挖掘的时候是费了一番心血的,只是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怎么就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大约二十几分钟,我的双脚终于落地了,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安稳了。比起仅容的下一个人进出的井口,井底可谓是别有洞天。
这下面的空间很大,虽然是地底下但却明亮如同白昼,我们都关了矿灯,仔细一看那些挂在墙壁上用来照明的东西居然是会放光的骨头,它们的荧光效果简直就是一个四十多瓦的电灯。这些骨头的大小与西门先生给我看的那根差不多一般大,形状颜色也都一样。
看着挂满墙壁的骨头,还有满地的骸骨,我忽然明白了一些事,首先这些会发光的骨头可能不是西门先生的哥哥从狼牙窟带回去的,而是从这里偷渡出去的,然后他哥哥应该不是死在狼牙窟而是这里,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本身就是厂方那边的人,毕竟他有过做矿工的经历,最后他们应该是进了狼牙窟,还拿到了一些东西,为了不让太多的人知道,所以杀人灭口了。
石道两旁白骨累累,稍一不小就会踩到,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秘密会是那群人痛下杀手,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但我知道这个秘密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枉死而滴水不漏。
南希戴上橡皮手套,简单地检查了一遍地上的骸骨,片刻过后平静地说道:“这些人的尸骨是黑色的,也就是说他们是中毒而死的,死后尸体被剁碎了,可能是不想其他人从他们身上获得什么信息吧。”
“这帮人也太残忍了,杀了人连尸体都不放过。”我望着一地零碎的骨头感慨着。
南希脱下手套,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们所中的毒很奇怪,不像现今的某种□□,像是体内的一种物质与外界的某种物质发生的化学变化而产生的致命毒素。”
“我知道这是什么毒了。”我用脚拨弄着地上的碎骨,道:“他们尸骨呈黑色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南希有些不敢相信地瞪着我,质问道:“那尸骨怎么会呈黑色的呢?”
“是自燃。”我平静地简述着,“这些人应该都去过狼牙窟,或者接近过狼牙窟里的东西。”
“难道狼牙窟的诅咒是真的?”南希不确定地喃喃道。
“不知道。”我寻思了一会儿,道:“可是如果他们都去过狼牙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孟老爷子们他们也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询到,除非这其中还有什么环节是咱们想象不到的。”
南希望向石道的尽头,别有深意地说道:“不用想了,很快就会知道了。”
本来一分钟就可以搞定的路程结果走了三五分钟,不是我我们的脚程慢,而是障碍实在太多了,满地的碎尸连一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还好经过狼尸福地之后我面对残忍和恐怖多了一点淡定,要是换成以前在就腿软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眼前的一切,这简直就是一个加工厂,器械齐全,什么发电机啊,电脑啊,监视器啊,甚至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机械设备,密室的中间有十几个三米多高的玻璃罩,每个玻璃罩内都站立着一个浑身□□的人,有男有女,有年纪稍微大一点也有刚成年的,若不是他们紧闭着的眼睛还真容易被误会成人体模特。
他们的样子很安详,死前应该没有什么痛苦,比起密道上的那些碎尸他们似乎是幸运的。我无法想象那些把他们放进玻璃罩中的人天天面对着十几个神态各异的裸体是什么感受,不过有点可以肯定是他们的残忍已经突破了人类的极限——欲念,不知道这算是一种登峰造极还是变态之极。
“谁这么无聊死后连带尊严都不给他们留?”我对眼前的一切惋惜多于震惊,也许他们死了也没有想过为艺术献身,像橱柜里的展览品似的供人品头论足,亦或者做一些更非人道的事情。
“他们只是试验品,估计还没有来得及被毁尸灭迹呢。”南希一边打量着密室,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应该是一个实验室,当年开矿的那些人似乎在这里行进了一项很绝密的实验。”
“实验?”通常和这两个字扯上关系的不是就意味着无数次的失败只为了一次得成功,但有些是值得,可有些却是无可奈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