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蓝月辨别风向的办法, 我们便朝着吹凉风的方向前进,身后还跟着一个阴魂不散的妖兽。
这一路走来,可谓如履薄冰, 跟杂技里走钢丝似的, 前面凶险难测, 后面的路也被堵死了, 我急得跟热锅蚂蚁似的, 倒不是我贪生怕死,只是不想成为像万四那样的怪物更不想像杰森那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行的。
走了一大段路,越往前越觉得凉爽, 根据蓝月的判断,应该距离钻石坑不远了, 我有些心急, 总觉得那妖兽是个威胁, 但愿它别在这个时候作乱才好。
或许是天生的神仙听到我真挚的祷告后可怜我一片赤诚,终于网开一面没有多加为难我们。在走了大概几个小时候, 前面终于一片光明。
这个山洞与其他的洞很是不一样,不但清透凉爽而且还在没有放光骨头的情况下依旧亮如白昼,这与我们眼前人类史上的一大财富奇迹钻石坑有着一定的关系。
钻石坑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大坑里都是钻石,可是想象跟做梦是一码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码事了。我自以为不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君子, 但起码也不是爱财如命的小人, 可见着这么多闪亮耀眼的钻石还是禁不住眼晕。
一向爱财的八戒这次却出乎意料的淡定, 而且还显得有些惆怅, 本以为他见着这么多钻石一定会扑上去亲爹亲眼地叫着, 可这次他却一反常态,忽然忧郁了起来, 在一旁唉声叹息地喃喃着,“唉,这么多钻石怎么带回去啊?早知道这样就开几辆大卡车来好了。”
我打趣八戒,道:“你还如开一辆坦克直接将狼牙窟轰了一了百了,到时候大家都省事了。”
蓝月突然转过头,对着我们“嘘”了一声,之后便用眼神示意我们向后看,我们顺着蓝月的目光望去,我勒个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心肝脾肺差点都给震出来。那妖兽在大家都没有察觉的时候一下子从一个蜥蜴大小的家伙升级为犀牛那么个头,按照这个发展趋势弄不好这个石洞都装不下它了。
八戒“妈呀”地叫唤了一声,躲到蓝月的身后伸着脖子,问:“你不是说钻石坑是催化剂能分解它吧,怎么它不但没死还突然长这么大?这下可完了,它小的时候都打不过它,长大了那咱们就更加不是它的对手了,这次可真是死定了,而且还是不得好死。”
我气得踢了八戒一脚,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要不是你这张破嘴整天罗里吧嗦地将废话,咱们至于这么倒霉吗?”
八戒被我骂的很是不服气,还嘴道:“你小子就是忘恩负义重色轻友,我问你咱们要不是听了这个娘们的话至于这么惨吗?还有南希那个娘们整个就是蛇蝎美人,咱们这一路上可没少受她恐吓,你现在还帮着娘们说话?”
我正想还嘴,蓝月突然打算我们道:“别吵了,这个大虫现在正在分解,它体内的细菌经过各种化学变化会生成一种气体,随着气体体积的逐渐增大,体内的压强就会大于体外的,它的身体就会膨胀,等到涨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它就会全身爆破。它现在已经无法行动了,咱们必须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以免在它爆破的时候,它身体上的粘稠液溅在身上。”
一边听着蓝月的解释一边观察着妖兽的变化,果然如蓝月所说的,妖兽像被不断吹气的气球,不断地膨胀,身上的粘稠液溅得到处都是,大家赶紧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身。
妖兽的腹部的皮被涨得越来越薄,几乎透明了,就连里面的内脏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很快妖兽的身体猛的一震,之后便“砰”的一声,妖兽顿时血肉横飞,由有一个整体在刹那间变成了无数碎片。残肉掉在地上,升起缕缕青烟,瞬间成了一滩脓血。
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到处都是令人作恶的脓血。当一切都恢复平静之后,我们便从藏身的巨石中走了出来。因为事出突然都没来得及好好地观察这个是石洞,其实与其说是石洞,倒不如说一个墓室。
钻石坑里躺着一口透明的钻石棺材,透过钻石的棱角可以隐约地看见里面的棺主人,他的穿着打扮与石洞里那两个祭司穿的很相似,只不过要比照前两者还要华贵一些,想来棺主人的身份在婪兆国内一定在那两个祭司之上。
八戒一扫刚才的忧郁,正磨掌擦拳地准备朝钻石坑大扫荡一番。我虽不是完全为了那些闪亮的钻石,但还是因为好奇禁不住地也跟在八戒身后。站在钻石坑的边缘,望着里面几万亿克拉的钻石,恍惚间竟有一种不真实感。
蓝月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一只手臂挡在我们面前,道:“不能下去,这里实在太奇怪了。”
八戒一向都很不服气蓝月,把嘴一撇道:“你不让我们下去挖钻石,是不是想把我们骗走之后,自己下去挖啊?”
我瞪了一眼八戒,随后也觉得这钻石坑十分的诡异,于是便问蓝月,“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蓝月没有看我,芊芊玉指往钻石坑里棺材上一指,道:“你们看,那有一本笔记。”
我的眼镜片虽然没有啤酒瓶底那么厚,但眼神也不怎么机灵,在学校或研究所时会戴眼镜,这次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南希那娘们给骗来了,眼镜也就没带出来,再加上狼尸福地的切身经历,以为只要是墓地,里面一定是黑漆漆的,眼镜对我来说根本就不起什么作用。
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个想看的真切些,果然棺材上静放着一薄薄的笔记本。八戒用了点手段将笔记本拿了下来,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道:“这本日记会不会也是那个写随笔的那小子写的啊?”
我接过那个有些发霉的日记本,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之后便翻开随意地看了看,“字迹不一样,应该不是一个人,况且那位前辈连名字也没写,这位前辈虽然没留名但留下了姓,你们谁认识一个姓夏的大爷?”
“姓夏?”常迎春显然一惊,随后从我手里抢过笔记本,急切的胡乱翻了翻,之后瞪大着双眼,十分震惊地喃喃着,“真的是他?”
“谁?”我们都探着脑袋异口同声地问道。
“十五年前我们当中只有一个人姓夏,就是森哥,他的笔迹我认识,这的确是他的手笔。”常迎春叹了一口气道:“我虽然在矿井下困了整整十五年,但最起码我还活人,相比而言,老天待我还算不薄。”
十五年的那支队伍命运像是被人事先安排好了似的,原以为一直没消息的森哥会躲过这一劫,可谁也没有想到他却是死的最早的那一个,他根本就没来得及出去,早在十五年前就葬身于此了。
这本笔记就成了他的遗书,不过这里并没有提到什么财产分配问题,主要记录的居然是他的形变过程。他记录的非常详细,具体到每天的身体变化以及感官触觉,最后几页写的比较凌乱,并且断断续续的,句子也不通顺,想来那个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吧。根据他笔记上的描述,他形变演化过程与杰森和万四的很相似,只不过他貌似是原生态的,没有受过任何传染,甚至他在形化前都不曾见过妖兽,他很有可能是最初的母体。
森哥自从与队伍走散以后,便一个人闲晃,也没什么心思寻宝了,就算计着怎么出去呢。谁知道这七拐八拐地就走到了这里,眼见着这么大一笔宝藏,他怎么能善罢甘休呢,于是便跳下去挖宝,之后便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