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琰飞夹着一筷子面因为敖远的一句话愣在了那里,她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看着敖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在我吃饭的时候开玩笑?”
“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回头看看就是了。”敖远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碗里的面,“不过他现在不应该在上课期间才对?”
“不太想回头因为我觉得按你这种语气我一回头就是一个真正的噩梦。”夏琰飞单手撑在桌上捂住了额头,“救命,一想到方应这个名字我头就开始疼了怎么办?”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夏琰飞也不能就这么当做没听到敖远说的话,毕竟方应如果是跟着她后面来的话,无论出于怎么样的目的她都是没办法就这么放任不管的。
于是夏琰飞放下手,调整了一下表情才往身后望了过去,果然像是敖远说的那样,方应一个人坐在店面的另一端偷偷地望着这边。当方应看到了夏琰飞转头的时候,立刻假装在看菜单,把整个人都埋到了机场拉面馆那装帧极其精美的菜单后面。
“你说我能当做没认出来他吗,好吧我知道这不可能。”夏琰飞在敖远的目光之下乖乖承认了这件事情,揉了揉太阳穴之后就站起身来走向方应那桌:“我说,既然都已经看到了就坐过来算了,我请客。”
被拆穿了的方应红着脸摸了摸鼻子,呐呐地说道:“那什么……相信我真的是巧合,真的。”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夏琰飞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赶紧起来,我估计你早饭都没吃。”
方应坐过来之后夏琰飞就把自己的面挪到了敖远那边,把原来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方应,而且一脸嫌弃的把面里放着的萝卜全部都扔到了敖远碗里,顺便抢回了一筷子的牛肉:“我觉得我这辈子是适应不了这么做的萝卜,我说方应,你是怎么查到我今天这班航班走的?”
方应看着对面两个人的动作明显愣了愣神,然后才回过神来回答了夏琰飞的问题:“我……接了家里的关系,因为知道这次和方沉晔有点关系。难查倒还真的不怎么难查……”
夏琰飞吃了一口面用只有敖远和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敢说是沈沉舟为了看好戏才故意把消息漏给他的你信不信?”
“当然相信,因为沈沉舟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敖远也放低了声音,“要不然他能查到这些就真的有鬼了。”
夏琰飞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再牵强不过的笑容出来:“你怎么想起来过来的?”
方应也笑了笑,不过笑容已经没有刚刚的那种被拆穿之后的窘迫了:“就是想着……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再让你一个人承担了下来,我至少也要帮点忙不是?”
夏琰飞觉得这段话的吐槽点真的不少,不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之后她早就已经习惯了方应这种丝毫不把自己当做外人的态度了。
就算平心而论,夏琰飞对沈沉舟都要比对方应来的真诚。
因为至少对着方应,夏琰飞不会觉得这么无从下手,无论是撕破脸还是就保持这样下去都会让人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所以她就保持了沉默,乖乖低头吃自己的拉面,毕竟她也实在是饿得没有办法在面对方应了。
敖远笑了笑也不再说话,而方应虽然面前也放了一碗刚刚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面,依旧是觉得受不了这种没有人说话的压抑气氛,只好没话找话的说道:“是说,夏泽昭离家出走回家把他爸气的不轻啊,不过还好最后解决了。”
夏琰飞在内心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默默地腹诽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害的,毕竟夏泽昭是她亲弟弟,可是面上还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敷衍道:“啊说的没错,话说回来你不也应该在学校上课吗?”
“我和导师请假了,说是家里有事,不得不请假回家看看。”方应嘿嘿一笑,“不过说真的,你就不能等生日以后再走?”
“生日?我都几百年不过生日了。”夏琰飞吃饱了之后就放下了筷子,拿起附赠的纸巾擦了擦嘴,“我自己都忘了我生日是几月几号了。”
敖远挑了挑眉插了一句话:“你不记得你自己的生日?”
夏琰飞奇怪的看了敖远一眼:“我能记住自己今年多大已经很不错了,我原来天天就是在老宅里带着学东西,而且我家其实也没有过生日的传统,最多是吃一碗长寿面就完了。久而久之当然就忘了。”
“很好,那么我就不用费心给你过生辰了。”敖远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你继续。”
方应似乎因为夏琰飞的话语有点沮丧:“这样啊……没事,这次哪怕是在外面我也帮你过生日怎么样?”
夏琰飞却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写满了不可思议:“得了吧方应,你看我是在意这种事情的小女孩吗?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是这次下去能带点什么东西上来。”
她这句话其实已经很直白了,本来夏琰飞和方应早就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了,她也实在是不明白方应有什么好执着的。
或许有件事情对方应来说是真真正正的当局者迷,连夏琰飞自己都是再清楚不过的就是,方应对夏琰飞的感情仅仅就是求不得三个字,陈奕迅有句歌词非常适合方应——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可是方应好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生日怎么可能不过?好不容易平平安安的又度过了一年当然要庆祝一下并且还要求个健康长寿啊。”
夏琰飞觉得自己彻底被方应这个人给打败了,于是她就决定把这个烂摊子交给她最大的外挂敖远来收拾了:“我去个洗手间,马上就回来。”
敖远自然是知道夏琰飞起身的时候递过来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点了点头之后起身把夏琰飞让了出去:“行了我知道,别担心。”
夏琰飞趁着两个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说:“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你气场太足直接把方应吓破胆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