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安道人提起圣人,显得崇敬无比,不敢有丝毫非议。而李双楠李三郎提起圣人,却显得很是随意,敢直言圣人并非无敌,这让顺安道人几人心惊不已的同时,李三郎的神秘身世又在他们心中提高了几分。
古飞摸着下巴,正在琢磨如何破了那紫府,轩辕蔺已经忍耐不住,甩开古飞的手道:“你怎么又变得如此没出息了?连一个二层小楼都砍不破!躲开,让我来!”
轩辕蔺跳出古飞的心神之外,取出大禹移山剑就往紫色小楼劈去。李三郎也正在想如何破开古飞的神通,不想那个如同火焰般的女子竟摆脱古飞,向他杀来。李三郎眼睛一亮,对顺安道人等到:“你们缠住这女子,那个男的交给我!”
顺安道人大惊道:“这女子似乎比那男子还厉害,而且法宝众多,当初她掏出一个鼓,不知怎么就把我们全给震晕了。”
李三郎闻言,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道:“那男的你们打不着,这女的你们打不过,那你们还追他们做什么?嫌命长么?”但是现在却不是开口斥责他们的时候,而且他也没理由斥责他们。于是李三郎说道:“把紫府借与你们避灾!就算打不过,也要缠住她!”
“紫府!果然是紫府!”顺安道人的友人摸着身旁的柱子,激动的喊道。
李三郎不理会他们,纵身而出,从怀中掏出把宝剑,明亮似月,白炽刺眼。此剑名朝元,驾驭五炁,收聚三光,能斩天地之精,可破神佛之宝,乃是一件后天至宝,曾伴古神成圣。
李三郎把剑一指,不顾赶来参战的轩辕蔺,往泪残刀劈去。古飞早已收了泪残刀法相,还原为一柄,与李三郎战到了一处。
古飞的刀法经历了数百多年的凝练,早已与魂魄合一,不再拘束于招式,而是随心而发,无招胜有招。而他自创的三招八式在如此快的对打中,根本就用不上了。
李三郎的剑法也不知和谁学得,那柄朝元剑自他手中脱出,不但与泪残刀打得有来有往,不落下风,甚至还有余力观看顺安道人和轩辕蔺的战斗。
顺安道人等忌怕轩辕蔺的夔牛鼓,不敢出紫府,只把法宝丢出来迎战轩辕蔺。
好战分子轩辕蔺早就战意滔天,顺安道人等人丢出一件法宝,就被她用大禹移山剑砍坏一件,直破坏了六件法宝后,轩辕蔺等了片刻,再没有法宝丢出来,她睁着大眼睛以目光询问顺安道人等。
这五人每人都丢出了一件法宝,叫破紫府名字的那位更是丢出了两件,都做了轩辕蔺剑下的残渣。他们丢出的那些虽是不入流的法宝,但是他们本就是散修,这几件法宝,也是他们费劲了心思才得到的,竟然一个照面就被破去,他们大感心疼的同时又对法宝如此不堪感到气愤。看到轩辕蔺望来,五人具是一惊,暗道:“这姑奶奶砍法宝上瘾,从此也能看出其定是一位家大业大的神圣之后。”
轩辕蔺见五人再无法宝打来,又看到古飞与李三郎战得有来有往,不落下风,于是她把大禹移山剑催动,准备斩开紫府。
顺安道人手中握住件法宝,倒是有几分把握能挡住轩辕蔺的剑,只是这件已是天庭赐下的最后一件法宝了,若是再被破去,他真是不知该如何向上神交代了。
其他四人都看向顺安道人,他们也见识过那件法宝的威力,若是顺安道人还藏着不出,那他们可要袖手旁观了。毕竟,看护山门的只有顺安道人,得到好处的也只有他,而他们四人不过是六峜山附近的散修,即使可能会受到牵连,却不会因此受到过重的惩罚。他们出头不过是因为情义,现在这个情势,若是顺安道人还不出全力,光指靠他们,那么这情义就显得太过轻薄,还不如断去。
顺安道人更是明白此点,他叹气道:“也罢,独留一件不如不留,还请诸位道友全力助我,若能擒得此贼,贫道就是磨平老脸,也要为诸位求得几件赏赐。”
那四人点头道:“此事多少也与我们有关,以我等的交情,定会全力助你!”
轩辕蔺已经到了近前,顺安道人一咬牙,不但把手中的法宝丢了出去,还把身上剩余的两件法宝也都丢了出去。其他四人见他如此,也不再留手,把自己压箱底的法宝都祭了出来,或者一件,或者两件,总计十件法宝,有剑有针,有盾有牌,有宝珠,有宝瓶,还有件山水画卷。件件光华闪烁,样样宝光掩人。往轩辕蔺处一拥而上。
“来得好!”轩辕蔺不惧反喜,仗着大禹移山剑坚硬,劈砍戳砸,把十件法宝打得滴溜溜乱转,却再没有一件被打坏。
李三郎见顺安道人五人终于缠住了轩辕蔺,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古飞这边。他把朝元剑催得更急,泪残刀渐渐被压制了下去。
古飞心意一起,泪残刀一分为二,想要凭数量获胜。
李三郎心中冷笑一声,又祭出个件桃红色的刀来,把两把泪残刀都抵住。
古飞也是冷笑,专心控制住一柄泪残刀,而另一柄则交给了刀魂陶桃控制,一人一鬼,两个心思,把那桃红刀和朝元剑打得渐渐乱了招式。
“不错!竟然拥有刀魂!”李三郎眼中充满了赞赏,却还不足以让他吃惊。他手腕一番,又是一件法宝打出。
这件法宝形若鹅蛋,色如红茶,外间晶莹剔透,内间有一朵金花。这法宝名为金香琥珀,其作用不是攻敌,而是能迷人神魂,陷人精魄,是鬼物元神的克星。
女鬼陶桃虽能御刀攻杀,却无分辨之能,她见金香琥珀打来,红裙荡起,就要持刀劈下。但是当她看到金香琥珀时,原本生出了一丝灵性的黑目忽然一呆,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竟弃了泪残刀,往金香琥珀奔去。
“陶桃!”古飞见状不好,忙起心意,把她收回了泪残刀内,只是此时两柄泪残刀无人主持,被朝元剑与桃色刀劈落下来,恢复了成了一柄。其刀身颤抖,有悲鸣传出,似乎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他爷爷的鸡胸脯!竟然这么多法宝!”古飞把泪残刀也转实为虚,却再无法宝兵刃可用。他抱怨道:“都怪后准,非要说用一把刀就够了,害我现在没有宝贝攻敌!”
李三郎见古飞与泪残刀都虚化了身形,躲藏了起来,不由笑道:“你以为躲了起来,我就拿你无法了吗?”
古飞揉了揉鼻子,挑衅道:“你奶奶的鸡胸脯,你就是打不到我,你能把我怎么办?”
李三郎拿出折扇轻轻扇着,也不收起法宝,一身白衣的他显得风流倜傥,从容不迫,他笑道:“所有神通法术无不是由法与神构成,”他刚讲到这里,就听古飞不屑的道:“废话!”李三郎没有理会古飞,继续说道:“所以要破开神通法术,必要从这两点着手,或压制其法力,或扰乱其神识。”说道这里,他抬眼看了下古飞,见后者似乎听了进去,正在暗自揣摩,于是他接着道,“而你的法术把自己隐藏于莫名,敌人攻之不触,自己却能放出飞刀伤人,看似已立于不败之地,其实仍有不少破绽。”
古飞心中冷笑,道:“有什么破绽?”
李三郎摇了几下折扇,道:“看似你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其实仍没完全脱离,比如你的耳目,既然能看到能听到,那么也就能被此所扰,除非,”
古飞忽然觉得这人说得有那么几分道理,不由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神与气合,心往无名!”李三郎说道这里,眼中闪着精光,死死的盯住古飞。
“神与气合?心往无名?”古飞觉得这两句话似乎触动了心中的某些东西,却不知是什么,只是心思一松,他就从莫明之中遁了出来。这时他才发觉上当,暗叫不好,正要再次遁入莫明之中,忽然觉得身子一重,就被衮金山砸了下去,他吃痛还未回过神来,朝元剑与桃色刀也杀了过来,一个扎前心,一个砍脖子,下得都是杀手。
“叮!”“铛!”两声脆响,朝元剑与桃色刀被挡了下来,古飞的九转金身上也多了一个白点和一道红印。
李三郎这次准备的十分充分,也是狠下了心要至古飞于死地,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把自己藏入莫名之人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不坏金身,由此可见这人的谨慎程度,这次若是不能拿下他,下一次他一定不会再上当了。李三郎眼中凶光闪烁,急催刀剑,又把许多法力注入衮金山,往古飞砸去。
古飞这时已经转过心神来,立刻持定法因人有神通,迎面飞来的刀剑穿身而过,而衮金山也携带着无比的威势透过其身形,砸在了地面之上,只把方圆数十里的大山砸为了平地。
“可惜!”李三郎见良机已失,便不再追击,而是收了法宝,调整气息法力,准备再寻机会。
古飞看着脚下碎成尘土的大山,不由的把法因人有神通把持的更加稳固,怒骂道:“你爷爷的鸡屁股,阴险的小白脸,你想弄死小爷我吗?”
李三郎并不答话,正在心中思考着策略。他有一张自己父亲送的封魂符,是可以封金仙的神魂,也是他保命的手段,所以他很犹豫要不要用在此处。
远处的轩辕蔺已经打坏了三件法宝,她的矫敏的身姿在李双楠眼中闪过,使得三郎下定了决心。不过,他还需要一次机会,一次把古飞再次逼迫出莫名的机会。李三郎略一沉吟,就有了主意。他看着飞来的无数泪残刀影,竟对古飞升起惋惜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