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大袀就放出一丝元神,对手掌中抓住的离体元神道:“你听可好了,你既用恶鬼搬尸之法做恶,可别怪我灭了你的元神魂魄。”
手掌中被抓住的就是昌垢的元神,只哀求不已,求道:“请前辈留情,放我回归真身,我马上就为您讲解风雷掌,再不推脱。”
大袀心下一喜,却故作犹豫之态,只道:“我就饶你一次,若是再使诈绝不轻饶。”
昌垢只连声允诺,大袀就松开手掌,只见鬼气一闪已钻入昌垢本身。昌垢清醒过来,再看向大袀已是极为恭敬小心,只是这人低头之时眼中更有愤恨之色。昌垢这时就走近前,为大袀说解风雷掌的修炼之法。大袀急忙用心倾听,一边低头沉思琢磨。
眼见大袀听了一段修炼法门,就转身在室内一边踱步一边思索其中奥妙处。大袀思索片刻,就想明白了其中诀窍,脸显一丝喜色,这时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异常。
大袀霍然转身,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就觉得手脚再动弹不得,却是被昌垢用捆仙绳绑住了全身。昌垢又已取出几张道符在手,低声道:“谁让你非要多管闲事,没办法只得先拿下你。我只捆住你手脚,禁锢你元神,也不杀你。”
大袀这时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昌垢,那神情似乎既好笑又无奈,眼看昌垢手指夹了道符向自己点来,大袀忽然眼中金光一闪,接着嘴里念叨了几下,就见昌垢立时大叫一声,疼得抱紧脑袋滚倒在地。大袀只默默低声念咒,昌垢嘶声痛呼不已,更眼睛一翻白就昏死了过去。
大袀先收了捆仙绳,又弹出一股法力,射入昌垢眉心,昌垢悠悠醒转,再看向大袀已是如惊弓之鸟。昌垢身有七八百年的道行,他自持身有异术,见大袀道行似乎还未高过自己,对大袀并不敬畏,这时才知大袀神通之大,远非自己可比。
这时昌垢只老老实实地把修炼风雷掌之法说了,大袀也就没再为难他,只命他立即离开天极观。昌垢对大袀一抱拳,只道:“我虽杀了两人,却不是滥杀,他们当年逼死我心爱女子,又逼我离开道门,他们该杀。”
大袀只道:“是是非非谁又说得清,你为此就胡作非为终是不妥。”
见昌垢还要辩驳,大袀就挥手赶了出去,又让天极观弟子撵出天极观,这时大袀更想到,百巧集众人大概都是如此,都是桀骜不驯愤世不平,这些人离经叛道,终究难以管辖,其中再有人为非作歹也是难免,大袀本有些爱才之意,这时却也有些淡了。
大袀既学了风雷掌,才知这道术五行风属,竟也如此巧妙,大袀更想到祖师言行录中一位祖师所说,使刀弄枪的都是下乘,五行道术大有威力,若精于此足可扫荡天下。
只是大袀虽学了风雷掌修炼方法,却从未修炼过风属道法,自己在静室中修炼半日,聚集了风属法力,也未摸清风雷掌的门道。大袀就想风雷掌也必是要有极为特殊的风属法力,自己没练过罗浮山道法,想修炼风雷掌也难,最好亲自体会一下风雷掌。
想到这,大袀又想到早知如此就不该放走昌垢,该让他给自己演示风雷掌所用的风属法力,自己也好用混元道法模仿。只是昌垢已走,就剩了罗浮山的百澄道人,大袀不由得心中暗暗自嘲,难道自己还要算计算计百澄道人?行奸使诈可和自己掌门道人身分大不相合。
等到第二日,终于聚齐了各道观掌门前来。
这一天大早,就见天极观已开启了护山大阵,天极观弟子个个神色肃然,大袀跟了几个天极观弟子前往阴阳殿与众人相聚,就见各道门来人也都神色严峻,大袀这时才把心思收回到这次聚会。
大袀刚走近阴阳殿,就听有弟子大声道:“龙虎山天师观掌门静明真人到!”
接着就有道行不低的弟子带路,直把大袀请到阴阳殿中。这阴阳殿正中是个阴阳八卦,共有八个门户,已有数人围坐当中,就连每人座位都已排好。大袀在自己位置坐了,直等到众人纷纷到来,一共却有十二位道派掌门道人,就见眼前这些人各个道行高深,坐镇一方势力,加之门人弟子兼附属道观门派众多,天下各道观的首脑竟已全聚集于此。
等摒弃了门人弟子,只剩下十二个掌门道人,本蕴老道就说道:“天下危急,妖魔作乱,已有颠覆我道家根基之势。不知为何天宫却坐视不理,任凭龙虎山都被妖魔占了。今日请众道友前来,就是想商量个对策。”
本蕴老道这么一说,众人都点头同意。
众人都深知形势危难,这么一商量就决定天下道门结成同气连枝的道盟,只要有一家有难,其余道门都必须鼎力相助。接着众人再商量细节,虽诸事繁琐,可在场众人莫不是老谋深算之辈,三言两语往往就定下事情,诸事妥妥当当。直到本蕴老道提议要五个道友出来,当做道盟遇事决断之人,协调诸事,在场众人听了立时都不再吭声,个个低头沉吟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峨眉山悟真道人就说道:“天下道观以五大观为首,就请五大道观的掌门人,弄个议事组如何?”
其实悟真道人这话正是理所当然,只是无人愿意说出。大袀知道五大观就是龙虎山天师观,终南山天极观,茅山的浮云观,还有崂山通真道观和雁荡山的游云观。这时大袀心中不由得一热,若是自己能跻身于五人议事组,可是能掌控天下道门,对自己和门人属下可极为有利,那时南海想追杀自己也得顾忌。
悟真道人这么说了,本蕴道人只点点头,眼看无人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了,这时忽然就听有人说道:“龙虎山被占,天师观早已被毁,如今五大道门不能再算天师观了吧。”
大袀一看,只见说话的人正是罗浮山冲虚观的百澄道人,大袀不由得心中恼怒。这时再见在场众人更有人频频点头,众人都知五人议事组的份量,如今有人提出异议,立时仙都山茗徳道人就道:“百澄道兄说的在理,再说静明小道友修为尚浅,只怕也不能服众。”
大袀心中暗骂,脸上却丝毫没有半分火气,只想自己不可莽撞,既要想法子赢得五人组的位置,最好还不能把人都得罪了。大袀这时更不言语,却听雁荡山游云观的至洐道人说道:“此话差矣,虽丢了龙虎山,可天师观众弟子俱在,恐怕也当得五大道观之一。”
接着又有人发声,或支持百澄或支持天师观,也有人一声不吭。这时本蕴道人就道:“若天师观当不得哪个又当得?”
这话问出,依旧是百澄道人和至洐道人出来反驳,百澄道人更道:“九宫山天门观也当得五大道门之一。”
大袀这时再见九宫山天门观的玉曦道人只含笑不语,更无谦逊之意,分明已不顾自己这个天师观掌门的颜面,是明着要和自己争抢了。大袀更想,这百澄更是可恶,分明刻意与自己过不去,甘心为别人出力。
眼看在场众人纷争已成,大袀更不言不语,在场都是老家伙,不言不语就是不让,自然都看出大袀的意思,本蕴便皱眉道:“咱们各道观都是道门中流砥柱,各位绝不可伤了和气,理当互相退让。”
本蕴说了这话就看向大袀,明显有暗示大袀退让之意。大袀却一低头,装作丝毫没注意到本蕴的暗示。这时崂山通真道观的旭明道人忽然冷言冷语道:“多说无益,不如比拼道术,大家作证,输赢都无异议,免得伤和气。”
这话一说众人互相看过,就都点头,百澄道人又道:“贫道不才,提议天门观的玉曦道友和静明老弟比一比,此举绝不是争强好胜,不过是大家互相切磋道术,增进修为,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大袀心下更不快,只想这百澄真和自己干上了,不过是在观门争执过一回,竟记仇如此之深。这时玉曦道人只呵呵笑道:“道友既已提议,敢不从命,只是道友说的不错,不为争强好胜,只为切磋验证道术。”
这时众人都看向大袀,只等大袀表态,大袀看了看众人,一脸郑重道:“我天师观本为天下道观之首,静无道兄刚刚交与我,此时我若不争,让天师观被挤出天下五大道观之列,更让天下人小瞧了去,我既愧对静无道兄,又有何颜面面对天师观众弟子。”
听大袀这一说,在场就有数人连连点头,又听大袀提及静无老道,与静无知交几人更有些唏嘘感概。
这时旭明道人嘿嘿一笑,只冷冷地道:“闲话少说,不管是谁,与静明道友拼斗法术,胜者为议事五人之一,就速速开始吧。”
本蕴道人叹口气,就说此处狭窄,只建议众人移到演法场比试。众人走到演法场,依旧摒弃门人弟子,大袀忽然就笑道:“我早就佩服百澄前辈,不知百澄前辈可愿与我先切磋下道术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