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挂半空。
魏府
一个个气死风灯高高挂起,整个官邸一片灯火通明,一队队巡逻士兵来回穿梭。
中院,大堂中,魏忠贤端坐于正主位一张黄花梨太师椅上,一口口抿着茶水。
堂下,魏良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泣道:“叔父,你可要为侄儿做主啊!”
除了魏良卿,堂下或爬或躺着几个赌场拦截凌云的壮汉,还有死胖子管事,几人鼻青脸肿不说,而且还绑着胳膊挂着腿,其惨状真是,见者流泪闻者伤心。
魏忠贤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哀嚎的几人问道:“到底是什么事?细细讲来。”
死胖子牙被打掉,说话口齿不清,一切就由魏良卿说给了魏忠贤。
魏良卿擦了擦泪水道:“叔父,今日有一个不长眼的东西在侄儿的赌坊输了钱,最后抢走了钱不说,还仗着武艺高强,人多势众,打伤十余人,抢走十万两汇票,而且还放出话,说想讨回公道就多带人到张记绸缎庄找他,叔父啊!打狗还要看主人,他这是不将叔父放在眼里啊!”
魏忠贤面沉如水,思绪良久才问道:“此人是什么身份?”
魏良卿瞎掰道;“没什么身份,只是一个江湖帮会之人,本来侄儿准备用五城兵马司的人去抓他,但他敢动我们魏家,侄儿想把他抓进锦衣卫诏狱,让他知道一下厉害,所以就想让叔父出手,动用东厂或者锦衣卫的势力将他抓起来。”
凌云带着二十个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的人根本不敢动,否则魏良卿也不能来找魏忠贤。
魏良卿可不知道打人的是凌云,否则他也不可能来告状了,魏红莲可不是他敢惹的。
魏忠贤对于这芝麻小事也没在意,对着瘦和尚道:“瘦头陀,你带几个人去趟张记绸缎庄,将闹事之人抓起来,交由魏良卿处理。”
“卑职领命……”
信王府,书房。
王承恩对着站在窗口看着夜空的朱由检道:“殿下,奴婢己派人打探清楚,凌云奉皇上旨意制造飞天神物,今日在北镇抚司领了两百锦衣卫,军器局领了一百铁匠和浣衣局的一百宫女,可就在半个时辰前,凌云在魏氏赌坊打了魏良卿的人。”
朱由检一听,眉头一皱道:“即然他到了魏府,又为何与魏良卿为敌?”
王承恩连忙道:“是魏良卿赌坊的人抢了一个寡妇的钱,寡妇在钟楼自杀时遇到了凌云,所以凌云才会打抱不平。”
朱由检听完后点了点头道:“肯为一个寡妇得罪魏良卿,看来他还是之前的小云子。”
说到这,朱由检看着王承恩道:“对了!魏良卿有什么举动?”
“回殿下的话,奴婢在回来的时候发现魏良卿进了魏府,奴婢在暗中观察许久,结果四大高手中的瘦和尚带着十几个护卫出了魏府,看似气势凶凶,不知……”
朱由检一脸疑惑道:“四大高手平时只负责魏府安全,如今大个头瞎了一只眼,胖头陀也是伤势严重,现在己经快霄禁,他出去干什么?”
王承恩听完后看了看朱由检道:“要不奴婢派人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朱由检点点头道:“嗯!也好。对了,若是有机会告诉凌云,本王想见见他。”
“殿下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张记绸缎庄
凌云带着众人一进院子,正在忙碌加班修铁匠炉的匠户和浣衣局的宫女,纷纷对着凌云行礼。
凌云边走边挥手道:“行了!都休息吧!去把客栈中所有锦衣卫和匠户叫到这里来,我有事宣布。对了,顺便把这里的主人全部叫来!”
“是……”
一个锦衣卫答应一声,匆匆跑了出去。
进了正堂,凌云拉着南宫云的手,一脸亲切道:“南宫兄,自扬州一别己有数月,不知南宫兄怎么到了京城?又为何沦落至此?”
南宫云叹息一声,苦笑道:“本来准备找一个地方置办几亩田地,带着妻儿老小隐退田园。但是,连续数日的汤药费下来,身上的银两用尽,无奈下只有带着家小一路街头卖艺来到京城投靠以前的亲友,哪曾想自离开顺天镖局后,这些以前的老友居然连见一面却不愿意……真是世态炎凉啊!”
凌云听完听叹息道:“人心本就如此,穷在闹巿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以南宫兄的身手何愁找不到事做,若南宫兄愿意在我朋友的车行做事,信任不会低于白剑飞。”
就在两人说话间,云飞燕,陆燕萍等人也陆续赶到。
只见云飞燕和陆燕萍一身男装,乌黑的秀发梳成马尾髻,一幅英姿飒爽的样子走了进来。
当见到南宫云时,都有些愣神,一幅不可思意的表情望着对方,久久不语。
凌云微微一笑上前道:“呵呵!南宫兄如今落难,在下想做担保让南宫兄在两住车行做事,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车行本就是凌云的,如今凌云说的如此隐晦,两人也知道有外人在场凌云才会如此说。
“好说!既然是云兄开口,我们一定答应。”陆燕萍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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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凌云从秋霜手中接过木匣,从木匣中取出赢回来的八万两汇票,递给了云飞燕后眨了眨眼道:“这是八万两,上次你们不是说钱不够吗?这些你们拿去……”
云飞燕也没客气,接过汇票笑了笑道:“既如此,那就多谢了!”
一旁的魏红莲自始至终未说一句话,人家故友重逢,自己凑什么热闹,索性带着秋霜进了后堂去给自之挑选房间。
这时,两百锦衣卫和匠户都聚在了小院中,场上开始喧闹起来。
凌云看着在场的人,抬手压了压道:“叫大家来没别的事,这有些银两,你们每人分一百两去喝酒。”
说完,凌云从木匣中拿出千两面额的汇票道:“不过,以后大家要是遇到人力车行的人,希望大家不要为难,该帮的时候帮一把。”
“公子放心,谁敢动人力车行,小人第一个不答应……”
“就是……”
凌云笑了笑,将汇票递给南宫云道:“南宫兄,你去给他们分钱,这都是北镇抚司的人和军器局的人,和大家混个脸熟也方便以后行事。”
南宫云一脸不解的问道:“你为何如此信任在下?”
凌云笑了笑道:“南宫兄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在说了,我一直也未曾将南宫兄当外人,而是当兄弟看的。”
南宫云情绪有些激动,但并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汇票去给再场的人分发。
凌云看的出来南宫云的心情,虽然未说话,但男人之间,有时候根本不需要语言去说,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可以明白对方的心。
南宫云刚发完汇票,就有人开始在外面叫骂:“有喘气的吗?滚出来……”
“谁他娘这么嚣张……”
“走,去看看……”
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再不出去也不行,也不知谁这么大胆。
凌云看了看众人,冷哼一声,便带着锦衣卫,云飞燕,陆燕萍,南宫云等人走了出去。
得了凌云的好处,两百锦衣卫争先恐后的出了张记绸缎庄。
锦衣卫刚出来,大街上叫骂之人就指着一众锦衣卫道:“小兔崽子们,赶紧给爷滚开,如果挡爷的道,爷现在就让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把你们打发了。”
一提到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些人立刻面面相觑起来。
凌云上前一看,只见大街上瘦头陀带着几个护卫和被打伤的赌场护卫,站在当街之上。
凌云看着瘦头陀,上前几步道:“我当谁呢?原来是你这个秃驴,乱吼叫啥?”
“你……”瘦头陀气得连连点头道:“你伤我师兄的伤还没报,如今胆敢抢劫肃宁伯,惹到九千岁头上,今日便要你命!”
凌云却是摇头苦笑道:“秃驴,小爷是奉皇上旨意制造飞天神物,识相点赶紧滚,否则别怪小爷不客气。”
“哈哈哈!你个乳嗅未干的小杂种,居然惹到九千岁头上来了,今天宰了你出出爷的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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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牙关紧咬面色一沉道:“好个秃驴!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既如此,就别怪小爷心狠手辣拿你来开刀……”
话音未落,南宫云抢过身旁一个锦衣卫手中的绣春刀,凌空跃起高喊一声:“秃驴受死……”便向着瘦头陀的脑门劈了下去。
瘦头陀身形不动,单手抓起月牙铲向外一拨。
“当啷”
随着一阵金戈交鸣后,火星四溅,两人兵器撞击,南宫云落在地上倒退数步稳住身形后晃了晃发麻的手道:“呦呵!你个秃驴还有两下子……”
瘦头陀也是倒退两步,一时大意,也被震得虎口发麻。
晃了晃被震得发疼的虎口,瘦头陀望着南宫云道:“小子,劲不小嘛?看你还身手不错的份儿上,赶紧弃暗投明投靠九千岁,爷会在九千岁面前保举你……”
“秃驴你就省省吧,看刀!”南宫云双手托刀,就地一滚,直接砍向了瘦头陀的双腿。
瘦头陀不慌不忙,双手抓着月牙铲,一招金鸡独立,手中的月牙铲向外一拦。
“当啷啷”
随着一声响过后,瘦头陀直接将南宫云连人带刀,拨出十来步远。
凌云抬手一把拖住后退中的南宫云,面色阴沉上前道:“秃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滚蛋,否则小爷要你命。”
“小杂种,你受死吧!”说完后,瘦头陀舞动着手中的月牙铲杀向了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