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一轮弯月高挂半空,天空中繁星点点,禁街的梆子声在大街上不断的响起。
“梆梆梆,天干物燥,防火防盗......”
魏府
诺大的官邸中,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一个个的气死风灯再次点了起来。
魏忠贤刚回到府邸,正在和客印月闲聊,魏红莲就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两只眼睛哭得像个桃核一般,已经肿了起来。
魏忠贤看到魏红莲的样子,护犊之情立刻涌上心头,连忙站起身,上前几步一脸担忧,和蔼可亲的问道:“怎么了小莲莲,谁惹你如此伤心,告诉杂家,杂家灭他满门!”
“呜呜呜......”魏红莲一听魏忠贤的话,立刻泪如雨下,开始哽咽起来。
“乖......小莲莲不哭,告诉杂家,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惹杂家的小莲莲。”
魏红莲抬手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后,鼻子抽泣道:“嗯......嗯......还......还不是你个死老头......嗯......嗯......”
魏忠贤一脸疑惑的望着魏红莲道:“这怎么可能?杂家刚从皇宫回来,怎么会惹到你啊!”
魏红莲揉了揉眼睛,稳了稳情绪道:“凌云被皇上下旨,明日午时三刻就要凌迟,奴家等你一天,你现在才来,还说不是你......”
“呵呵呵......”
魏红莲的话,却是惹得魏忠贤和客印月笑了起来,两人面面相觑,浑身都乐的抽搐起来。
“你们......你们......你们不想办法把凌云救出来,还在这里笑,你们安的什么心?”魏红莲指着两人说道。
客印月上前伸手拉起魏红莲的手道:“东林党那些酸儒集体要求治凌云的罪,皇上也是被逼无奈,但是你也不用担心,皇上根本就没打算杀凌云,之前皇上不是赐了凌云一面免死金牌吗?只要凌云拿出来,他不就没事了吗?”
魏红莲一听,心情倒是舒坦了许多,鼓起小嘴点点头道:“这倒也是,可是他为什么不拿出免死金牌?非要被押进刑部大狱中?”
魏忠贤却是一脸无奈道:“这杂家怎么知道?要不明日你自己去刑部大狱,问问那个臭小子不就清楚了吗?”
魏红莲微抬双目,死死的盯着魏忠贤道:“不会是你想杀他把?”
魏忠贤听完后先是一愣,转而面露不喜道:“你个小丫头想什么呢?杂家为什么要杀他?”
魏红莲小嘴撅起,目光坚定道:“定是他打伤打死你那什么狗屁的高手,你怀恨在心,所以变着法的杀他!”
魏忠贤气的浑身都有些颤抖道:“杂家要是想杀他,早在知道他身份时就将他处死,怎么可能会留他到现在?要置他于死地的那是礼部侍郎,东阁大学士周道登。”
接着,魏忠贤就将凌云在教坊司如何骂周道登的事情讲说了一遍。
魏红莲听完后,这才点点头道:“该死的周老头,看姑奶奶以后怎么收拾你......”
客印月微微一笑上前道:“好了!早些回去安歇吧!明日让人带你去趟刑部大牢,你自己去问问凌云,切莫在哭泣了!”
......
信王府
白莲花一身的夜行衣,黑巾蒙面,望着王府大院的院墙,一提气,整个人凌空跃起,脚尖一点院墙,跃进了王府的院落中。
绕过假山花园,穿过走廊,白莲花来到一处小院角落的黑暗中。
本来白莲花是第一次来王府,每一个角落都很陌生,所以只能瞎摸。
也不知道寻找了几个院落,白莲花行至一个圆形的角门前,刚穿过角门,就和一队巡逻的士兵撞在了一起。
“什么人......”
“抓刺客......”
白莲花刚准备转身向后跑,一杆长枪就直奔面门而来。
白莲花抬手抓住枪头,左右一摆一拉,长枪立刻就从哪巡逻士兵的手中松开。
反手白莲花舞了个枪花,只见枪头在火把的照耀下寒光闪闪,银光烁烁,身形闪动,枪出游龙动如脱兔,将十几个巡逻的士兵逼退在一丈开外。
这时,王府中锣声四起:“当当当......”
“不好了......抓刺客啊......”
刚刚出了书房,正准备回周王妃房间的朱由检,听到喊杀之声,向着小院望去,只见小院中喊杀震天,火光四起,“叮叮当当”传来打斗之声。
朱由检看了片刻,回首望向王承恩道:“王伴伴,深更半夜,王府为何会有打斗之声?”
王承恩低头弯腰道:“回殿下的话,好像护卫再喊抓刺客。”
朱由检一听,略微的一皱眉道:“嗯!那里是魏忠贤的眼线居住的地方,被他们当做刺客之人,想必也是魏忠贤的敌人,王伴伴随本王过去看看。”
说完,朱由检便抬腿迈步,大步流星的向着小院走去。
王承恩手中挑着一盏气死风灯,紧随其后道:“殿下,还是让奴婢去看看吧!哪里危险......”
朱由检一边走一边道:“要是不危险,本王还不去呢!本王倒要看看,他魏忠贤在王府安排的人到底有多厉害?”
而此时的白莲花,已经是和几十个王府军兵战在一起,本来白莲花想借机溜走,但是,外围数十个弓箭手早已经是挽弓搭箭,只要单独出现,立刻就会被射成刺猬,无奈下的白莲花只有打消了此念头,一边打一边寻找时机。
这时,一个军兵长枪刺出,直奔白莲花胸前的大山而来,白莲花此刻也是激起了好胜之心,堂堂的白莲教教主,居然被一群兵丁围起来群殴,这叫她怎么受得了。
爆喝一声,白莲花手中的长枪一压,将军兵手中的长枪压下后,攻势不减,长枪向前刺出,直奔军兵的胸膛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当白莲花的长枪快要扎在军兵的胸膛时,从右侧闪出一个持刀的军兵,一刀劈下,直接将白莲花的枪头削去,没有枪头的白蜡枪杆攻势不减,宛如莽蛇出洞一般,刺在了军兵的胸膛。
“啊”
只听那军兵惨叫一声,倒飞出数步远,将身后的军兵撞到一大片。
白莲花依旧是枪出游龙,反手一招乌龙摆尾,白蜡枪杆向着右侧持刀的军兵扫去,速度之快,仿佛苍鹰捕兔,老虎扑食一般,使得那军兵闪无可闪,避无可避,白蜡枪杆重重的击打在持刀军兵的肋下。
“噗”
持刀军兵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个人倒退数步才跌倒在地。
还没等白莲花喘过气来,只听身后刀风不善,一个军兵双手持刀,拦腰一记斩刀式,刀刃寒光闪闪向着白莲花腰间而去。(斩刀式:刀刃朝左(右),向左(右)横砍,高度在头与肩之间,力达刀刃,臂伸直。)
想白莲花何许人也,虽说此刻是以寡敌众,但那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做任何停滞,双脚一跺地,凌空跃起,身体在半空一字横空,一招燕子翻身避开斩刀式的攻击。
刚落地,白莲花双目中杀机四射,手中的白蜡枪杆使了一招拨草寻蛇左右一摆,紧接着一招猛虎登山,整个人快速向前,离地跃起三尺左右,单手持着白蜡杆直奔用斩刀式攻击自己后腰的那个军兵。
其速度之快,宛如流星赶月一般,白蜡杆划破空气,挂着风声刺向了那军兵的哽嗓咽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人群外传来朱由检的声音:“住手......通通住手......”
白莲花哪管这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每一招都会狮子搏兔全力一击。
“咔嚓”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罢,那军兵喉骨断裂,有些不甘心的双手捂在咽喉处,实在是不想死的闭上双眼,摇了三摇,晃了三晃倒在了地上。
其余人听到喊声,回身望去,只见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信王朱由检,虽说他们是魏忠贤安插的眼线,但是信王可是有权利将他们处死,只要有合适的借口。
所以众人纷纷单膝跪地口呼:“参见信王殿下......”
白莲花一听信王,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身向着信王望去。
只见此时的信王一身的素袍,面无表情的盯着白莲花道:“大胆贼人,三更半夜擅闯王府,你当信王府是什么地方了?本王倒要看看,你是来杀人放火?还是偷盗抢掠?”
白莲花一听,丢掉手中的白蜡杆,摘下蒙在脸上的黑巾和过着自己满头银发的黑布“扑通”跪倒在地哭泣道:“殿下,救救郎君吧!”
朱由检见来人是和凌云当日在护国寺外救过自己命的白发女子,神情有些激动道:“快......快起来......你为何在这里?为什么要本王救命?小云子出事了吗?”
“呜呜呜......”白莲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殿下,郎君被礼部侍郎,东阁大学士周道登诬告,结果皇上判了凌迟,明日午时三刻就要行刑,如今已押在刑部的大牢中......”
朱由检听完后,焦急的来回踱步道:“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转而,朱由检望着跪倒在地的军兵,抬脚踹翻在地几个道:“滚......滚,给本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