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冉看了看他,又朝他身后探了几眼,“殿下,这件宫装在下实在是穿不来,要不就不去了?”
她特意调高音调,希望马车里的人能听见,同时又不希望他反驳自己的话。
“不准,爬也得给本宫爬过来。”果不其然,如她所想,毫无怜惜可言。
池冉理了理衣服,“今日,你莫不是忘了什么日子了。”许辞低着头,在她身侧小声的说道。
“什么日子啊!”池冉不解道。刚说完才反应过来,今日是贤妃娘娘的忌日,也是柳贵妃的寿辰。
见她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也不多说什么,“今天定要说话小心点。”
“明白了。”池冉收起刚才懒散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往马车走去,手上提起的裙子如千斤重般。走到马车前,心惊胆战的上车。
右脚刚踩上马扎,面前伸来一只手,手掌很大,修长的手指修养,又白又嫩,只是骨节上,肉眼可见的老茧。
池冉一愣,不过还是接过他的手,顺着他的手劲,轻松的躬身进了马车里。
“多谢殿下。”池冉坐在一侧,有些不知所措。
“嗯。”江瑾淮再次靠在一侧,闭目养神。池冉依稀能听见马儿的啼声,她慢慢的喘着气,生怕吵醒他。看着他的侧脸,不禁感叹这倾世的容颜。
她双手托着脸,撑在方桌上,静静的看着他。
“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江瑾淮缓缓睁开眼睛,不偏不倚的看到池冉那呆呆都眼神,像是被吓到,还没回过神。
等池冉回过神了,他又闭上了眼睛。
池冉有些不解。
貌似是生气了吧,却没有赶她下马车。真是稀奇啊!
感叹完,她打量了四周,就看见垫子上,放着一本书。池冉小心翼翼的看向江瑾淮,确定他还是闭着眼,便拿起垫子上的书。
。。。。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还以为是话本,却不曾想竟是兵书。
可想了想,马车内怎么可能会有话本呢?
虽然兵书无聊,但她是闲不住的主,还是不自觉的拿起书,翻了几页。
突然间,马车猛的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许辞掀开帘子,探头进来回报:“殿下,是镇北王的马车。”
池冉透过缝隙看去,马车很朴素,外观封的严严实实的。四周还重兵保护。
镇北王,在这北楚,没人会不知道。即使三年前他武功尽失,上缴兵权。也无人敢对他不敬,当今圣上也得惧他三分。
可这三年,他从不出府。
江瑾淮心有不悦,但面对他,也不敢多有得罪,“让他们先走。”许久,他才缓缓说出这句话。
这条路是通向皇宫的必经之路,又是闹市,街上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太子的马车让了人,大部分往这边看热闹。
对方也毫不客气,马夫驾着马车走向他们的前头。
“都不准走。等马车走远再动。”见他们走向前,马夫欲准备跟上。就听见江瑾淮黑着脸,吩咐道。
看戏的人也不敢多看,摆手无趣的便散开了。只不过这偌大的道路上,一辆贵重的马车停在此处,久久不动,着实怪异。
后面赶去皇宫的官员吓得也不敢动,见太子的马车动了,这才从拐角转出来。
马车行驶到皇宫门口,不管是谁,都得下来步行。
池冉穿不惯长裙,下车时差点绊了脚,江瑾淮偏了偏头,手下的人交上令牌。
那人知是谁,但还是要装模做样的看几眼,然后放行。
“许辞,你留在外面。还有你,跟紧我。”吩咐我表情严肃的看向池冉。池冉瘪了瘪嘴,猛的点着头。
寿辰宴分别在承德殿和安庆宫。
与往常不同的是,女眷等人需得去安庆宫,到了午宴,才可在承德殿与官员等人一同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