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次居然烧了豆角。你可有饱福了。平日里,我喊娘烧,她都舍不得。托你的福,我和小妹都能吃到。”高妮子咧这嘴,笑的合不拢。
在京城,豆角是穷人才吃的。
醉风居都没有这道菜。自然她也从未吃过。
京城——
各个城门重兵把守,戒备森严。
江瑾淮跪在大殿之中,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表情冷到骨子一般。
圣上站在石灰色的大理石台阶上,来回徘徊,双手插在身后,表情凝重的不知道在考虑什么,眉毛皱起,眉心三横显出。
“你是觉得朕老了是吧?”他突然间停下脚步。
江瑾淮不语。
“太子,你真的是好大的胆。你是想造反不成?”
“儿臣有过失之处,甘愿受罚。”
“受罚?说的倒是轻巧。封城门,哼,朕都没权这么做的情况下,你倒好,做的轰轰烈烈。觉得自己血气方刚,可以无法无天了?”
“儿臣是为了找人。”
“得了,朕明白。朕跟你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怎么就不懂呢?朕给你铺路,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就是这太子之位。二,滚出京城,永生永世不得回京。”
“父王忍心吗?”江瑾淮轻笑,黑曜一般的眼睛怪异的盯向他,声音柔和的让人发麻。
圣上摆了摆手,坐到了龙椅上。
“太子,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江瑾淮一顿,“可惜,朕偏要扼杀你这个念头。你不是要揭穿朕吗?那就去揭穿朕,朕没了这皇位,你也别想坐在这个位置上,反正我也快坐腻了。”
“你若是真的想真相公布于天,那就去,现在去,没人敢拦你。”
“不过,我告诉你,就你那些小把戏,能玩过谁?那一群群老狐狸哪一个是吃素的。你以为你抓住了后路,实则是往火坑里跳。”
“那些兵法,权书,谋略典籍谁没有铭记于心。但下错一步子,全盘皆输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江瑾淮沉默住了。
“树倒猢狲散啊!”话一落,外头的禁军冲了进来,持枪围住太子。
“太子有违律例,关押安华台。其金印收回,太子禁军收监地牢,太子府查封。若有求情者,杀无赦。”
“遵旨。”
“太子,安华台可是个好地方。”
安华台,是独立的殿宇,也是他母妃自杀的地方。
费尽心思的想折磨我,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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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一会,妇人已经把菜饭端了上来。
“这是什么?”池冉指了指大大的铜瓷碗中,一块块类似猪肉,闻上去却没有猪肉那么醇厚香味之物。
“这是腊肉。”高妮子说道。“每逢过年佳节,阿娘才会端上桌子。这一碗腊肉可以吃半年呢!”
池冉惊了一下,“半年?”
一道菜不能过夜,否则就会馊掉。
这个腊肉,为何能放置这么久,还可以吃。不会是馊的吧!
越想越感觉是馊的,竟还感觉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不过,倒是感觉自己土包子进城了。
池冉努力的想去尝试,最后还是没能下口。吃完饭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屋后面的林子间,还是能听到鸟声。
“夫人叫什么。”池冉坐在床榻旁,回想起竟还不知道那妇人的名字。
“谭卉。与花有关的那个卉。”
“池冉。冉冉升起。”真是奇怪,自己的女儿名字都像是随意取的,为何她这名字,不像是这随意取之。
而且,听她说的话,她是认字的,还能清晰的分辨出自己名字与相近字的区别。
也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可她听懂了‘冉’这字的意思。
谭卉倒没想这么多,已经开始给池冉铺起了床。“那我可以称呼你为,卉姐姐吗?”
“你随便喊,我不讲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