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满金箔的苍穹,逶迤盘旋的山路,乱石垒砌的斜桥,重冠参天的柳树。
凌兮跑村头石桥边,笑容静谧:“你吃过鸭梨吗?”
小浩燃好奇地注视她鼓鼓的衣口袋摇头。她抿起嘴角掏出个小梨放在平滑泛白的石板上,捡一紫蓝纹的石块用力将山梨压扁。浩燃接过一半她所说的“压梨”,嚼得津津有味。
忽然她指着浩燃胳膊上的包惊讶:“咦!你也被蚊子咬啊,我听说蚊子就喜欢吸我们五六岁孩子的血。”说时食指放嘴唇前做出个小蚊子的样子。
“蚊子吸了血,我胳膊上应该瘪个坑的,这怎么鼓个包呢。”小浩燃从发现蚊子咬后就一直纳闷。
“这我都不懂啊,一定是那蚊子嘴馋,喝血的时候,不小心把口水留在里面了呗!”
浩燃顿悟若醍醐灌顶,对凌兮的博学折服不已。
兮儿更折服在自己的博学之中,飘飘了,于是对只刚落金银花上的蜜蜂深情道:“哇!好漂亮的白袖箭环蝶噢!小浩哥哥,你帮我捉来好吗?求求你了。”
浩燃禁不住她扯衣角哀求,又被那“蝴蝶”嗡嗡叫嚣吓怕,“它,它会不会咬人呀?”
“放心吧!我奶奶说了,蝴蝶是不会咬人的。”凌兮胸有成竹。
浩燃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凌兮只听“哇”的一声,浩燃惊驴一样蹦回来,一眼圈泪水,表情也被痛苦扭曲。
“那蝴蝶咬你了?”
“嗯!”
“不应该啊,我帮你把手上的毒吸出来,要是扩散就没救啦!”说着把浩燃一根手指放在嘴里吸吮一口问:“还疼吗?”看浩燃痛的龇牙咧嘴,便疑惑地又吮一阵问:“现在还疼吗?”
浩燃痛了一头汗,强忍说:“不是那根手指,是你手里捏的那根。”
“你们俩个小球球在这干嘛呢?”刘大鼻子牵他家牲口从桥上走过。
凌兮雀跃着回答:“吸毒哪!”
刘大鼻子一惊,稍后咧嘴眯眼笑道:“你俩娃,明明是亲亲呢,还瞒大叔!大叔见过那一吸一冒烟的玩意儿,我说赶明把你俩亲事定下,到时要让你爸从外带几根冒烟儿货给俺尝尝。”
小浩燃知道兮儿的父母都在山外大地方工作,他是说凌兮爸。
凌兮见刘大鼻子表情和他家牲口一样,笑得她流出两股鼻涕。她指着那牲口问:“大叔,你家牛为什么不长犄角呢?”
刘大鼻子风趣说:“这牛不长犄角有多种原因!有遗传的,从小不长;有的两牛打斗顶掉了;还有是啊,那牛小时害病犄角脱落了。”
凌兮半懂不懂:“那你这头牛不长犄角是哪种原因呀?”
刘大鼻子回头瞅瞅他家牲口:“俺家这头呀,这不长犄角,那是因为它是头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