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妙手回 春挽两命,口若悬河天下惊

当天,叶昊天和兰儿到城里买了些衣食用品带回雁荡,让三位大儒在雁湖边隐居著书,等待下山时机。然后他和兰儿跟三人道别,要去寻访其余大儒的下落,同时准备终南聚仙会。临行之际,三位老人将封闭监天尺的口诀细细解说了一遍,叶昊天听了牢牢记在心里。

天黑之后,两人下得山来直飞长沙,不久停在苏府旧址的一片废墟中。

看着眼前的断垣残瓦、枯草孤坟,叶昊天又一次潸然泪下。时间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灭门那一幕却仿佛犹在眼前。

他又一次回忆当初父母带自己到苏府拜寿的经过,耳边依稀传来母亲的声音:“唉,眼看又是腊八,老爷子那里还是要去的!”然后是父亲高兴的声音:“腊八全家一起去看老爷子,有这样的儿子,哪里都敢去啊!”往日的欢乐忽然涌上心头,益发彰显眼前的凄凉和苦楚。

忽然他感到手心里传过一阵暖流,回头看时,发现是兰儿用一双玉手紧握住自己的手,不由得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他一直在思索全家惨死的原由:“外公身为当世大儒,掌握易经一派的奥秘,或许正因为这一点,才给苏家带来灭门之祸!却不知他老人家有没有来得及将易派的秘诀留下来?”

府中所有的痕迹都被一场大火毁掉了。如果有什么留下来的话,也绝不会在地面之上。想到这里他忽然心中一动:“当初自己被外公推入地窖,随后得以从密道中逃生,不知道地窖中还有没有藏着别的东西。地上的东西固然全被烧没了,地下的东西却可能还保留着。”

他在废墟中走来走去,希望能判断出地道的位置。兰儿看他一言不发的来回走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然而她知道男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扰他,这时的他们就像钻进洞里的青蛙,等他们想通了自己就会走出来。所以她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同时替他留意周围的动静。

叶昊天仔细回忆当初进入苏府所走的每一步,然后原样从废墟边缘的大门处开始向里走,残留的断墙碎瓦给了他很好的参照。他一路走去,最后判断出一家人聚集的大厅位置,就在孤坟北边不足十丈的地方,那里堆积着大片的残瓦,残瓦的厚度明显高过周围的废墟,可见本是高堂正厅所在的地方。

他仔细辨认大厅门的位置,推测自己当时所站的方位,接着双掌轻轻发出一道风,将方圆五尺之内的灰尘瓦砾吹开。不到一盏茶工夫,他真的找到了地窖的入口。地窖上方盖了块薄薄的青砖,青砖上的蒲团早已化作灰烬。由于青砖所阻,下面的地窖还是完好的,并没有多少灰尘涌入。

直到这时,他才抬起头看了兰儿一眼,抱歉的道:“对不起,我做事太专心,竟然把你暂时忘了,请原谅。”

兰儿宽容的笑了笑:“我明白,有空的时间你可要补偿我啊。”

叶昊天点点头,纵身跃入地窖,回手接住兰儿,轻轻的在面颊上亲吻一记,然后扶她站在实地上。

兰儿手摸香腮,心中一阵温暖。

两人向周围看去,发现地窖很小,连着的地道却很长。他们仔细察看了很久,结果却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

出了地道,叶昊天面现失望之色。

兰儿安慰他道:“公子莫急。你再想想,或许府上还有别的地窖。”

叶昊天点点头:“外祖父有个书房,他经常在里面闭关沉思,一关就是几十天,或许那里另有玄虚。只是不知道书房在什么地方。我对苏府并不熟悉。这又不像天然的宝物,通灵宝玉也用不上。”

兰儿想了想道:“不如公子请人向官府买下这片土地,就说想建造房屋,然后慢慢寻找。”

叶昊天道:“如果别无他法,或许只好如此。待我再想想看,一般大户人家的书房应该在什么地方?你父亲的书房在王府什么方位?”

兰儿回答道:“这个不一定,跟个人的喜好和房屋的整体布局都有关系。不过一般来说,书房离卧房不会太远,或者就跟卧房连着。如果一家人子孙满堂,老爷、老太太的卧房应该在内宅正中的位置。既然老人家经常独自闭关,书房可能在离卧房不远的净室中。”

叶昊天十分佩服的道:“兰儿你说得不错,待我找找看。”说着循苏府正中线从南往北走,一直走到最北边后花园的位置,见到一些火后残存的花树根。他转身向回走。花园的南面有大堆的瓦砾,那里大概就是外祖父母的卧房了。离开卧房的附近只有东面有一片残垣断壁,别的都离得稍微远些。

叶昊天走过去站在那片废墟的附近,回头看看兰儿。

兰儿微微点头:“该是这儿了!”

叶昊天凌空一抓将破碎的瓦砾移开,然后一阵风将所有的灰尘吹了出去,露出一块块光洁的青砖。他挨个敲了敲青砖,发现只有墙角一块发出空洞的声音。掀开青砖,下面果然有一个洞穴。洞并不太深,同样连着一条甬道。两人下入洞中,沿着甬道向前走,大约走了五十丈,进入一个宽敞的石室。石室内通风良好,并没有憋闷的感觉。石室中间有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

兰儿一眼看见桌上残存的半截蜡烛和摊开的纸张,连忙走过去点亮蜡烛,叫道:“这儿还有留言呢!公子快来!”

叶昊天过去看时,但见纸上浓墨写就四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大儒痴,书中自有百变‘易’。”

两人心中明白,那是说所有的秘密都在书中了。

叶昊天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有一排书架,藏书不下数千卷,随手抽出几本,竟然全是易经有关的书籍。他大体看了看,发觉一时之间难以破解,于是将所有书架标上号,然后原样装入乾坤锦囊里。最后他又将石室仔仔细细搜寻了几遍,却没有别的发现。

兰儿笑道:“公子,这些书就交给我整理吧。我在锦囊中慢慢找,要是弄通了,说不定就身兼儒家两派了呢!”

叶昊天“呵呵”笑道:“你要是不觉得头痛,身兼六派我更喜欢。”停了一下,他又道:“离家好几个月了,你想不想回去住几天?我跟你同去,顺便找找另外一位大儒杨士奇。”

兰儿立即高兴的道:“好啊,谢公子想得周到。”

两人将石室的入口封好,又将瓦砾堆了回去,看看跟周围差不多了,才转身向京城飞去。兰儿开始在锦囊中慢慢寻找那个所谓的“大儒痴、百变‘易’”。

到京城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两人在秦淮河边吃了早点,消磨了一会光阴,才慢慢走向王府。

进入内宅,兰儿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快步跑向父母所居的正房,发现父母正在屋内用茶,她一头扑在母亲的怀里,口中叫着:“娘,爹,我回来了!”

王爷和王妃刚刚用完早膳,忽然看见兰儿扑进来,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听到她欢快的声音,知道她没事才放下心来,立即捉住她嘘寒问暖。王妃将她撑开,上下打量了几眼,发现兰儿出落得更加美丽了,腰身还是一样的纤细,眼睛里的内涵却丰富了很多。

叶昊天随后进去,跟王爷、王妃见礼。一时之间屋子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几个人各自叙述了别后的经历。叶昊天道:“王爷!”话一出口,忽然想起自己已经跟兰儿定了婚,于是改口道,“爹,我升任九江知府一事您是否跟吏部打过招呼?”

王爷摇摇头道:“这事我没说一句话。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面的,一切全靠你自己努力。”

叶昊天点点头:“朝廷妖氛未除之前,爹千万不可出面。小婿若是见势不好,自有保命之法,请爹放心。”

王爷笑道:“自保之道我比你精明,生于王室之家,若不会这一手,还怎么立足了?”

叶昊天跟着笑了笑:“我想向爹请教两件事。第一件是关于吏治的,我想大力整顿九江的吏治,又怕得罪官员被别人诬告,不知吏部哪位官员较为清明?我想提早结识一下,疏通好关节。另一件事是关于兵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杨士奇的,我想知道这个人的情况,请爹帮我查查。”

王爷却不以为意:“一个小小的九江府,不过是六品、七品的小人物,告上吏部也不可怕,不用太放在心上。你若想未雨绸缪,可以找找吏部尚书孙文善,那人还算不错。”顿了一下他又道:“至于少傅杨士奇,你就不用找了!他的下场比你们苏家还惨!”

叶昊天吃了一惊:“他怎么死的?”

王爷叹息道:“杨少傅百岁高龄仍然精神矍铄,五年前才从兵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之职退下来。不久有人告他私藏贡品,理通藩国,皇上盛怒之下将其收监,交大理寺审问,家中物品悉数抄没。据说派去抄家的有六、七百人,每一寸地皮都搜过来了,结果查出了十几件禁品!杨少傅矢口否认,说自己从未见过那些东西,不知道是谁栽赃陷害。大理寺审问三月未见结果。其间多名官员为其求情,皇上也想放他一条生路,于是并未治罪,只是降旨将其赶出京师,让其返回故里。后来,杨家乘了一只大船沿江而上,欲返四川,没想到途经汉口,船竟然沉了,三百余口全被淹死!没有一人活下来!”

叶昊天闻之气愤填膺,怒道:“这又是一桩血案!肯定有人暗下毒手!长江之上行舟甚多,如果是自然沉船,总会有几个人被救上来。不知当时是谁告他私藏禁品?谁力主陷害杨大人?”

王爷道:“宦官王希及其死党刘衡!自那以后,王希将两位国师迎进宫中,朝中气氛才日坏一日。”

叶昊天愤恨的道:“又是这个王希!”接下来,他将九江通判吴之晴的事讲了出来。

王妃听了连连叹息:“那位吴夫人也很不幸,王希不会是她的兄长,恐怕是她的情人。她被情人抛弃,所以才性情大变。”

王爷沉思片刻道:“宫里的太监大多是自幼净身入宫的,而王希进宫时已经二十六岁,已是举人之身,见解不凡,所以入宫之后提升飞快,不几年就成为皇上面前的红人。十年前还默默无闻,如今已是只手遮天了!”

叶昊天问道:“不知当年跟杨大人相熟的都有什么人?他出京的时候有哪些人为他送行?”

王爷想了想道:“跟杨大人相熟的人极多,他是朝廷重臣,出事之前哪个人不争着跟他结交?更兼他为人豪爽,见面即熟,所以满朝文武多半认识。虽然出事之后多数人跟他断了来往,但出京时还是有五位大臣为他送行。可是后来,那五人也被王希编织罪名收入监中,结局都是极惨!自那以后,满朝文武噤若寒蝉,谁不看王希脸色行事?”

叶昊天摇头叹息,心中不忍,最后又问道:“杨大人的府第是否还在?”

王爷道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道:“当年抄家的时候搜查极细,杨府不可能留下任何东西。”

叶昊天听了心中惆怅,不知道如何寻找春秋派大儒的传人。

在座诸人一时沉默下来。

叶昊天考虑半天道:“爹,有没有办法查出三十年来所有进士的名单?我有些用处。”

王爷答道:“这个容易,我叫人跑一趟吏部就成了。”说完拍手叫了个年轻人进来,吩咐道:“张玄,你去吏部将四十年来所有进士的名单抄一份来,慢慢抄,别漏了。”

年轻人答应一声去了。

此时叶昊天才简单叙述了大儒会的由来,说杨士奇是上代六位大儒之一,只有找到他的传人才有可能找到监天尺,至于其余几位大儒是谁,目前还在寻找之中。

兰儿只是在旁边面带微笑看他瞎说,没有透露自己就是新一届大儒会成员之一,生怕父母为自己担心。

王爷一听到监天尺就兴奋起来,连声道:“监天尺!中流砥柱!匡扶正义!当此危难之时,多少人在翘首期盼着它!没想到监天尺的背后还有这么多的隐秘。”顿了一下他又微微摇头:“三十年来的进士,总计不下八百人,那么多人你怎么查啊?你想将所有进士查一遍,还不如去庙里抽签算卦呢!”

听到抽签算卦,叶昊天不禁心中一动:“动用先天神卦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只是起卦并不容易,要想弄懂外公留下的那些卦书,只怕不是朝夕之功!”

他看了兰儿一眼,兰儿对他微微点头,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

又聊了好大一会儿,叶昊天起身对兰儿道:“你陪爹娘坐着,我想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运气找到线索。天黑之前我会回来的。”

兰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王爷挥手道:“去吧,找监天尺最重要,兰儿就留在这里等着。”

兰儿只好笑着答应。

叶昊天出了王府,改变形貌化成一个年约四旬的文士,在大街上不急不徐的走着,眼睛盯着的不是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也不是路旁鳞次栉比的店面,而是屋顶上数丈高的天空,盼着能找到冒着淡淡紫气的宅院。

如果说杨少傅常住京城,他的传人留在京城的可能性也比较大,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他从城东开始,走过一条条大街,一个时辰后到了罗开山的府第,想想好久没见了,不如去找他聊聊。

来到门前,发现大门紧闭着,不似往日人气旺盛的样子,他不禁有些担心。上前扣动门环,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有个老家人出来开门。

叶昊天招呼道:“老人家,请问罗大人在家吗?”

老人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他一眼,沙哑着嗓子道:“罗老爷改任福建副总兵,三个月前已经去赴任了。”

叶昊天心中一震,止不住替罗开山高兴。以他的才华,放在外地多做点实事,异日出将封侯大有可为!总比困在翰林院一辈子好。

离开罗府,他继续沿街而行,又走一个时辰,眼见已经看了大半个京城,仍然一无所获,脚步不禁渐渐加快。

眼前是一条幽静而深邃的长道,街道两旁全是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开向街道的大门极少,每扇门都十分宽大,门前蹲伏着硕大的石狮子,门上的金漆和兽面锡环很是醒目,似乎全是达官贵人的住所。

正走之间,长街忽然在一所府邸前止住了。抬头看时,却见大门上方的匾额上写着两个大大的金字“宋府”。

他朝院子上空看了看,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紫儒之气。正准备离开,忽听院内传来隐隐的哭声,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响,变成呼天抢地的声音,不久大门忽然开了,好些人身着白衣抬了副棺材走出来。

叶昊天急忙闪在路边,眼见棺材后面跟了好些人,哭声一片不绝入耳。其中一个老妇人一边跌跌撞撞的走一边伤心的哭道:“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啊!怎么走到娘的前面了啊……”又一个老妇人高声哭道:“我那孝顺的儿媳啊,还有那没出世的孙子啊……,我们宋家是作了什么孽啊……老天爷,你睁睁眼啊……”一个年轻人在棺材后面跟着,面色凄苦,双目无神,痴痴的看着前方。

叶昊天摇头叹息,看样子这家人的媳妇难产死了。没有办法,这年头生孩子不容易,就像闯鬼门关一样,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棺材从他面前经过,没有一个人转头看他,每个人都沉浸在悲伤痛苦之中。他看着那娇小的棺木,心中正想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忽然看见一滴鲜血从棺中滴下来,他心中一惊,凝神静听良久,竟然听见棺中传来一声微弱的心跳。

棺中人还活着!竟然没有死透!

叶昊天一下醒悟过来,急忙走上前去拦住众人:“且慢,请将棺材抬回,里面的人还没死!”

众人正在极度伤心之中,都奇怪的看着拦在棺前的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跟在棺后的年轻人跌跌撞撞走上前,泪流满面的道:“恶鬼滚开,让我娘子静静的上路,别打扰我们!我要陪她走完最后的路!”

叶昊天加重语气高声道:“人还有救!快抬回去!再晚了就难说了!快!”

大家都停在那里,几个抬棺材的汉子回头看着走在最后的一位五旬儒士。

儒士盯着叶昊天望了片刻,看到叶昊天不怒而威的面容,真诚和期盼的眼神,还有那一身浩然正气,不由得心中一震,吩咐道:“抬回去,先抬回去!”

众人掉转头,又将棺材抬进府中。两位老太的哭声并没有停下来,只是不由自主减低了一点。

叶昊天跟着棺材经过前厅七间、中堂七间,进入后堂,入目是房上的黑瓦、屋脊上的花样瓦兽以及彩绘的栋梁、斗栱,心里明白这家人决不是普通人家,而是位极人臣的公侯之家。进入内宅,他吩咐无关人员走开,只留下年轻人和几位老人在旁。

年轻人手扶棺材不肯退开半步。

儒士面容严峻地望着叶昊天,问道:“先生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还有救?”

叶昊天不愿多言,却又不得不说一些话来让众人相信,只得道:“我乃祖传的神医,只要一息尚存,就有救活的希望。”

看着众人怀疑的目光,他忽然向旁边横跨数步,来到一株碗口粗的松树旁,左手轻轻发了一掌。片刻之间松树就枯萎下来,松针哗哗的落向地面。

众人无不大吃一惊,接连退后几步,怕他暴起伤人。

叶昊天望着众人,抬起右掌发出“春风化雨”,眼瞅着松树一会儿工夫枝叶返青,不多时恢复了勃勃生机!

年轻人和两位老妇见了,无不跪在地上,口中呼道:“请仙长救命!救救他们母子!”

儒士心中也燃起希望,躬身道:“请仙长施术。”

叶昊天上前将棺木打开,入目是一个面色如纸的少妇,身上盖了一张白色的毯子,毯子下部已经为鲜血湿透。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少妇的脉门,良久才感到寸脉微微搏动了一下,那是心脉尚存的表现。

儒士看着他道:“儿媳向来身体健康,因为胎位不正,生了三天生不下来,才将活生生的人折磨成这样!宫里的太医都来看过了!如果仙长没办法,我们也不怪你。”

叶昊天沉吟片刻道:“我有办法可以救活夫人,但是有个小小要求,希望你们能答应。”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目注众人道:“若是救活了,你们不得四处宣扬,不能说出我救治的方法,能做到吗?”

儒士郑重地点点头。年轻人和两位老太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口中叫着:“请仙长搭救,我们记住了,决不敢在人前提起!”

叶昊天听了,从乾坤锦囊中取出一株不死草,覆盖在少妇面上。

几个人都惊奇的看着他,不知道那兰草一样的东西有什么用。

叶昊天知道少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但腹内胎儿的位置必须校正过来,于是站在棺材旁双手虚抬,微微发出一点功力,透过少妇的身体托住腹中的婴儿,想将婴儿转个位置,结果却没有成功。他放出神识探查了一下,原来是脐带将婴儿的头颈缠住了,于是小心地解开脐带,才将胎儿转了个方向,成为头下足上的胎位。

刚刚弄完,就听见少妇口中“嘤咛”一声。不出所料,她果然苏醒了。

叶昊天迅速将不死草收回锦囊。

周围几个人一下围了上来,年轻人将少妇扶着坐起,泪水滚滚而下。

少妇气息微弱的道:“相公,我对不起你,这孩子怕是生不下来了。我好命苦啊!”

叶昊天从旁说道:“夫人请放心,我已经将胎位正过来了,请您再坚持一会儿。”说着取出一颗补中益气丹,递给年轻人道:“夫人失血过多,中气极弱,请将这颗丹药给她服下。然后抬入房内,再传稳婆来!”

年轻人千恩万谢的接过丹药放在夫人口中。

少妇听说胎位正过来了,立即有了点精神,眼睛里透出期盼的神采。

随后年轻人将她抱入房中,稳婆已经被叫来了。

叶昊天眼见儒士在院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笑着安慰道:“恭喜先生,您要有孙子了!”

儒士愈加惊奇地看着他,心里的焦虑却未有稍减。

毕竟人已经死过了一次,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不到半个时辰,一个老太太走出来,拍手叫道:“生下来了,是个大胖小子。母亲平安,就是小孩不太好。”

叶昊天道:“胎儿在腹内停留太久,缺血少气,只怕已伤及脑络,请将孩子抱给我看看。”

老太太道:“天太冷,怕孩子受了风,不如请仙长进去看吧。”

叶昊天跟着进去。

这时候少妇已经斜躺在床上,身上盖了被子,将婴儿抱在怀中,正在暗暗垂泪。

年轻人跟她说了句话。她泪流满面地将婴儿递给叶昊天,眼睛里透出的全是绝望。

叶昊天接过婴儿看时,发现婴儿面色红得发紫,不哭不叫。仔细探查,果然有两条入脑的经脉和一条入肺的经脉堵住了。他运起春风化雨大法将婴儿的经脉疏通了一遍,稍停片刻,婴儿忽然“哇哇”大哭起来,面色也渐渐变成淡红的颜色。

听见哭声,每个人都面上一喜,知道婴儿已经好些了。

叶昊天笑道:“孩子的脑脉已经通了。放心吧,将来不会留下隐患。”

夫人挣扎着要下床给他磕头。

年轻人和两位老太已经跪了下来。

叶昊天赶紧将他们阻止。

儒士将他请入正厅,命所有人都退下,躬身一揖道:“仙长救了我家两条人命,敝人感激不尽,不知如何方能报答?”

叶昊天将手一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要看着他们母子平安,我就很高兴了。”

儒士取了张银票在手,道:“区区薄利,不成敬意,望仙长笑纳!”

叶昊天一眼看见票上写着五万两,急忙道:“先生不要如此,我说不用,就真的用不着。告辞了!有缘再会。”说着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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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士道:“仙长且慢,我这里还有下情容秉。”

叶昊天停住身子看着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

儒士犹豫着没有开口,只是在厅中不停的走来走去。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对着叶昊天大礼参拜!

叶昊天吃了一惊!他早知对方非是普通人物,这一拜只怕有些原因!

果然,只见儒士面色沉重的道:“我这一拜,并非为了儿媳和孙子,而是求仙长大慈大悲,出手救治一个病入膏肓的人。那人非比寻常,就算拿我全家人的性命跟他比,也是断然比不上的!”

叶昊天心想:“说话的儒士定然位居公候之列,以他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那人大概是皇亲国戚了!”这样一想,他不禁来了兴致,说道:“先生不用顾虑。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徒,我都愿意伸手救治。另外,请先生莫要呼我仙长,不如叫我‘田天’好了。”

儒士看他一眼,沉吟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管您是什么人,有这身凛然正气就够了。那好,从现在开始,我就叫您田天。请您装作我的手下,跟我去一趟。路上可能会有人盘问,您不用回话,一切有我!”

叶昊天答应道:“好,请先生这就上路吧。”

儒士看了看叶昊天的身材,回头吩咐下人:“去拿一套本府师爷的长衫来。”下面有人立即跑了去拿,片刻之间就拿来了。

那是一袭青衣,袖口有两个金丝织成的字:“宋府”。

叶昊天换上长衫,觉得大小倒也合适。

儒士叮嘱道:“要去的地方检查很严,身上不要带有铁器,否则无法通过。另外这东西你拿着,进门用得着。”说着递过来一块牙牌。

叶昊天接过牙牌,却将乾坤锦囊取在手中,道:“我身上只有这么个小小的荷包,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儒士随手捏了一下道:“没问题,这么小的东西,连最短的匕首也藏不下。”

说完便出了门,乘着四人官轿上路。

叶昊天则捧了些字画在后面跟着。

一路行去街道越来越宽,宫殿越来越高大,走了不久竟然到了承天门外。

儒士下了轿子,吩咐轿夫等着,仍旧让叶昊天跟在身后,迈步向前行去,过了端门来到午门前。

叶昊天殿试的时候曾经入宫一次,今番再次来到这里,仍然感受到午门的森然威严。看着高大的五凤楼,面对两侧凸出的阙形成的相对围合的空间,任何人都会有压抑感。

守门的黄门侍郎上来问候:“宋太傅,今天怎么来得晚了一个时辰?”

宋太傅从怀中取出一块牙牌道:“太子让我找齐了字画再来,不论时间早晚。”然后指了指身后的叶昊天道:“此人是我府中师爷,下得一手好棋。太子学棋甚切,想知道什么是上乘棋道,让我请高手来当着他的面对弈。”

黄门官看看叶昊天道:“你的牙牌呢?”

叶昊天忙将儒士备好的牙牌取出来。

黄门官接过去看了看,点了点头,对儒士道:“宋太傅,依例检查,请多包涵。”

儒士没有说话,只是伸开双臂任其检查。

叶昊天这才明白面前的儒士竟然是当朝三公之一:太傅宋九龄。由于他心中早已有了底,所以也没怎么吃惊。

黄门官略略检查了宋九龄,便将他放过,接着十分仔细的检查了叶昊天手中的字画,又在他身上拍了拍,最后道:“检查完毕,两位请入宫。”

两人刚欲迈步,忽见从宫内走出一位六旬老者,人还在三丈外,笑声已经传了过来:“太傅好生了得,不单自身棋艺天下闻名,府中随便出来个师爷也是围棋高手!”

宋九龄拱手道:“原来是刘太师,今日已晚,我们急着要见太子,容后再拜!”

叶昊天心中一震:“原来他就是权倾朝野的太师刘衡,正是此人跟太监王希里应外合、把持朝政,弄得满朝文武敢怒而不敢言!”想至此处,他不由得多看了刘衡一眼。但见对方五短身材,大腹便便,一双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偶尔不经意瞄过来却又满含神光,似乎身上练了某种功夫,看来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刘衡拦住两人道:“太傅且慢。我刚刚去看过太子!太子神色极差,刚刚入睡,你就算去了也要在外面等着。不如让他多休息一会儿,过一个时辰再去不迟。”接着话语一转道:“太傅,请给介绍一下贵府的师爷,我想结交高手,有空时切磋棋艺!”

宋九龄看了叶昊天一眼,心里有点不安,面上不动声色的道:“田天,来见过当朝太师。”

叶昊天尽力收摄自己身上的浩然正气,急忙上前施礼道:“久仰太师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刘衡紧盯着叶昊天道:“田师爷何方人士?来京多久了?我与京城棋界高手颇为相熟,为何没听过阁下大名?”

叶昊天不慌不忙的再度施礼:“晚生青海人,来京三年了,总觉得棋术乃是小道,从未想以棋扬名,所以很少跟棋界中人来往。”

刘衡“哦”了一声:“想不到田师爷竟然多才多艺!却不知你心中的大道又是什么?”

宋九龄有些焦急地看着叶昊天,不知他如何回答。

叶昊天“呵呵”笑道:“晚生盼望着有一天能金榜题名。这也是我拜在太傅门下的原因,实指望近水楼台先得月,异日图个方便。今日见了太师,还请多多提携。”

宋九龄在旁听得真切,禁不住暗暗点头。

刘衡一摸短须道:“好!这也是读书人的本色。老夫考你两个问题,若能答得好,我帮你打点上下,保你不用科举就能入仕。”

宋九龄的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拱手说道:“太师,我们还要入宫面见太子,能不能日后再考?”

叶昊天却神态自若的道:“既然太师有此雅兴,便请出题。”

刘衡略一沉思道:“这两个问题都是关乎棋艺的。第一题较为简单,若是答不出,你今天就不必入宫了!”

“太师请出题。”

刘衡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问道:“常用的围棋手法都有哪些?”

叶昊天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棋经十三篇》有云:‘夫弈棋者,凡下一子,皆有定名。其之形势,死生、存亡,因名而可见。有冲,有干,有绰……有盘。用棋之名,三十有二,围棋之人,意在万周。’”

听到这里,宋九龄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暗自庆幸今天运气真好!这位仙长果然非同一般!

刘衡也不得不鼓掌:“好!太师所言非虚,田师爷果真是当世国手,这么个小小的问题当然难不住他。接下来,我要问第二个问题了:邵壅曾经写过古今围棋第一长诗,不知田师爷是否听说过?能否背上来只言片语?”

“邵壅?”宋九龄想了半天没有印象,抱怨道:“太师这是强人所难了!这诗我都没听说过,你是从哪里看来的?”

刘衡颇为得意地笑道:“这是我从国子监的书库里翻出来的!我拿这问题问过八个人,结果没一个答得出!”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看叶昊天道:“你只要背得出二十句,我就奏明圣上,保你做宫廷‘棋待诏’,官居六品,可以出入翰林院、公候府第,还可以陪王伴驾!”

叶昊天心中暗喜,口里却问道:“太师不用考察我的棋艺吗?或许我只是棋艺平平而口才上佳呢?”

刘衡哈哈笑道:“不用了!如果你真能背得出,可见对棋道确实用过心,更兼智力超群,博闻强记,棋艺不会差到哪里去!”

叶昊天不忙背诵,又问道:“太师是否相戏尔?”

宋九龄看他显得那么有信心,心想:“有门!说不定他真能背得出!”于是故意呵斥道:“朝廷三公,怎会相戏于你?你若真会,就些快背出来!不会也没人怪你。”

叶昊天抬头望天装作苦思冥想的样子:“我好像还记得几句的……二十多年了,忘得差不多……”

刘衡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得意地笑道:“背不出也没什么。莫说是你,就是翰林院大学士也没听说过!要说背得全,普天之下没有一个!”

叶昊天装模作样好大一会儿,看看差不多了,忽然开口背诵起来:“人有精游艺,予尝观弈棋。算余知造化,着外见几微。好胜心已无,争先意不低。当人尽宾主,对面如蛮夷。财利激于衷,喜怒见于顽……”

开始时还结结巴巴,随后逐渐加快,一句接一句,如同江河之水滔滔不绝,整整一顿饭的工夫,一直背诵到:“上兵不可伐,巧历不可推;善言不可道,逸驾不可追。兄弟专乎爱,父子主于慈。天下亦可授,此着不可私。”最后嘎然而止。

旁边两人大眼瞪小眼都呆住了。

宋九龄长叹一声道:“天呐,这么长的诗竟然有人花精力背诵!而且竟然真能背诵下来!这人是傻瓜还是神仙啊?”话一出口,忽然想到背诗的人就在眼前,于是连忙改口:“太师,‘棋待诏’的事您就看着办吧!”

刘衡诺诺连声说不出话来,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太子该睡醒了,两位请进吧,棋待诏的事待我秉明皇上再说。”

叶昊天和宋九龄刚刚走了几步,背后忽然传来刘衡的声音:“不知田师爷是从哪里看的这首诗?”

叶昊天转身答道:“时间太久,晚生记不太清了,或许是敦煌石窟,或许是白鹿书院。”

刘衡听了未再追问,这两处地方每处藏书都不下几十万卷,或许真的收藏了那首诗。

第四十章 九华净土知何处,道成肉身始见真第九十三章 白日常养浩然气,静夜勤修丹心铁第七十三章 霓裳歌舞曲未终,老僧升座谈死禅第八十五章 须弥山中执锡杖,水晶阶前拜世尊第四十八章 信步昆仑九重天,仙芝灵草却堪怜第九十一章 捻玉搓琼软复绵,冰肤霜肌若琴弦第三十六章 天赋仁心爱生通,圣传诗经蕴音煞第二章 岳麓攻书解迷津,华山求宝攀绝壁第十七章 祖州寻仙不辞远,海角天涯逢贵人第八十一章 静以修丹行舟缓,检以养德水流急第七十三章 霓裳歌舞曲未终,老僧升座谈死禅第四十七章 治世胸中无滞留,悠然金丹大道游第九十五章 提挈天地日新德,把握阴阳生生易第二十三章 妖气欲昏唐社稷,夕阳空照汉山川第四章 坚心苦志慕黄庭,朝夕殷勤寻仙迹第六十九章 君心已定平倭策,上仙出使拥楼船第三十七章 行行止止仙路回,矢志毋忘归双凫第八十八章 如真似幻凭谁问,一颗孝心成痴绝第八十六章 千佛影中看超度,一任魑魅接踵来第九十一章 捻玉搓琼软复绵,冰肤霜肌若琴弦第二十八章 斑竹无语含清泪,韶乐有心待知音第六十二章 人非风月长依旧,破镜尘筝经年瘦第八十七章 魔尊身量等须弥,百万修罗忽动嗔第八十六章 千佛影中看超度,一任魑魅接踵来第六十六章 功垂百世轩辕业,魂系千秋力擎天第七十三章 霓裳歌舞曲未终,老僧升座谈死禅第九十六章 翠竹黄须白荀芽,魔道竟然成一家第三十三章 求仙有路商为径,大道无涯贸作舟第六十三章 幽显共生三界内,魔道相争无尽时第八十八章 如真似幻凭谁问,一颗孝心成痴绝第八十二章 从此道山春困少,寰中遍响爆竹声第九十二章 回看求解仙心处,浩气干里暮云平第五十三章 谁说天街灿若银,光明洁净无凡尘第五十六章 天尊已乘黄鹤去,水底空余九宝居第八十二章 从此道山春困少,寰中遍响爆竹声第三十六章 天赋仁心爱生通,圣传诗经蕴音煞第六十四章 闲来屈指从头数,一场恩怨皆有因第九章 圣母慈悲传鬼经,青溪雪满鱼相戏第九十一章 捻玉搓琼软复绵,冰肤霜肌若琴弦第一章 大劫蚁虫徒有备,危情昼夜逃孤雏第五十九章 灿灿文光奎星耀,黑黑心底入魔深第三十六章 天赋仁心爱生通,圣传诗经蕴音煞第六十一章 壶中日月华胥梦,小亦苍天大亦天第六十九章 君心已定平倭策,上仙出使拥楼船第七十二章 斗棋斗武非为癖,杀人杀己尽入魔第九章 圣母慈悲传鬼经,青溪雪满鱼相戏第三十三章 求仙有路商为径,大道无涯贸作舟第六十六章 功垂百世轩辕业,魂系千秋力擎天第七十五章 缘起缘灭皆因爱,死律生规事关情第十一章 拔剑光寒倭寇胆,拨云手指天心月第四十章 九华净土知何处,道成肉身始见真第九十二章 回看求解仙心处,浩气干里暮云平第十六章 立马横刀徒被困,化龙池内月华新第四十一章 巨痛狂悲经尽了,谁来拾汝冰凉骨第四十三章 栉风沐雨久不归,候人兮猗空对月第八十九章 皇兮皇兮从我栖,无感我思使余悲第三十八章 金盘玉露自有灵,浩气茫茫收不得正文第十七章 祖州寻仙不辞远,海角天涯逢贵人第八十五章 须弥山中执锡杖,水晶阶前拜世尊第八十九章 皇兮皇兮从我栖,无感我思使余悲第九十六章 翠竹黄须白荀芽,魔道竟然成一家第九十七章 披风踏雪寻圣贤,勇者无敌仁为先第八十八章 如真似幻凭谁问,一颗孝心成痴绝第十五章 九嶷仙芝恒灵异,夜半忽闻鬼魅啼第六十七章 今得帝赐难息壤,明年俯看千树梅第三十三章 求仙有路商为径,大道无涯贸作舟第七十九章 千年生死两茫茫,孤云无处话凄凉第四十二章 风狂雨骤逼皇居,琴啸争鸣黄金台第六十七章 今得帝赐难息壤,明年俯看千树梅第二十一章 人生若得如云水,铁树开花遍界春第七十八章 炎炎烈火如灯灭,阴风鬼雨愁煞人第六十八章 一朵青云坠九州,风烟域外傲清流第十三章 妖气弥漫上泰山,青帝护我下瑶台第七十一章 万里横戈探虎穴,三杯拔剑饮龙泉第二十章 天长地久有时尽,明皇长恨无绝期第二十二章 月上帘窗齐入梦,星临玉宇已出墙第二十一章 人生若得如云水,铁树开花遍界春正文第一页只有两行字。第二十五章 妙手回 春挽两命,口若悬河天下惊第六十四章 闲来屈指从头数,一场恩怨皆有因第九十七章 披风踏雪寻圣贤,勇者无敌仁为先第六十九章 君心已定平倭策,上仙出使拥楼船第四十五章 登昆仑兮食玉英,归去来兮闻招魂第二十七章 芳草不迷行客路,妖魔只惑罪人目第十七章 祖州寻仙不辞远,海角天涯逢贵人第六章 丹墀对策三千字,金榜题名五色春第四十九章 彩凤振羽梧桐树,蛇人已近凤凰巢第二十五章 妙手回 春挽两命,口若悬河天下惊第五十四章 三叠阳关歌未尽,画角鼓声催急雨第五十八章 灵璧一石天下奇,声如青铜色如玉正文第一页只有两行字。第四十八章 信步昆仑九重天,仙芝灵草却堪怜第九十三章 白日常养浩然气,静夜勤修丹心铁正文第一页只有两行字。第十一章 拔剑光寒倭寇胆,拨云手指天心月第二章 岳麓攻书解迷津,华山求宝攀绝壁第九十八章 白首穷经若枷锁,一夜东风晓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