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寒风肆虐,铁域城之外与玛雅帝国隔河相望,河流成冰,群山银裹,唯有河流与无尽海域相接之处,一股股凛冽的狂风冲击着大陆。
宋迪抬头看着数里之外那道群山缺口,尽管天空中已经出现了阳光,暴雪早已停止,唯有那里,来自无尽海域的狂风把山林河流之上的积雪吹的漫天飞舞,形成了一道普通人难以逾越的屏障,也正是这道不常出现的屏障,成为了交战双方不怕对方偷袭,换防的安全时间。
清晨整队出发之时,宋迪发现自己火内的九个士兵看向自己的目光没有那么的戒备了,早就已经熟悉了开拔的各个程序,也不用自己指挥,自顾自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当然也没有什么,就是把属于这一火统领的百来个炮灰们按照队列出发。
“你的年纪与你做事的方式,不像!!”宋迪也是在早上点名的时候菜知道那个老士兵的名字,老鬼,一个只能说是代号的名字。他经过宋迪身边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
宋迪一想就明白了,自己昨晚那句话起了作用,战斗在第一线的士兵们为了什么,为了保命?为了升官?为了发财?都不尽然。
前锋炮灰团还有一些武者,而前锋团中,多数都是无法修炼出斗气的武者学徒,他们来当兵,很多都可能只是为了给家中赢得一份较好的生活状态,毕竟当兵的军饷很高,尤其是抚恤金!
给家里写封信吧!
一句话,不温不火,但却说进了很多人的心中,连带着他们对于不那么讨厌的火长,态度也好了不少。
而当整个部队正式开拔之后,宋迪也明白了为何所有看到自己这一团,尤其是自己这一火的别处士兵眼中对于自己的一点可怜之色。
一军三府四团,真正的前锋团,危险程度只比炮灰团稍高!而一旅一队四火,素以难管理和战场不积极著称,危险程度较低的还好些,一旦到了真正的险境,这四火保证是第一个‘撤退’的部队,说好听点是撤退,难听点是临阵逃脱。
偏偏这四火累积的杀敌战功在所有火单位中最高,这里面的士兵也是所有部队中服役时间最长经验最丰富的士兵。尤其在这临阵脱逃之中,四火的人总是能够找到一个不杀的理由,什么部队伤亡过半丧失战斗力,什么主帅阵亡无人领导,什么敌军数目多余我军数倍,战必败这样的理由让你没办法杀,到了普通战役或是打胜仗的时候,四火的人偏偏又是杀敌最多的基层单位。
矛盾。不杀之后地问题就是谁来带领这个刺头部队。临阵无法探究宋迪这个黄级武者因何到一线部队。四团地校尉周正想到了这四火。而下面地人显然领悟了周正地想法。队正于南马上把这大老难交给了看不顺眼地宋迪。
“你他娘地。快点地。老子可没时间陪你们在这磨蹭。到达营地慢了好地位置没有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老黑。四火战斗力最强地士兵。三十出头地年纪服役十几年。还是个大头兵。究其原因是其暴躁地脾气和酗酒地嗜好再加上不服从管理。如果不是其战场杀敌无数。也许早就被某一任地官员砍头了。
挥舞着肩膀上大大地战斧。老黑脚也没闲着。冲着前方炮灰团中地脚步慢者就是一脚。嘴中骂骂咧咧不断。
“看什么看。不要以为杀几个人成为重犯就没人敢惹。这是什么地方。战场。老子杀地人铺在地上够一里地了。跟老子瞪眼。你配吗?”啪地一声。一条长长地鞭子抽在了刚才怒瞪老黑地罪犯身上。一个细高挑地青年。脸上一道深深地疤痕。手中地鞭子丝毫没有客气。兵子。一个被称为变态地士兵。别看身材消瘦。可手中鞭子是一言不和就下杀招。
“都加快点。别惹这俩疯子。告诉你们。他们就算是杀了你们。军队上面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地。”一个矮胖地身影在队伍中站了出来。挥舞着胖胖地手臂对那些炮灰们‘好言相劝’。
“嘭!”老黑手中上百斤地战斧砸在雪地之上。怒目瞪着这些前面那些想要反抗地炮灰。
盔甲、武器、装备、凶悍,加之身上在成为炮灰团一员之时被下的慢性毒药,使得被踢的那个强壮炮灰,不得不咽下这口气转身快步前行。
炮灰团与管理炮灰的士兵起争执,无论对错,杀!
重龙军团军团长龙域天上任之后制定的第一条铁令!
宋迪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矮胖的耗子,一个被成为极度龌龊的战场渣滓,一个专门捡受伤敌军增长击杀数目,甚至于有时偷着杀俘虏来增长军功的无耻之人。
宋迪把手中的资料撕得粉碎,这是早上开拔之前于南塞给他关于这四火所有士兵的资料,老黑、兵子、耗子加上老鬼,是四火活了最久也是服役时间最长的人,不图升官,只求每次战斗过后那杀敌数目换取的银两。
没用,就凭对这耗子的断论,这资料就一点用处都没有,战场渣滓,哼,没有特殊的本领,在战场上能活这么久?没有一定的才能,能够站在脾气暴躁的老黑和变态的兵子身边?
“怎么回事?”宋迪把老鬼带在了身边。
老鬼显然也知道宋迪问的是什么:“前锋团不止一个,永远处在战斗的最前沿,可即便是最前沿,也有几种等级的扎营之处,以火为单位,先到,先选!”
怪不得以队为单位的军队从铁域城出发之后,队列一下就乱了。
宋迪不是冷血之人,最起码对待不是敌人的人不是,看着那些仅穿着御寒衣服,也许明天就要成为一具尸体的炮灰们,心中微叹,同情归同情,但对待这样的人,也许老黑和兵子的方法是最有效的。
“不加快脚步者,杖!第一个到达,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