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冒雨前行驾马疾驰,任雨水湿透了衣裳,缰绳突然被用力一拉,奔驰的骏马立刻停了下来,再望去前方停着一顶红色的花轿,四周却没有抬轿子的轿夫,即是雨声很大也不能淹没掉轿子里传来的哭泣声,秦玉提起马背上的宝剑悄悄走到了花轿轿门前,出于礼节秦玉并没有直接掀开轿帘,反倒是抱拳一礼。
“姑娘,不知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哭泣?”秦玉礼节不失,心里对着来如不明透着诡异的花轿堤防着,秦玉自问没有与谁结过怨恨,如今这古怪的轿子停在路中间故意挡住去路也不知所谓何事?
“公子请看!”轿子传出的娇弱女声秦玉记忆中搜寻一番,没有一丝熟悉的印象,再看那轿子里递出来的东西,俨然一件新娘嫁衣,嫁衣本是新娘出嫁之时的着装,一生只穿一次的衣裳,通常都会分外珍惜,可眼前的嫁衣,颜色虽然鲜红,然而,上面的刺绣鸳鸯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秦玉看的一阵心悸。秦玉正想着这轿子里的人到底是何用意,一双白玉般的纤纤素手变成一只骷髅白爪,血嫁衣掉在了地上,花轿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若不是地上的血嫁衣,秦玉当真以为自己刚刚才是噩梦一场。秦玉拾起地上的血嫁衣,细细看去,这血嫁衣做工款式像是唱戏的戏袍,难道有姑娘穿着戏袍成亲?
秦玉朝四周看了看的确没有其他人在,于是朝四周喊了喊:“姑娘,若是有什么难处,还请出来相告!”四周空寂无声,除了雨声还是雨声。
枫桦林里百花正盛,争奇斗妍好不热闹,如此美景,苏静却无心欣赏,目光死死地盯着雪盼。
“雪盼你当真要杀我?这么多年来的情分竟然在你眼里不如一支凤凰明珠?”
“凤凰明珠?真是个好名字,可惜这并不是什么凤凰明珠,这是天邪灵珠!”雪盼正在得意之际不忘把天邪拈在手里,在苏静面前晃了晃。
“天邪?古籍里记载的大地之心?不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东西!”苏静自己都觉得惊奇,天邪原本在天地之间就是个故事,几乎没有人相信真有其物,如果真有,这个世间就是会失去他原本的平衡,万物相生相克,相互制衡,世间才能平衡,而天邪正是打破这杆天
平的砝码。
“苏静你不相信有,我却相信,我要用天邪之力打造一个属于我的天地!”苏静看着雪盼被自己欲望慢慢吞噬。
“雪盼,我们这样一直不是很好吗?这个天地创造了你,你也是它的一部分,你既属于他,它也属于你!”
“苏静,你错了,我属于这个世间,这个世间却从来不属于我,你我都是草木畜类修炼成精,千年、万年又如何,我们比凡人修成艰难,未成精前,被凡人杀戮,成精之后,又为灵界、人间所不容,一边追求善心慈悲,一边却要被除魔卫道之士以正义之名散去不易的修为,有些妖魔不见得做过什么恶事,却要得此下场,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苏静这一刻才明白,原来雪盼心里的真实隐藏得那么深,从来都是看到脾气有些古怪、虽然不喜与人过于亲近,但总是默默用自己方式表示对周围生灵的关心。
“雪盼不要让心魔蒙蔽了眼睛!”
“心魔又如何?我雪盼要的做事,没人能阻止,要做大事牺牲是难免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只好对不起你了!”
苏静中了无骨针之后全身无力,身体里的真元一点一点的在流失,可见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苏静扶着身旁的枫树勉强站了起来,集中一股真力唤出一株紫莲,紫莲分散成无数花瓣将苏静包围了起来。
“苏静,你太重感情,我能杀你,你却杀不了我!”雪盼也做好了与苏静一战的准备,袖里的银丝被拉出三尺长,一分为三,化柔为刚。雪盼脚下的土地开始震动,继而伸出一根巨大的藤蔓,藤蔓刚出土的一头尖细异常,形如钢刀,直袭雪盼。雪盼悬空飞起,三根银丝细线笔直的穿透藤蔓绿茎。藤蔓枯竭化木更为锋利,地下又多出两根枯木藤蔓。
“苏静,你就这点本事吗?”
面对雪盼的挑衅苏静不为所动,专心诵念咒文,枯藤开辟处的土地裂出的缝隙,冒出熊熊烈火。
“地狱之火?苏静刚才倒是我小看你了!”雪盼笑了,雪盼从未与苏静真正动过手,如今可以痛快一战,死也无憾。看在苏静眼里却是一种蔑视,雪盼实在小瞧自己,可惜无骨针的里能让自己好不容用紫莲花瓣聚集的真元在一
点一点消散,苏静心里明白只能速战速决。
姜城慕歌,流云飞彩,挽袖红尘,谁堪能比?这就是姜城,流云阁歌舞名冠天下,流云阁并非青楼妓院,乃是,城中的雅阁,阁主挽袖专门收留弃儿孤女养育成人教以技艺,唱戏、歌舞杂技表演皆是阁中日常开支的收入。挽袖当年亦是流云阁的顶梁柱,奈何年华易逝,只能退居幕后。
前些日子流云阁红角儿茵茵得城中大户刘家大少爷刘业所看中下聘娶为正室夫人,像茵茵这种戏子出生嫁入大户已属难得,何况还是个正室,流云阁里的姑娘看红了眼的不少,却也只有羡慕的份。若不是刘业父母早逝,留下偌大的家业,恐怕茵茵也难以得到刘家长辈的允许嫁入刘家。
“茵茵,真薄命!才刚刚嫁入刘家,还没进洞房,拜完堂就去了!真是命苦啊!”绣囡也是流云阁的戏子,与茵茵时常同台演出,茵茵唱花旦,绣囡唱小生。
“你平素与茵茵交好,为何不去瞧瞧?”洛儿擅长袖舞,身段姿色在流云阁皆属上乘,倾慕者众多,却都是些游戏花间的浪子,迷得不过是些皮肉色相,当不得真,茵茵嫁入刘家洛儿心里免不了几番嫉妒。
“我是想去,可刘家大门又怎是我这小戏子能进的?”
“你说的也在理!”
“我们替茵茵整理一下东西吧?”
“嗯!”绣囡打开茵茵平日里存放戏服的樟木箱子,将茵茵用过的戏服一一摆放出来。按照流云阁的规矩,为了节省开支,离开流云阁的或者故去的戏子、歌姬的戏袍要分给阁里其他人用。绣囡注意到箱子里那件出演《化蝶》时所穿的红色戏服,绣囡还记得当时茵茵演的祖英台跳入梁山伯坟墓化为蝴蝶所穿就是那件红嫁衣。当时自己也十分喜欢这件戏服,还说要跟茵茵换着演,茵茵不但不肯还说:“梁山伯与祖英台生时虽不能在一起,死后却可以以蝴蝶之形相守一生,人家都说是悲,我却觉得是喜,等我出嫁的时候,我也要穿这身戏服出嫁!”
绣囡也只当茵茵一时玩笑话,并未放在心上。茵茵嫁入刘家那天终究穿的是刘家大少爷为茵茵在锦绣坊定制的精贵衣裳,哪能真穿着戏服出嫁呢?绣囡想着便将这件戏服要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