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山谷被白色覆盖,放眼望去,能入眼处皆为冰雪,不生一物。迎面而来一股凉风,一身单薄的衣裳猎猎作响,前方一座石碑,通体透明几乎与这漫天苍白融为一体,兰君迎风而上,将紫莲埋在了石碑之下。
“苏妹妹,枫桦林我已寻遍未曾见到凤凰明珠,想必是被雪盼藏到凡间去了。你放心,我此去人间必定不负所望寻回凤凰明珠!”兰君石碑前的默默承诺只有寒风用冷冽的冰刀回应着。
古亭内众位堂主意见虽已一致,至于如何着手进行此事,却没了主意。古亭内众人不语陷入沉寂之中,浩方率先打破沉寂,道出心中所想。
“天下之大,能找出一两位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男子已属不易,要找出七位更是难如登天。五百童男童女虽然好找,却不能妄自行动,若是惊动朝廷官府查办大事不成,反倒惹得一身麻烦,传到掌门那里,掌门又岂会坐视不理。”浩方之言字字珠玑,心中顾虑若不及早提出,恐怕将来是要后悔莫及。
“浩师弟的顾虑我早已考虑,七位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男子我们大可在回到各自属地分堂之后,秘密召集城中术士、相士暗中寻查,至于童男童女,我们可以云剑门之名设立善堂,收养孤儿幼女。”
“廖师兄这么做岂不是打着云剑门的名号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宫亿霖原本就有些不愿意参与,如今瞒着掌门用云剑门的名义私底下做些见不光的事,对于众位师兄弟的做法十分不解。
“宫师姐你一妇道人家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偏要学人家出来闯荡江湖。做事优柔寡断。真不知当年师父为何会让你接任开阳堂堂主!”
“萨萨合,无论如何我也是你师姐,云剑门中与你同为堂主,就是教训,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宫师姐莫要动怒,萨师兄直言不讳,不,不,是之智失言,宫师姐心善慈柔,只是爱惜孩童。”沈之智一席话宫亿霖越听越不舒服,闷在一旁也不啃声了。议事又陷入僵局之中,廖飞见众人不再言语,主持道:“既然没有异议,此事就暂且如此定下!时候不早了,各位师弟、师妹商议多时也该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廖飞此话一出宫亿霖、浩方、王寇纷纷告辞,萨萨合、沈之智却久留不去
,不多时,古亭中剩下的也就只有他们三人。萨萨合激动道:“大师兄,他们三个似乎不与我们同心?方才我用激将法,宫亿霖那厮也不就范!”
“他们三个皆是圆滑之徒,现下还未想好站在我们这边,还是掌门那边,只要给他们小小施压必然就范!”
廖飞喜道:“之智胸有成竹,想必心中早有打算!”
“廖师兄请放心,明日他们定会答应帮助师兄!咳咳……”沈之智原本精神奕奕,突然咳出一口鲜血来,脸色苍白,看样子隐忍已久。
“之智,为何会这样?”
“有劳廖师兄关心,不过是些陈年旧病,过会就没事了!之智先行辞过两位师兄回去稍事休息!”沈之智告辞之后迅速离开古亭,正往回房休息的路上巧遇夫人黛怜。
黛怜本为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偏偏喜欢上了屡试不第的穷酸秀才沈之智,原本家中坚决反对,还为黛怜许配了人家。被逼无奈之下这才与沈之智私奔。为求生计沈之智投身云剑门,开始江湖生涯。
“之智自从你这次外出归来,身受重伤不说,还用银丝缠骨之法坚持来这金宝山庄议事,莫不是有大事发生?”愁眉不展的黛怜夫人见夫君伤成这样,眉皱得越发绷紧。
“夫人不必担心,没什么事,不过外出巡游时一时没上心,被几个匪类钻了空子!”黛怜一边听着解释,一边搀扶着沈之智缓步回房休息,眉间的忧虑未减反增。
秦玉第二日原本打算拜访裘家,刚出客栈就发现对面的石墙上贴出了告示:
“裘家独女裘舞蝶因三日前失踪,裘府上下遍寻未果,若能寻得裘舞蝶归家,悬赏五百两,能提供重要线索者赏一百两。”
“三日前不正是刘业与茵茵大婚的日子吗?看样子这裘府是非不可了。”秦玉思前想后决定登门拜访,走上前去揭下这悬赏告示。
裘府气派不输于刘家,连门口两座看门的石狮子也镀了层金漆,守门的彪形大汉威武不凡、气势逼人,如此仗势,哪个小贼又敢刮裘家石狮子上的金漆?
秦玉对门口的大汉亮出揭下的悬赏告示,大汉立即往府里通报,不久一位灰衣家仆领着秦玉往府里的会客的偏厅走去。秦玉路经花园时,果然依
祥福所言在园中湖畔发现了芦苇丛,沿湖的芦苇丛生长茂密,湖风一吹芦苇随风而摆,芦花满天飘洒,俨然下了一场芦花雪。
“也难怪裘舞蝶会喜欢芦苇!”秦玉心中感慨,脚步未曾减慢半分,紧跟家仆绕过芦苇湖畔,到达会客的偏厅。内置华贵,装点优雅,这裘家老爷也不见得就一定是铜臭商人。
“公子请稍作休息,我家老爷过会就到!”家仆退了出去,稍后上了一杯清茶,茶味香浓适宜,口感极好。不多久屋外走进一位年近五旬的老员外,神情恍惚眼带血丝。裘老爷见秦玉俊秀灵气,不是一般人。
“公子可知小女下落?”
“不知!”裘老爷本以为这下可以找到女儿,谁知对方竟是这般说法,若说是为了骗赏银何故要说自己不知,若说不是,为何要揭下悬赏告示到访?
“不知公子到访裘府所谓何事?”
“在下听闻裘家小姐失踪,赏银颇丰,便想查出裘小姐下落赚些小钱糊口!”秦玉此言一出,裘老爷对其印象大打折扣。
“你有何能耐查出舞蝶下落?”
“查不出舞蝶小姐下落,在下分文不取。”
“老夫不在乎那点钱,只要你能帮我寻回舞蝶,我再加五百两。”
“既然如此,裘老爷就等着好消息吧!为了方便调查,在下要在府上叨扰几日了?”
“来人呐!带这位公子去西厢休息!”裘老爷一声令喝,刚才带路的灰衣家仆又走了进来,灰衣家仆甚少说话,秦玉进府以来未曾与秦玉多说一句闲话,阴阴沉沉总是满怀心事的样子。
秦玉前脚离开,偏厅屏风后就走出一位褐黄色衣裳的道人。
“裘老爷这人不过是贪财小人,不可取信。”
“舞蝶失踪三日,遍寻无果,此人虽是来路不明,可只要能寻得舞蝶有一丝机会我亦要尝试。若真是骗子最多损失些钱财,何不一试?”
“裘老爷爱女心切,舞蝶小姐必然能够找到!贫道刚刚运用探媒之法,未曾从此人身上感知舞蝶小姐气息,看样子,他是当真未曾见过小姐。”
“哎,寻找小女之事,还要劳烦道长了!”
“贫道一定倾尽全力寻找小姐去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