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者,天地无可敬,万物毋须畏,夺天地之道理,化万物之精华,炼巫身之根本,成逍遥之本我,创宇宙之新生!……”这本名为《巫启》的功决,跟白晟所知的一切功法都截然不同,不敬天,不畏地,只尊自身,身外的一切之物都可为我所用。其中包含着庞大的信息,从如何激发身体之中的奥秘到宇宙的构造,怎样将外物炼就己身,阵法的运用,……
如果说《九转玄功》修炼到最高处是如何操控天地精华,那这本《巫启》就是如何将天地精华融为自身,最终以自身代替天地。两种截然不同的修炼功法,但最后的结果都是为了发掘自身潜能掌控天地规则。白晟按照修炼方式运转肉体中的红色元力,“哗!”顿时天地灵气以及院落中的花草精华被强行汇聚到身周,进入肉体之中化为红色元力,锤炼身体使之更加坚韧。
白晟眼中露出震撼,他从没有遇到过如此霸道无伦的功法,如果九转玄功是召唤灵气使之顺从的话,那么巫启就是强行掠夺,不管是否乐意都必须俯首称臣。但白晟知道这种掠夺也不是无限制,除非身体强韧到一定程度,否则只会被无尽的灵气撑爆化为虚无。所以白晟很不理解,这个巫是否是他前世记忆中的巫族?不是传说中巫妖之战后已经所剩无几了吗?为何会成为修真界的生死之敌,而又为何他突然拥有并且能修炼另一个种族的功决?
就在白晟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感应到空间波动闪现,虽然一闪而逝但从其中散发的能量来看,应该是瞬移造成的。他将神识向远处小心的探出,据梦寒烟所说金丹期属于低阶修者,神识并不凝练一般只能外放千里之遥,当然这只是将神识凝聚一股外放的距离,如果想方圆尽皆查探,那距离更要减少许多,神识的强弱跟修炼功法有关,更跟不可琢磨的境界息息相连,同一境界的人神识强度都各不相同,而白晟虽然不知他人如何,但以他现在的神识强度居然能将蓟都城完全笼罩而不费力。
等发现波动出现在雍王府时,白晟大惊之下连忙细细查探,却发现除了少数留下伺候昭华公主的仆从之外,昭华与她的幼弟都消失不见。白晟收回神识疑惑的思索,究竟是哪个强者进入结界,为何会将昭华姐弟带走?难道燕国皇族在界外也有扶持的宗派?
因为害怕会有修者前来报复,白晟并没有急迫破界而出,在楚王府坐镇半月有余。有了两种玄奥的功法,加上结界中强大的禁制,不受桎梏的白晟自认有了对外界强者反抗之力,他相信如果此时再与碧梧子在界内一战的话,虽然不能战胜,但却不会落得个性命不保的地步。
这一天,已经成为摄政王的白闵放下繁杂的政务,望着身前欲言又止的白晟,失笑一声:“放心吧,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会保证陛下会活着。”
由于赵宣生死不知,白晟对那刚刚一岁就登基的幼子关切不已,曾几度潜入宫中探望,并将自己从《巫启》中修得的简易巫符留给他护身,听到白闵的保证,白晟心中感到很是安慰,正色说道:“爷爷,我走了。我出去之后第一时间就会去寻找大哥的下落,您放心我一定会将他带回来的!这是我这几日炼制的阵旗与一些灵符,如果遇到危险只要用真元或灵石激发就行。”
白闵接过那蕴含强悍能量的巫器,淡然微笑的望着白晟御剑离去,等他离开视线后不由摇头叹息,他能感受到白晟充满憎恨的心绪,但却无法用言语开导,只能任他独自面对。思虑半响后,白闵轻笑一声,雏鹰只有独自经历风雨才可以真正翱翔天地,转身回到书房安排着与秦国作战事宜,以及阻截多年好友回归秦国。
白晟收起用巫法重新炼制变成血色的青鸾剑,站在石桥的尽端,望着山巅上那道被紫红能量冲击留下的印痕,眼中闪过凌厉的杀机,随后迈向无形屏障。
“蓬!”白晟被一股大力冲击向后,肉体中的巫元急速运转,将渗入体内的紫芒击散。白晟诧异的沉思一阵,控制巫元进入到心脏之中,运起玄功真元包裹自身,再次向屏障行去。似水乳.交融般,白晟轻而易举的穿透屏障,真正进入到修真界。
站在一座高耸的山峰之上,白晟愕然的蹙起眉心,这外界的天地灵气似乎比之结界中都相差不远,“难道是结界的禁制作用?”放下心中不解,凝目向四方望去,查看着周边的情形。
这是一片连绵不绝的群山巍峨奇峻,每座山峰之上都建有道观,寺庙或者殿堂之类的建筑,其中散发出不同的气息。白晟转过身将覆于真元的右手伸入背后的屏障中,果不其然顺畅进入,并没有一丝阻碍。知道随时能够回到结界后,白晟发出神识感应到属于魂狱宗的气息,踏上飞剑急速掠去。
梦寒烟曾经告诉过白晟,这片近屏障的群山上,都有修真界各个宗派之人驻守,一方面是将从结界中出来资质优异的人收入宗派,另一方面是在屏障有变动时可以第一时间得知。而每当有人穿过屏障时,都会发出一阵紫色光华,要不是白晟从中毫无波动的走出,早就被驻守之人围观查探了。
白晟来到位于西侧代表魂狱宗的山峰上空,低头望去,只见一座外观刻画着无数身缠锁链的魂魄大殿,栩栩如生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波动,观其气息似乎能抵挡金丹期的攻击。白晟下落身形立于宫殿之外,高声喊道:“请魂狱宗道友出来一叙!”
停了一刻,白晟见并无人出来,由于被阵法阻拦神识无法查探,但却能感应到其中的确有人存在。“哼!”蕴含浑厚真元的一声怒哼透入宫殿之中。
“哎呦,是哪个王八蛋,震死你家道爷了!”从宫殿中传来一声苍老的骂咧声,一个身材中等,佝偻着背脊身着满是污秽道衣的老头急步走出,见到白晟之后一愣,试探问道:“不知道友是哪派之人?”
白晟打量着那老头,花白的头发,面上有着深深的沟壑,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勉强到达先天大圆满,而那双浑浊的双目飘忽不定,一看就知是那种刁缠之人。一来是家族宗门,二来白晟有求于人,于是温言施礼道:“小弟乃一介散修,有一些事情想要向道友请教,还望道友不吝赐教。”
“哼!”听到白晟自说为散修,刘长当立马挺直背脊,不屑的冷哼一声,油腻的右手掏着耳朵,面含高傲的说道:“哪冒出来的阿猫阿狗,居然敢来魂狱宗撒野?你有事?道爷我还有事呢!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