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呼吸一重,他跪在了地上:“家主……”
“说!”
十七五指慢慢收紧了,他闭上眼睛,咬了咬牙缓缓地将刚刚得知的消息给说了出来:“家主,您,您和穆小姐的卵-子配对失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遭的气息全都变了。
纪伯伦猛地睁开了眼,他拉过了十七的衣领,把人带到了自己的面前,眼里染上了一层猩红:“你、说、什、么?!”
他说着,又猛地将十七给推开,他掏出了腰间的枪,指住了十七的太阳穴,声音像是淬了寒冰一般:“十七,是谁指使你来骗我的?说!”
“是薄祁钰对不对?该死的,一定是他!他一定是嫉妒我将要和槿歌有了孩子,所以把你给收买了,让你来骗我!然后他好偷偷地把孩子给处理掉!”纪伯伦咬着牙,“我他妈现在就去把他给杀了!”
他说着就要往薄祁钰刚刚离开的位置走去,十七连忙伸手将他给拉住:“家主!”
“滚开!”纪伯伦用力地挥开了十七的手,又把枪口对准了他,“十七,你要是再敢拦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杀了!”
“我计划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失败?你一定是在骗我。”他手在颤抖着,“赛琳娜和我保证过,试管的成功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五!我和槿歌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那百分之五!”
他不信!他不信!
十七被枪口对着,神色也没有一丝的变化,他低下了头:“家主,请你冷静一下。”
纪伯伦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激烈一些。
十七咬了咬牙。
早知道这样,他就算被当做一枚弃子,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纪伯伦。
只要一遇到有关于穆槿歌的事情,纪伯伦的冷静都会分崩离析。
“冷静?”纪伯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手里面的枪掉在了地上,有些踉跄地走到了停车场的柱子旁边,狠狠地在上面捶了一拳,“十七,你让我怎么冷静?”
“没有孩子,我就失去了和薄祁钰争夺的资本!”纪伯伦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让我眼睁睁地看槿歌一点一点地属于别人,这比杀了我还痛苦啊!”
为什么,就这百分之五的概率,都能让他给撞上?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
金钱,权力,地位……他薄祁钰哪一样没有?
为什么就不能把槿歌给他?
一想到穆槿歌乖顺躺在薄祁钰怀里的样子,纪伯伦就恨不得想要杀人!
他的眼眸越来越深,最后一点一点地被诡异给取代。
他收回了手,直起了腰板:“十七。”
“属下在。”
“给艾琳一点能让她听话的东西。”他说,“然后将人给放了。”
“噢,对了。”纪伯伦啧了声,“顺便告诉她,穆槿歌已经知道自己是薄锦年亲生母亲的事情了。”
十七愣了愣:“家主,你是想……”
“槿歌是我的,我是不会看着她一步一步离我而去。”纪伯伦垂着头,轻轻地抚着刚刚捶墙所造成的伤口,“既然一时之间拿不到孩子,那我就只能用点别的手段了。”
“我相信艾琳是个聪明人。”他眼里亮起了一抹算计的光芒,“她一定可以把事情做到我想要的效果。”
“可。”十七神色有些复杂,“家主,以艾琳小姐的手段,你就不担心放她出来后,她会对穆小姐下狠手吗?”
艾琳毕竟曾经是沙曼家族培养的下一任继承人,手段足够残忍,不然当初也不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就……
“不会的。”纪伯伦说,“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对了。”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纪伯伦唇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你准备好的女人还在吗?”
十七看着纪伯伦这样的神色,眉心跳了跳,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安:“还在别墅里面,家主想要做什么?”
“挑一个身体健康,样貌不错的女人送到我的床上。”纪伯伦说,“然后,把试管失败的事情给我瞒得死死的。”
十七心里的不安终于变为了现实,他蓦地抬起头:“家主,你疯了吗?”
“疯?呵,我早就疯了。”
在穆槿歌恨上他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已经疯了。
只是疯了这么多年,终于爆发了而已。
纪伯伦自嘲地勾了勾唇:“按我说的去做吧。”
十七还想再进行劝说,但纪伯伦的神色已经有些不耐了:“好了,我自有打算,你别再多说了。”
槿歌,既然老天爷不给我和薄祁钰光明正大争夺你的权利,那就不要怪我,出手不留情面了。
如果,如果最后你还是不能属于我……一抹杀气蔓延到了纪伯伦的眼角眉梢,那就别怪我亲自动手……毁了你。
……
停车场的另一边,薄祁钰将穆槿歌桎梏在了一个角落,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女人的下颌,幽深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穆槿歌,我要一个解释。”
他抚过穆槿歌脸上的泪痕,手指微微顿了顿:“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的薄太太会哭,纪伯伦他和你说了什么?”
穆槿歌别过了脸:“这和你没有关系。”
她现在不想和薄祁钰说话,一点都不想。
薄祁钰的隐瞒,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话音刚落,下颌就是一痛。
“和我没有关系?”薄祁钰冷笑,他扳过了穆槿歌的脸,“槿歌,你总是很清楚我很能激怒我。”
“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让我猜猜……”薄祁钰一下一下地捏着她的下颌,眸光幽深了些,“能让你这么失控的事情……纪伯伦告诉你孩子的事情了,是不是?”
穆槿歌瞳眸极力地收缩,她双唇微张,否认的话语在喉中滚了滚,她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薄祁钰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的眸色暗了下来,拢了拢她的头发:“纪伯伦告诉你的人。是谁?”
他的薄唇轻启,他盯着穆槿歌的眼睛,一字一字吐得很慢,像是在审判一般:“是锦年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