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佳的头发凌乱,脸上的妆都有些掉了,青青紫紫地在她脸上,再配上她狰狞的神色,让人看得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欲-望。
可薄祁钰都发话了,刘少咬了咬牙,一步一步地上前。
“不要!你不要过来!”
孙佳身子不断地往后退着,直到被逼到角落,她咬了咬牙,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朝刘少砸了过去:“滚啊!!”
鞋子擦过了刘少的脸,落到了地上,重物落地的声音似是敲到了刘少身上的什么开关,他一想到他今天之所以出事都是拜孙佳所赐,就恨得牙根痒痒。
他飞快地上前,制住了孙佳的手,让她不能再乱动。
薄祁钰没兴趣看他们两个的事情,找了个过来交代了几句,便走回去把穆槿歌抱了起来。
“乖,我们回家。”
他的吻落在了穆槿歌的额头上,带着安抚。
孙佳还在挣扎着,她看到薄祁钰怀里的穆槿歌,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当即扯开嗓子喊了出来:“小歌!穆歌!”
“我们好歹也是认识的,你好意思这么见死不救吗!”孙佳说,“我求你,你和薄少说一声,让他放过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见到你都绕道走,我保证!”
穆槿歌的目光闪了闪,她的身子微微挣了一下,示意薄祁钰放她下来。
薄祁钰低着头,对上了她的眼睛,眸光晦暗莫测:“怎么?薄太太想让我放过她?”
“……没有。”穆槿歌摇了摇头,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先放我下来。”
穆槿歌慢慢地走到了孙佳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沈婧安站起身,唇角慢慢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你在求我?真是……可笑啊。”
“那你在下手的时候,有想要放过我吗?”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她敛了敛眼,语气里没有一丝质问的语气,只是淡淡的,“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
“刘少手里头的资源不少,你跟着他,不会吃亏的。”
轻飘飘地说下这番话,穆槿歌便拢了拢薄祁钰披在她身上的衣服,率先走出了包厢。
离开那个包厢,穆槿歌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她的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薄祁钰伸出手要扶她,却被她猛地甩开了:“别碰我!”
薄祁钰的手滞在了半空中,他的眸光微暗:“你怎么了?”
穆槿歌没有说话,她只是闭上了眼睛,身子靠在了墙上。
薄祁钰察觉到不对,他上前看了一眼,瞳眸微微一缩!
她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有些苍白,她用左手抱着自己的身子,牙齿用力地咬着下唇。
“槿歌?”
听到声音,穆槿歌猛地睁开了眼睛,眸色有些凶狠,又掺杂着害怕和恐慌。
薄祁钰不知道为什么,心狠狠地一抽,他伸出手,把穆槿歌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令人安心的雪松气息窜进了穆槿歌的鼻中,她下意识地深呼吸了几口气,眼睛才慢慢有了焦距。
五年前,那天是她二十岁生日。
也是在这样的一个会所,她出门去洗手间,回包厢的时候突然撞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被下了药,拉着她就进到了一个包厢里面……
穆槿歌的手攥紧成拳,尖利的指甲刺进了肉里,疼痛让她清醒了过来。
耳边是薄祁钰的安慰声,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将人推开:“我没事了,谢谢。”
薄祁钰皱起了眉:“我送你回去吧。”
穆槿歌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应该还有事情要处理吧?”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出现在了走廊里,他见到薄祁钰,喊了声:“祁钰。”
“这么久没出现,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那人走到了薄祁钰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小情等你很久了。”
“咦,这位是……”那人注意到了穆槿歌的存在,眉梢微微一挑,而后神色变得玩味:“祁钰,你有点意思啊。”
认出了穆槿歌身上的衣服是薄祁钰的,他又忍不住地“哟”了一声,冲着薄祁钰挤眉弄眼着:“怎么?你们刚办完事啊?”
“斯年。”薄祁钰声音沉了下来,略带警告地喊了他一声。
莫斯年轻咳了声,神色也变得正经了些。
薄祁钰的目光转至了穆槿歌的身上:“那你先回去吧。”
穆槿歌点了点头:“好。”
她慢慢挺直了腰杆,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离开。
女人的背影单薄又落寞,薄祁钰的手攥紧成拳,忍住了要上前扶住她的冲动。
“人都走了,回神吧。”莫斯年可没有漏掉薄祁钰脸上一闪而过的挣扎,他啧啧了几声,摸了摸下颌,“这就是你藏在南山那栋别墅的娇妻吧?啧,眼光不错,挺漂亮的。”
“我记得你们结婚也没多久啊,怎么,上心了?”
“你应该庆幸来找你的人是我不是小情,否则,她非得进医院不可。”
薄祁钰淡淡地收回了目光,他的薄唇微张:“走吧。”
……
“穆小姐。”
穆槿歌刚出会所,就听到有人在喊她。
她循着声音看去,十七站在希尔顿门前的招牌下,朝她微微弯了弯腰:“穆小姐,家主请你上去。”
穆槿歌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狼狈,而后尺子自嘲地笑了声:“我穿成这样,你让我上去?”
“家主已经为穆小姐准备好了衣服。”十七上前,递了一张房卡给穆槿歌,“家主还说了,如果穆小姐今天晚上不出现,那他手里面的资料,明天就指不定会到谁的手上了……”
穆槿歌美目一眯,目光落在了那张房卡上:“你在威胁我?”
“十七不敢。”他说,“十七只是帮家主带话的而已。”
“穆小姐,去不去,取决于你自己。”
1501的总统包厢里,男人在窗边长身鹤立,手边放着一杯红酒杯。
听到声响,他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台:“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