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古三通究竟什么关系?!”
朱无视肃然而立,面容少见的狰狞,五指一张,大袖瞬间瘪缩下去,直直将看似悍勇不可匹敌的金人抓引而来,反手一转,扣住肩头,厉声追问:“怎么会使这金刚不坏神功?!”
砰然沉闷一声响起,朱无视胸膛不正常凹陷下去,嘴角有血迹流淌而出。
却是气血充脑,神智不清的成是非凭借本能一掌打在对方胸口。
“咕咚”一声,硬生生将血水吞咽入腹,朱无视右手一抓,顺着臂膀滑下,锁住腕部关节,然后反手一抡,将成是非所化金人狠狠掼至地上。
地面瞬间被砸出一个大坑,龟纹密布。
朱无视犹不罢休,右脚抬起,携带惊人力道对着金人胸膛狠狠踏下。
“神侯暂且收手!”
眼见此景,裴文德双指一并,左侧刀剑应机出鞘,在空中拉出两道螺旋轨迹向着二人并行飞掠而去。
龙纹长刀在空中轻轻一旋,没有以刀锋而是以厚重刀背扫向朱无视那只黑面粉底官靴。
长剑则是光芒一闪后凭空再次加速,剑尖只差毫厘地从成是非肌肤擦过,钉穿衣衫,拖曳着向前,在地面上犁出一道宽不盈寸的笔直沟壑。
“义父!”
三声“义父”接连响起,两名黑衣人拉下蒙面汗巾,与紧跟着出现的上官海棠各自施展轻功,奔至朱无视身边,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他们三人自幼被铁胆神侯朱无视收容养大,熟知自家这位义父最善隐忍,偶尔愤怒发火也是感叹朝纲不正,从来没有流露出像今天这样刺骨的杀意,尤其对象还是尚未犯下大错的成是非。
一时间三人不约而同生起“走火入魔”这四个字眼。
恨恨瞪一眼气息大衰的成是非,朱无视收回右脚,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压制胸口伤势更是为了平复激荡情绪。
“本王无碍。”
这位铁胆神侯毕竟城府深沉,不知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只是旋即,面色便已恢复平静,除去稍显苍白外看不出丝毫异样,用手指指成是非,淡淡道:“只不过我甫一见到他施展的这门金刚不坏神功一时有些失态罢了。”
“金刚不坏神功?”
段天涯点点头,手捂肩膀,心有余悸道:“此功一经施展,仿佛有着钢筋铁骨,刀剑难伤,果然不愧金刚不坏四字,只是这武功似乎有些邪异,会让人狂性大发丧失理智,如果不是文德与义父突然出现,我和一刀今天肯定免不了一场重伤。”
“义父你之前口出说出古三通三字,莫非这个成是非与当年祸乱武林的不败顽童有什么渊源不成?”
上官海棠和他关注点却是不同,好奇问道:“可是古三通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败在义父手中,被囚禁在天牢第九层吗,成是非年纪也不是就是二十来岁,两人怎么可能扯上关系?”
“本王也不清楚。”
朱无视缓缓摇头,解释道:“只不过成是非方才施展的金刚不坏神功天下间唯有古三通一人懂得,当年他就是倚仗这门神功横行天下,赢得了不败顽童的称号,我也没有想到居然此功居然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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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忽然一变,朱无视喃喃道:“莫非古三通已经离开了天牢,成是非又遇上了他,所以才能学会这门武功?”
“那我们赶紧去天牢察看情况。”
上官海棠也是一惊,急忙开口。
“义父还是乱了方寸。”
段天涯暗念一声,摇摇头,下巴微抬,看向渐自恢复正常的成是非,道:“无需如此,古三通如果早已逃离,眼下即便过去也是早已人去牢空,还不如直接询问成是非这个当事人来得方便。”
说到这里,段天涯声音一顿,却没有先问成是非,而是拱手对裴文德敬上一礼,郑重问道:“裴兄,你认识成是非远比我们要早,可曾听说过他师承何人?”
将成是非搀起,裴文德摇摇头,道:“我不过偶然在赌坊结识了云罗郡主与成兄,比几位也不过早上三两天而已,又能知道多少,也不便开口追问对方师承门派。几位眼力远高于我,当也看得出来他一身武功极为驳杂,远远不止一家一派。”
声音一缓,暗暗观察场中诸人神情,裴文德苦笑一声,继续道:“我只是觉得他运使内力真气的手段过于拙笨,并不纯熟,一身内力不像是自身苦苦打磨而成。”
双手一摊,裴文德无奈道:“故而我猜到他身怀一门搏命的手段后,还特意嘱咐过他,他尚未修炼到收发由心的地步,如果不是到了生死关头,千万不要动用以免伤人伤己。只不过我也没有料到这门神功威力居然如此之大。”
向来表现得飞扬跳脱的成是非一反常态,不发一言,只是暗暗对着被一连串变故搅和得昏头转向的云罗郡主猛打眼色,也顾不得和对方计较这次从某种程度上说算是被对方陷害才会落得这般下场的事情。
虽然不过一个回合,但他也已经切身领教了朱无视武功高低,知道对方目前绝非自己所能抗衡。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段天涯三人帮手。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朱无视视线掠过忐忑不安的成是非,看向无限远处,杀意荡然无存。
他智勇心力堪称此界之冠,之前只是忽然见到古三通这个毕生之敌的得意功夫一时迷乱了心智而已,清醒下来后,立刻就猜出了此中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