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白莲佛母与赵祈安

随着姬云睿的一字字,一句句……

姬青空的脑子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一时间连话都忘了怎么说,哑口无言得呆愣在了那儿。

姬云睿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酒盏杯口,悠悠道:“赵祈安十几年前就有反心,他似是天生就为造反而生。我甚至不知晓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京都城,也不知晓他为何能够忍你们一家子,一忍便是十年……”

“可潜龙终究要破海,如今他要‘动了’,首当其冲的便是你妹妹玉真。”

“他也算仁义,若是我,就将玉真一刀杀了,岂会留她性命?也不知是仁慈,还是因为当年父皇亲临东海给他带来的阴影至今未散……”

姬云睿表现出了对赵祈安十足的兴趣,甚至是点评了几句。

“如此隐忍,如此底蕴……”

“这样的人竟就在我们身边,而整个京都城中无人有所察觉,四弟,你说这赵祈安该是多可怖的一个人啊。”

话虽是这般说,可姬云睿脸上神情却分明是欣赏之色。

姬青空视线死死得盯着他:“你如何知晓这些的?”

他不理解,赵祈安既然藏得这么深,为何三哥会对他的事如数家珍一般。

最重要的是……三哥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姬云睿将他的反应看在眼中,轻笑了一声,随后抬起手,拍了拍掌。

“啪啪。”

待声音落罢,厅后一间小门打开,一个人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那是一个小沙弥。

光溜溜的脑袋上,竟是有着象征着“十二因缘”的一十二个戒疤。

他身上穿着金紫相间的袈裟,双手合十走来,满是圣洁之意。

“双生并蒂,本是一家。”

那小沙弥诵了一声佛号,目光落在姬青空身上,做礼道:“贫僧法度,见过红莲圣子。”

姬青空视线低垂,死死盯着小沙弥袈裟上绣着的一朵洁白莲花上。

白莲……

姬青空终于是明白自己身份为何会暴露,三皇兄身边竟是有一位白莲佛国的僧人!

双莲并蒂,本是一家。

白莲一脉与红莲一脉,皆是救世教!

只不过二者之间,教义不同,一者修无情道,一者修欲道。

天武灭佛的真相,就在其中。

他猛地回过身,对姬云睿低吼道:“你疯了?你怎敢让白莲佛国的人入京?”

如今大干正集结重兵要攻打南佛国,这个时候就是姬云睿都不敢和南佛国的僧人接触,没想到自己三哥的外府别院中竟是藏了一个!

十二戒疤,紫金袈裟……这僧人在白莲佛门之中的地位已是极高。

姬云睿尚未开口,身后的法度和尚解释道:“圣子误会了,贫僧经佛母点化,醒悟前世今生,后便听从佛母安排,一直潜伏在京都城内,以‘琉璃界法眼’为佛母盯守赵祈安,如今已有七年了,并非是受三殿下所邀才来京中……”

“这不可能!”

姬青空直接打断了那和尚的话语,双指一并,横指向他,喝声道:“你说你七年前就潜入京都城?你怎逃得过手持浑天仪的国师眼目?”

法度和尚微微一笑,答道:“浑天仪虽是不世之瑰宝,国师亦是谪仙之姿。但这世上也并非没有能够遮蔽国师耳目、隔绝浑天仪之神威的宝物。”

他抬起手来,卷起身上紫金袈裟:“佛母知晓国师之能,却依旧敢让小僧入京,自然是有所依仗。此袈裟名为‘四无量’,乃是我佛门重器,便有隔绝浑天仪之神威的功效,亦能抵御国师那‘观善恶、明因果’的法眼。”

还有这样的宝物?

姬青空面色凝重得看了一眼法度和尚身上的紫金袈裟,随后沉着脸色说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堂堂佛母,为何会注意到赵祈安?就算赵祈安如你所说是那般不简单的人物,可大干尚有那么多位镇国,更不用说京都城和南佛国相隔何止万里。”

十几年前,佛门领袖“十方三世佛”坐化,佛门高僧冒死潜入九州之地,遍寻大干九州,寻回了一位“佛母”。

传闻这位“佛母”处子怀胎,孕育着“十方三世佛”的未来身,备受南佛僧人推崇,如今隐隐已经成为了“十方三世佛”坐化之后的佛门新领袖。

这样的人物,居然会对赵祈安如此上心,这怎么可能?

就算赵祈安真是那般不简单,可他终究是尚未彻底成长起来,天资再好他也尚未道成一品,他在东海的势力再大,至多也只是另一个南佛国。

这二者之间,至少从表面上看,毫无关联。

那位至高无上的佛母若是如此对待其余镇国,例如道宗魁首的关云子,亦或者是巫疆的那位大司祭,姬青空都会觉得合理。

可为何偏偏会是赵祈安?

法度和尚面对质问,却是面色不改,诵了一声法号,平静道:“各中细节,小僧不知,只知佛母尚在俗家之时,与赵祈安渊源颇深。也是普天之下,最为了解赵祈安的人。刚刚三殿下与圣子所言,句句属实、字字为真,小僧愿以佛祖起誓。”

他似是担心姬青空不信,提点了一句:“佛母俗家出身亦在东海。”

如此说来,是这位佛母尚未成为“佛母”之前,与赵祈安便有仇怨?

姬青空对他的话,依旧是半信半疑。

姬云睿这时开口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胞妹玉真是被赵祈安的人所害,这是禅师亲眼所见。”

姬青空看向法度和尚:“真是如此?”

法度和尚点头道:“几月之前,红莲一脉的同门入京,不知用了何种秘法,在寻觅转世之人,险些将小僧暴露,想来是圣子下属。幸好京中亦有一位转世金童,否则同门相残,不善。”

他微微摇头,又是诵了一声佛号。

当初宫心荧那一伙白莲教徒,是为了将荆州凝聚的“圣胎”送到京都城来。而后之所以逗留下来,不仅仅是宫心荧私心与玉真相会,也不是为了钱财,最重要的是在京都城之内发现了一位转世金童。

红莲圣主正在收集这些转世金童,宫心荧能够说服其他救世教徒留下来也是因为想要这一份大功劳。

但他们一开始找寻的转世金童,却不是白云观的小道童凌云子,而是这潜伏在京都城的白莲佛门的佛子。

也不知道法度和尚用了什么法门,让宫心荧那伙救世教将目标锁定在了小道童凌云子的身上,这才惹出来了后面的诸多事情来。

姬青空对此是毫不知情的,他虽是红莲圣子,宫心荧那伙救世教徒也是为他运送“圣胎”才来的京都城,可他从来与教徒都只是单线联系,从不会真正见面。

他没有打断法度和尚的话,耐着性子听着。

只听得法度和尚继续道:“小僧虽有‘四无量袈裟’庇佑,但赵祈安实力难以琢磨,似是亦有先天神眼之能,小僧也不敢太过接近。但救世教同门入京,小僧也留意了几分,恰好便目睹了不少事。”

“其中诸多事,小僧只一人尔,无法顾及太多,只知晓玉真公主害疯病之前,向贵宗圣女借了一位‘血菩萨’,接引入公主府。至此再未出过府门,直至京中的红莲同门尽数被歼灭,方才传出玉真公主已害了疯病。”

法度和尚停顿片刻,又说道:“赵祈安麾下能人异士无数,其中有一供奉,乃是昔日御马监总管,‘大内官’魏海晏,此公早年曾有机遇,幼年误入一处山洞,于山洞中寻得一高人所留影壁,只可惜资质不佳,无缘武道,只习得那影壁之上的一套‘银针秘法’。”

“京中的红莲同门被尽数歼灭之后,小僧亲眼所见公主府的人将他接入了府中。”

“玉真公主的病症不似疯魔癔症,倒像是被施了针术,逆转泥丸之窍所致。十有八九便是此公所为。”

他看向姬青空,说道:“此公与五侯千岁相争落败,全赖赵祈安方才保全性命,如今更是奉赵祈安为恩主。玉真殿下的疯病……其实全拜赵祈安所赐!”

姬青空下意识得向后退了一步,低沉了语气道:“这、这只是你一面之词!”

“是不是小僧一面之词,圣子何不再去见一见玉真公主,观其颅顶是否有施针迹象,一看便知。”

姬青空彻底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在心中,已是信了。

可当初父皇将玉真许给赵祈安之时,玉真竭力不肯,到最后是自己觉得赵家富甲天下,联姻对自己而言有诸多好处,主动去和玉真提过,这才让她答应了下来。

眼下他竭力想要为赵祈安找出借口,实则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这样一来,岂不是说……是他将自己妹妹亲手推进了火坑之中!

他一步步向后退去,脸色却是越发难堪。

直至……身后有人扶住了他。

“四弟。”姬云睿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的身后,伸手搀扶住他,柔声道,“我知你兄妹二人感情深厚,如今二哥如此待你,更是依仗那赵祈安为臂膀,你又还有什么理由站在他那边?”

“更何况,若是二哥知晓你身份,他敢接纳于你么?如今这京都城中,又有谁敢容你?”

“但我敢!”

“我身边既容得下白莲佛门,那就容得下红莲欲宗!若我得储君,这荆州,我便赐作你的封地,许你子嗣,世世代代传承!”

这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似是真情流露。

但细细想来,却是绵里藏针。

话中深意,便是不答应,便作鱼死网破,将姬青空身份公之于众。

若是答应,他愿意继位之后,推翻天武皇的“世袭降爵一等,非亲王不可承袭藩土”的国策,也要让姬青空及其后人世世代代做“荆王”。

条件不可谓不丰厚,拒绝的代价也不可谓不大。

但姬青空却是面露踌躇,最终咬牙道:“我要先去看过玉真之后,再做打算。”

姬云睿没有想到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姬青空却依旧没有当场表态。

但他很快笑着摇了摇头:“那便依你,只是如今正是争分夺秒之时……”

“不会太久,明日……明日我便给皇兄一个答复!”

姬青空朝着姬云睿拱手拜下:“臣弟今日已无心宴席,先行告退。”

“也好,玄逸,送一送四弟。”

“是,殿下。”

周玄逸领着姬青空离开之后,法度和尚也告退道:“既然四殿下已经离开,那小僧也便告退。”

……

片刻之后,周玄逸送完了姬青空之后,回到殿中。

殿内,已不见了那法度和尚的身影。

唯有姬云睿一人坐在炉火边,看着炉子上温着的酒壶,怡然自得的模样。

周玄逸挥退左右,随后来在姬云睿身边,压低声沉声问道:“殿下,属下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说。”

周玄逸撩袍跪倒,拱手道:“殿下如今虽与老太爷决裂,可西漠军中仍有不少同袍与我这般仰慕殿下,如今星河皇孙已拉拢分化一部分西漠兵力便是最好的证明!”

“殿下乃是雄主,不是姬皓宇那软蛋,并非离了周老太爷便不可,并非离了周家便不可,更非离了西漠军便不可!”

“如今天子老矣,不复当年雄志。左相吴庸独揽朝纲,文官把持朝政,武官备受其苦,二皇子更是仰仗文人,视我等为刍狗。天下武官无不日夜期盼‘武皇盛世’能重演,殿下若是振臂一呼,必有无数有识之士愿为效死!”

“殿下如今之策,应当稳定京中五府官员,拉拢地方州府军士,可为何、可为何……”

他咬着牙,接下来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着了火的炭含在嘴中,额头青筋都暴了起来:“为何殿下要与救世教的妖孽勾结?”

姬云睿只是静静听着,这番激扬慷慨之言,却让他面上神情都没有变化。

他伸手将炉子上温着的酒壶盖子揭开,往里添了些枣子之类的东西,一边坐着这样的动作,一边平静道:“南佛国愿与我合作,这不奇怪。如今大皇兄的兵马和林老爷子的兵马合在一处,外又有巫疆强援,更是整合了异族七国之势力,说服他们出兵,这一次南佛国是真的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及,他们需要一个帮手,更是需要一个能够止住这场战争的人站出来。”

“由他们亲手扶持出的大干新君……不正是最好的合作对象么?说不定南佛国那些秃驴,还存着我克承大统之后,为佛门平反的想法呢。”

“至于我……”

他将手上的东西放下,侧首看向周玄逸:“你说得那些,能对付得了吴相国么?能帮我夺得储君之位么?”

周玄逸刚要开口,就见姬云睿摇了摇头:“对付不了的,你依旧局限于规则之内,可在朝廷的规则之内……又怎么对付得了最擅此道的吴相国呢?”

“白莲佛国初找上我时,我也想拒绝,可他们却是将吴相的致命把柄当做这场交易的添头赠给了我,让我看到了扳倒吴相的希望,我怎能不动心?”

“更何况,你从西漠中逃出来,更是老太爷的嫡长孙,你怎就没看出来老太爷在西漠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我希冀着献上龙珠,能让父皇注意到西漠,可父皇却对此置若罔闻。白莲佛国愿往西漠扶持皇儿,我又怎能不动心?”

他长叹了一声:“玄逸,你觉得我有得选,是因为你看到的还不够!”

“你若站在我身边,看到我所看到的,你就知晓……”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选择!”

……

而在京都城的另一边,亦有一处宅子内,一场宴席刚刚行至尾声。

林文旭将众位宾客送出相国府后,随后转身回府。

宴客厅内,几名婢女正在收拾着杯盘,而左相吴庸坐在席间主位,身子倚在桌边,手不住得扶着额。

直到身旁脚步声传来,吴庸这才睁开眼,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林文旭,面色柔和下来:“诸公都走了。”

“弟子亲自送至府外,看着诸位相公上了马车,这才回来。”

林文旭恭敬答着,随后看向吴庸那满脸的疲态,担忧道:“老师近些日子操劳,不妨先回房休息吧。”

吴庸却是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来:“不急,今日宴请诸公,耽误了时辰,公务尚未处理完,你随我到书房,替我审核纰漏。”

林文旭劝道:“老师,何必急于一时。”

吴庸坚持道:“今日事今日毕,国事岂可耽误?”

林文旭知晓老师脾气秉性,知晓再劝也是无用,无奈只好跟随他来了书房。

吴府书房,建得颇为大气,一应陈设摆放得整齐有序,再没有这般干净的了。

唯独书案之上,放着厚厚几摞公文,显得有些杂乱。

这是今日朝廷中枢送来的公文,除了京都百官之外,尚还有九州各地官员上表的奏折,这么多的量却也只是一日的工作。

吴庸坐在书案后,开始例行审批,一篇奏折只需扫过几眼,不甚重要的便画上圈,若是有些紧要的,只需沉吟片刻,提笔落下便能写出良策。

林文旭就在他身边,每封奏折都会重新审查一遍,若无纰漏就帮着整理分开,若有遗漏疏忽则再交给吴庸复审。

师徒二人配合默契,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交谈,偶有几句简短交流,但也都言简意赅。

片刻之后,林文旭擦了擦额头汗水,不由看向吴庸,眼神中满是倾慕。

只是辅佐,他已是疲惫不堪。

可老师却是每一封奏折都要看过,每一封都要思虑良多给出应对之策,其中消耗的精力可想而知。

朝野内外,都觉得老师独揽朝纲,凡事皆要过眼,事事都要请示,半点权都不肯轻易放给他人,是贪恋权势。

可他们却看不到这一切的背后,是已经宛若漏筛一般的大干!

老师事必躬亲,是要将这漏筛上一个个“眼”给填上,是怕但凡有一处纰漏,都将大干最后的遮羞布无情撤去,大厦将倾啊!

大干若无老师,这些年来哪怕是明面上的稳定都将不复存在!

可笑那些人却还觉得老师不过中庸之资,是凡遇大事便只会粉饰遮掩的“和泥宰相”!

这么多奏折,旁人半个月都处理不完,却只是一天的公务。

这样的生活,却是数十年如一日,朝堂之上有几个人做得到?

林文旭只觉得惭愧,当年他也曾人云亦云,拜在吴相门下,也不过是不愿放弃名利,想博一份前程罢了。

可这些年来,他已经深深被吴庸所折服,早已将吴庸视为自己真正的老师。

“允文。”

待公务处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不甚重要的折子。

吴庸闭眸轻扶额头,面上流露出疲惫之色,轻声唤了一声林文旭。

允文是林文旭的表字。

他已经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了,冷不丁听到吴庸唤他,一个激灵醒转,连忙行礼:“学生在。”

吴庸也不睁眼,一直揉按着眉心,问道:“大皇子那边可有回复?”

“这……”

说到大皇子,林文旭面露些许为难。

他如实答道:“学生已将老师拜帖奉上,已被大殿下的亲卫收下,可学生听闻宫中相熟的公公提起,大皇子自归京以来,就未回景宣宫住过,如今就连他的亲卫都不知晓他的行踪。”

他答过之后,却是许久没听到吴庸回复,错愕抬头:“老师?”

“老师?老师?”

一直到林文旭一连唤了好几声,吴庸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缓缓睁开眼,眼神之中有些迷茫之色:“刚刚说到哪了?”

林文旭看在眼里,脸上再次浮现出担忧之色,答道:“老师刚刚与学生是在说大皇子的事。”

吴庸怔了片刻,这才想起刚刚的事,点头道:“如此说来,大皇子是刻意避着,这对于我们而言,倒是好事。”

他脑海中浮现出前几日万寿宴后,大皇子姬武昌曾私下拜见天武皇,本以为是为南边战事,可随后天武皇将他召去养心殿,却是垂询西漠边军之事。

这份古怪,他近些日子一直在揣度圣意。

再联想到三皇子近些日子一些举动,以及周天胜那老狐狸抱病不来京都城,就连万寿宴都错过了……

“若是所料不错,西漠是生了事端了。”

他轻轻喃喃着,心中有了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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