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引导奢侈之风,其实质就是促进商业发展,征收商业税,皇阿玛既然已经表态支持,必然会向全国推行,但目前朝廷赋税主要是以田赋、力役为主,盐课、工商杂税、关税为辅,关税、盐课现在都已经独立出来,惟独工商杂税的征收仍然是附带,没有专门的部门负责。
随着商业的发展,工商杂税的额度将越来越大,为防地方官吏私自侵吞或者是巧立名目多征、乱征,十四想将这一块从地方中剥离出来,由朝廷直接派人征收,鉴于目前商业不是很发达,只要下派到府一级即可。
八哥你们先以京师为试点,对各个行业都摸摸底,再适当的调整税率,对暴利行业、奢侈消费行业课以重税,摸索、总结出一套可行的经验,再形成制度,皇阿玛若是满意,自然会推广全国。
不过特别要主意一点,税率的调整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能够因此而打压商业的发展,对于利润微薄的行业,完全可以免除税收以鼓励,再有,这些经验、制度是要全国推广,所以不能够仅仅只看京城一地的情况,人员不能庞杂、机构不能臃肿,否则不利于全国推行,这件事情难度虽然大了点,不过做好了,却是大功一件。”
工商杂税革新,好大的手笔。胤禩三人听完,心里既震撼又感激,三人心里都很清楚,正确引导奢侈之风实际上就是他老十四的手笔,只是谁也没想到这背后的目的竟然牵扯到税制革新,难怪辩论了这么久,康熙都一直没表态,胤桢一回来,他就马上做出了反应。
既然是康熙赞成的,那这事只要操办好了,就是一份唾手可得的功劳,而且是一份天大的功劳,现在老十四竟然把份功劳拱手送给他们三人,三人自是感激不已。
半晌,胤禩才动情的道:“十四弟,这件事你辛苦策划了这么长时间,这份功劳我们可是受之有愧。”
“八哥,你这份折子一上,皇阿玛定然允准,多份差事在身,既显得皇阿玛对你的器重,又能助你快速打开局面,增加影响力。”胤桢微笑着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那些个暴利行业、奢侈行业,哪家背后不是盘根错节?这么多的行业要调查摸底,这么多的店铺要登记造册,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和精力,短时间根本就没法完成。
十四可是没这份能力,也没这份精力,再说了,八哥你们把这件事做好了,难道还少的了十四那份功劳?十四才封郡王,难道还能再晋亲王不成?”
“呵呵,十四弟既是如此说,八哥再推让就是矫情了。”胤禩起身笑道:“来,八哥敬你一杯,这杯酒可无论如何要喝了。”
老九老十也是满脸兴奋的举杯相敬,坐下身来,老九胤禟就笑道:“一个京城整改一个工商杂税革新,办好这两桩利国利民的实事,八哥的声望可就如日中天了,十四弟真是好手段,这正确引导奢侈之风辩论了这长时间,九哥楞是没想到竟然是冲着工商杂税来的。”
胤禟说着话锋一转,“十四弟,你新任务海关总署总监督,这五大海关的监督,你夹袋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真是不知道好歹,竟然还想打这海关监督人选的主意,胤桢暗骂了一声,面上却是笑道,“十四手上向来最缺乏的就是人手,这官员尤其缺乏,不过,海关总署初建,五大海关监督的人选直接关系到海关革新的成败,皇阿玛对这事很关心,陛见的时候,皇阿玛就说过,要挑几个清廉能干的,这人选,十四怕是也插不上手。”
正所谓听话听音,胤禩一听这话便知胤桢心里不高兴了,忙笑道:“海关革新现在正是处于关键时期,确实也需要几个清廉的能吏,皇阿玛既是圣心默定,九弟也别瞎操这份心了,好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从‘澹泊居’居出来,胤桢不由暗自得意,工商杂税改革将牵扯到所有的王公贵族、世家大族和缙绅士族的利益,京城这一推行,势必吸引朝野上下的注意力,自己身上的压力可就轻多了,只要能争取半年的时间就足够了,康熙五十年,可是风云变幻,大案迭起的一年。
次日,因为已经封印,不用朝会,胤桢直到巳时才去见康熙。
请安见礼后,康熙就微笑道:“你这个海关总署总监督对海关一应官员的品级可有建议?”
“回皇阿玛,既已建立海关总署,那各地海关便是处于垂直领导之下,跟其他部门瓜葛不大,但级别太低也显不出皇阿玛的重视,儿臣以为总监督应跟侍郎平级,从二品,五大海关监督给个从三品就好,以此类推,不知是否妥当,还望皇阿玛圣裁。”胤桢恭谨的回道。
“恩,还恰当。”康熙微笑着说道,“先就这样定下来。”
胤桢接着说道:‘皇阿玛,海关总署在制度上还需健全,儿臣建议在总监督之下再设立两名副总监督,一是对总监督起到监察作用,二是协助总监督日常事务,监督亦是如此。”
康熙微微颌首道:“之所以没提出副总监督一职,是因为海关总署初建,职权必须集中,朕意是待你将全国海关整合之后,再设副总监督一职,以免形成掣肘。”
“儿臣谢皇阿玛体贴。”胤桢心里一动,康熙在用人这方面还真值得自己好好学习。
康熙又问道,“各海关,你准备什么时候整合,可有适合的人选?”
监督人选,胤桢早有考虑,把粤海关和江海关抓到手里就足够了,再贪多,可就得不尝失了,康熙也不会放心,这也是他昨天拒绝老八他们的原因,“回皇阿玛,粤海关是第一大海关,儿臣开年就准备去广州先从粤海关着手,松江知府朱延志一直替儿臣打理着江海关,对新海关制度的推行和执行都颇有经验,儿臣欲让他出任粤海关监督,再有,原苏州知府陈鹏年,在江苏为官名声还算清廉,对江苏的情形也很熟悉,皇阿玛能不能将他拨给儿臣以为江海关监督,儿臣就这两个人选,还请皇阿玛圣裁。”
“朱延志在知府任上也曾有贪贿行为,你保下他之后,他在江海关能够一介不取,看来还是制度和风气的问题。”康熙轻叹了声,才道,“陈鹏年长于实务,为官也算清廉,此次牵扯到江南亏空案内,朕虽是着交九卿严议,却也有保他之心,你既是看中了他,也是他运气,就依了你。”说罢,他又接着道:“朕现在也不缺钱,江南亏空案,仔细想来,多半还是朕南巡时,当地官员刻意取好拉下的亏空。”
康熙说着长叹了一声,“朕六次南巡,虽说都是为了视察河务,却也给江苏百姓造成巨大的压力,着江南的亏空一并都免了,这案子也该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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