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安南公主怒了 大清福晋 青豆
145、安南公主怒了
“公主?公主?”
郭佳氏一连叫了两声,才把黎芳草的魂唤回来。
她愣了愣神,突然将手里的那可笑的小方桌和腰圆锤往桌面上一扔,冷笑道:“多谢福晋盛情款待,只是芳草常居安南,不喜食水产,这螃蟹虽然美味,只怕吃了之后却要消化不良。”
郭佳氏一怔之间,黎芳草已经推椅而起。
她立刻不悦道:“公主这是做什么?”
黎芳草居高临下望着她道:“我好心好意来拜访福晋,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福晋若是不喜,大可直接拒绝我,又何必笑里藏刀,故意作弄。”
郭佳氏将筷子往桌上一放道:“公主说话未免太没有道理了。”
黎芳草冷笑:“有没有道理,大家心知肚明。我黎芳草再不济,也是堂堂安南公主,绝不会任由人讥讽嘲笑,既然你们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
她也不管别人脸色如何震惊,竟然真的甩袖就走。
郭佳氏气的浑身发抖,连声道:“野蛮无礼,太野蛮无礼”
凌波却顾不得太多,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黎芳草大步地走着,她的随行侍卫原本在其他地方招待午饭,听说她生气离开,都纷纷追了出来,一群人簇拥着往大门外走。
博哲原本在宫里当差,因一点小事需回家,暂时告了假,轻装快马回府,刚进门,就撞见了怒气冲冲往外闯的黎芳草。
“咦,公主怎么在我们府里?怎么一脸怒气?”
黎芳草见了他,猛地站住脚,大声道:“博哲,我敬你是个英雄好汉,才青睐于你。我们安南女子,敢爱敢恨,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拐弯抹角。可是你们大清人自以为了不起,总是看低我们,真是太叫人失望了”
她哼了一声,也不管博哲什么反应,扭头就要走。
博哲莫名其妙,眼见她擦身而过,而跟在她后面的侍卫们也都冲他怒目相向。
“公主芳草公主”凌波一面叫一面往这边跑来。
后面绣书、瑞冬等丫鬟跟在后面连声喊着:“少福晋慢些小心”
博哲更是奇怪,忙上前扶住了凌波道:“你们都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你见到芳草公主了么?她出府了没有?”
博哲往身后大门指了指道:“刚见她出去了,怒气冲冲,跟谁欠了她二百两银子似的。”
凌波顿时跌足喊糟。
她把郭佳氏作弄黎芳草的事情跟博哲说了一遍,道:“额娘虽是好意,却做得有些过了,惹恼了芳草公主,若是她回去跟安南王一说,一状告到皇上面前可怎么办?”
博哲也顿时皱了眉头,暗恼母亲闯祸,见凌波这样着急,忙道:“你放心,我去追她,跟她道歉。”
他转身便朝外面跑,纵身上了坐骑,扬鞭就朝黎芳草一行追去。
凌波站在大门口望着他远去,无奈地叹气。
绣书和瑞冬跑上来一边一个握住了她的胳膊。
“少福晋怎么能跑得这样急,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了,一定要当心才是呀。”
“可不是,那安南公主要抢贝勒爷,福晋就是故意捉弄她又怎么样,要我说这才解气呢,她吃了这次亏,看以后还敢不敢上咱们王府的门。”瑞冬小嘴巴巴跟开机关枪似的。
绣书也道:“虽说福晋惹怒了芳草公主,是有些不妥,但少福晋转过来想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来芳草公主经过这此的事情,对贝勒爷也会淡了心思了。”
凌波何尝不知道她们说的又道理,但是黎芳草毕竟是安南公主,而且看目前的情形,十有八九是要留在北京嫁人了,她受了这样的委屈,安南王岂能善罢甘休。
也不知博哲能不能追上她,让她消气。
最终凌波也是只能由绣书和瑞冬劝回府里去了,黎芳草这么一闹,她也没什么胃口继续吃午饭,只让瑞冬去餐厅那边告罪一声,径直带着绣书回了院子。
到了晚间,雅尔江阿回府,果然冲郭佳氏发了老大一通脾气。
博哲是追上黎芳草,代母亲郭佳氏向她致歉,但黎芳草依旧非常生气,认为这不仅是对她的侮辱,更是对安南的侮辱,还是坚持告诉了安南王黎维禟。
黎维禟固然也很生气,但考虑到安南此时有求于大清,不敢因为这样的事情而闹僵关系,便只是对康熙提了一下。
反倒康熙发了怒,一面跟黎维禟解释,说郭佳氏的态度并不代表他的态度,一面也将雅尔江阿叫去训了一通,让他管好自己的福晋。
雅尔江阿全不知情,被骂了个灰头土脸,回来自然要向郭佳氏追究。
可怜郭佳氏才从德隆复健顺利和凌波怀孕的事情中获得的好心情,立刻又荡然无存了。
博哲回到院子里,也将这件事情跟凌波说了。
虽然这次无缘无故得罪了黎芳草和安南王,让皇上对简亲王府产生坏印象,但至少短时间来看,关于黎芳草即将指婚给博哲的传闻,是没人会提了。
“难道这也算因祸得福么?”
博哲拥住了妻子,笑道:“至少额娘都是为了你呀。”
凌波撅嘴哼一声道:“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博哲一挑眉道:“可不是,你居然都没告诉我你怀孕了,这么大的喜讯,要不是额娘说了,我还不知道。”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平坦的腹部。
凌波将自己的手盖在他的手背上,浅笑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呀。好神奇哦,我肚子里竟然已经有了小宝宝了,可是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今天因为金姨娘身上的香味引起不适,恐怕等肚子大了,才能晓得。”
“所以呀,你这做娘的真是稀里糊涂。”
博哲宠溺地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然后又亲了亲她的脸颊。
凌波嘻嘻笑着躲开,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让我听听。”
博哲将她面朝自己揽住,蹲下去,将耳朵贴在她肚皮上,眼睛一眨不眨,很认真地听了半天。
“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呢?”
他苦恼地皱起了英挺的眉毛,像个没找到糖果的小孩。
凌波好笑地点了点他的额头:“还说我稀里糊涂,你这个做爹的也是乱七八糟,大夫说才两个月,能听到什么呀。”
博哲想想也是,站起来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夫妻两个互相看着对方傻笑。
笑了一会儿,博哲又皱起眉来。
“又怎么了?”凌波诧异地问。
博哲满脸纠结道:“我只是在想,你这一怀孕,就要小心养胎,怀胎要十月,产后还要坐月子,这得多少个日子啊……”
凌波点点头,疑惑道:“大家都是这样的,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就算刨掉现在的两个月,还有九个月的时间,你叫我怎么办?”
凌波还是不明白。
博哲便凑近她耳朵轻轻说了几句,顿时她的脸就红起来了。
“坏蛋尽想这些事情。”
她打了他两下。
博哲按着她的后腰,将她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坏笑道:“人伦乃是正道,我怎么就坏了。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难道你要我守九个月的空房么?”
凌波觉得他现在就想个撒娇要玩具的孩子,又可爱又好笑,故意说道:“那你可以找别人去呀,纳个妾,纳个通房,再不济,养个外室,你大老爷们儿,总有办法的。”
博哲额头见汗:“你就寒碜我吧。再来一个夏子语,大家都别消停。我可不想像八阿哥那样,闹得自家福晋都出走了,被整个京城当做笑话。”
凌波也想起上次八福晋因为八阿哥养外室而离家出走,说起来也是蛮好笑的。只不过后来那外室难产而死,香消玉殒,费劲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如今却管别人叫娘,也是可怜,便笑不出来。
博哲将头埋在她肩窝里,似乎真的为这个问题纠结上了。
凌波实在不忍心,便红着脸道:“我跟你说个法子。”
她凑在他耳朵上轻轻说了两句。
博哲顿时眼睛一亮,大喜道:“当真?不会伤到你么?”
凌波脸上已经烫得可以煮鸡蛋了,嗫嚅道:“大夫说,过了四个月就成……”
博哲猛点头道:“好好,大夫说的一准没错。”他开始咧着嘴傻笑起来。
凌波又是好笑又是发恼,在他秃瓢上敲了一下道:“傻样儿,别笑了。”
博哲却不管,乐得抱着她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自这天起,简亲王府上下,便为凌波怀孕的事情,阖府动员起来。
雅尔江阿对于这头一个孙子(孙女)也十分地上心,一再叮嘱郭佳氏和西林觉罗氏,务必要伺候好凌波,不管她要吃什么用什么,王府里有的就立刻提供,没有的就叫人去采买,务必使她舒心。
郭佳氏刚挨了一顿训,不高兴应他,西林觉罗氏自然一口应承,说会好好安排。
而凌波也不知怎么的,原本还没什么妊娠反应,但被大夫确诊是喜脉之后,竟然各种反应都强烈起来,胃口也差了,孕吐也厉害了,然后又特别地嗜睡,每每坐着说话就犯困起来。
她这院子里,隔三差五总有人过来探视,嘘寒问暖的,有时甚至不堪其扰,后来西林觉罗氏发了话,才消停起来。
这一天,金氏一个人上门来看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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