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一)
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终于决定要跳什么舞了。
为了跳出令人惊艳的舞蹈,我找来了宫廷乐师,让她们根据《女儿情》的旋律编了一段舞蹈,每天躲在屋子里练,一天练八个时辰,练得腰酸背痛,脚也起泡了,可是我还是依旧坚持每天练。
这天,在我住的阁院的大厅里,八个宫廷乐师正坐在一旁伴奏,我正在跳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太监高声的通禀声,“四贝勒到。”
我愣住,停下舞动,看着门口,下一秒,房门被推开,一块冰块脸出现在门口。
这个王八蛋来做什么?我看了他一眼,随即无视,继续跳着。其他人却停下给他躬身哈腰,包括那些乐师们,“奴才给四贝勒请安,贝勒爷吉祥。”
“嗯,起来吧。”声音清冷依旧。
我知道他正在看我,可是对他实在是恨之入骨,我实在没办法强迫自己给他好脸色看,就继续无视他的存在,直接当成空气,继续跳着,即使现在没有伴奏,可是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练习,我依旧可以跳得很好。
可跳了一阵,感觉没有伴奏实在无趣,跳着也没劲,而且周围的空气有些冰冷,门口的一股寒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便停了下来,见屋子门大开,我心里有气,便瞪着门口正乖乖站着的两个太监,“你们两个有手开门,怎么就没手关门?想冻死我吗?”因为屋子里某人的缘故,我现在对谁都没好脸色。
虽然现在已经是农历的二月中旬,都说二月春风似剪刀。这几天太阳已经出来了,明媚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地上的雪也已经开始融化了。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虽然阳光普照,可是空气中却无比的寒风刺骨,屋子里虽有火盆,穿得也多,可也抵不过外面的冷空气来袭。
那两奴才吓到战战兢兢的,立马跪下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知道该死还不关门?”
“是,是!”说完立马把屋门关上。
我这才觉得舒坦,想继续跳,可是没音乐,貌似自从某人来,这一屋子的奴才就都傻住了,像是不得某人发话,他们不敢奏乐一样,凭什么他一来别人都要听他?这是我的屋子,在我屋里还要看他脸色不成?
“你们都是傻子呀,一个个呆愣着做什么?难道我请你们来就是让你们像木头一样呆在那儿不动吗?”
那些乐师吓了一跳,立马应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们马上奏乐,马上奏乐!”
立马音乐响起,我深呼一口气,继续跳着。
感觉空气中充满了满满的怒气,可是现在的我对怒气已经见怪不怪了,早已没有感觉。
过了好半晌儿,突然舞动的衣袖被人猛然抓住,一个守势,我跌落了一个冰冷的怀抱,淡漠的声音就在头顶,“皇妹,你跳了这么久,该累了,该歇息一会儿了。”说完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打横将我抱起,走到一个椅子旁,将我丢坐在椅子上。
“哎呦………”这个王八蛋,能不能轻一点儿。
我从椅子上坐正,看他已经走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我刚想骂,他却开口了,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推到我面前,“八皇妹,这是皇阿玛令我为你准备的嫁妆,你过目一下,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定尽力让你满意。”
看着面前的纸张,原来他是为这事而来,难怪我才奇怪了,他没事来找我做什么?原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呀。我狠狠地瞪他一眼,拿起面前纸张,瞄了一眼,确实嫁妆相当丰厚,我看得都惊讶,看了一会儿,眼都看花了,不想看了,我抬头斜着他,“你是负责为我筹办嫁妆的?”
他点点头,“对!”
“居然这样,那我要的嫁妆,你就必须筹备咯?!”
他略微思索,“前提条件,你的要求,我必须做得到,而且不能违背祖制,不能太痴心妄想,匪夷所思。”
我冷冷一笑,对着屋里的其他人命令,“你们其他人,都给我退下。”
“是。奴才(奴婢)告退!”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他。
这下我满意了,看着他,压根不怕他,更不相信他敢对我耍什么阴谋,毕竟时至今日,我现在虽然我称不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至少现在在康熙眼里,我比他重要得多。我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以肆无忌惮地嚣张妄为,只要别严重到砍头就得了,可是他敢吗?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敢对我耍阴谋?就不怕我利用现在对我有利的时机整死他。
我冷冷一笑,“我想要一份保证书。”
“保证书?”他蹙眉。
“保证你未来不会办法想尽,想尽办法弄死我们郭络罗家,还有我的姐姐和姐夫。”
他一笑,“八皇妹,你现在已经姓爱新觉罗了,其他无关的人和事,你看你就别操心为好,免得累着了。”
我面色一冷,多了一层怒意,看着他,“那按照你的意思,我想要的这份嫁妆,你是不会为我准备的咯?”
“你要的这份嫁妆有史以来没有先例可依,所以我可以拒绝,你不妨提别的要求。”
别的要求?“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
“那就恕我无能为力,八皇妹还是另想它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