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目送淳福的背影离去,随后吩咐伺候我的丫鬟,“带小王子下去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是,王妃。”
屋子又恢复了宁静,我躺了下来。
不知您昨晚做梦了没有?也许有的时候梦境是真的。
是吗?
我昨晚做梦了,梦到他坐在我的床前,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脸颊上,那么轻柔。
这个梦境很清晰,清晰得让我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寻找他的身影,清晰得我现在都可以感受到他手心和脸颊传来的温度,清晰得我现在都还记得他的话语,“薰齐儿,我不许你死,我要你好好地活下去,开心地活下去,因为这是你欠我的。你欺骗了我那么久,我都还没原谅你,你怎么可以死?你死了我又该恨谁去?”
那样清晰得语气,仿佛他昨晚真的来过,可是怎么可能?
也不知道淳福到底想表达什么,那么认真的口吻!
或许只是安慰我吧,为了安慰我,他居然还说他或许他过两天就会赶来看我。或许概率为万分之一。
只是这万分之一的概率,我发现自己居然还期待。
没想到这灵芝的效果还真不赖,才一天时间我已经明显感觉身体比之前好多了,神清气爽的,第二天我就可以下床走动了,这是解药不可能达到的效果,第三天的时候我已经完完全全地康复了,压根不像一个几天还躺在床上快要死的人。就连还剩下的两次解药还不需要再吃了。
我不再吃药,可淳福还是每天炖灵芝来让我吃,说别辜负了灵芝主人的心意,没办法,我还是得继续喝。
第五天晚上,仓津为了庆祝我康复,也为了答谢远道而来而我看病的太医,特地举办了一个盛大的篝火晚会。在火光、歌舞、美酒和喜庆中,我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坐在仓津旁边接受着人们的恭贺和祝福。
只是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却并不感觉紧张害怕,四下张望,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我不惊暗自摇摇头,自己这两天是怎么了,总是这么疑神疑鬼的,总是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可是确实没有啊。难道是病了一场后就开始出现幻觉了吗?
第二天一大早的,淳福就来告辞说要回去去了。
我心一冷,原来他说的他主子或许过两天就会赶来果然是在安慰我。
“公主,现在您已经康复了,奴才也该回去向主子复命去了。”
他家主子?暗叹一口气,“我再问你一句,你家主子他现在真的不在热河?真的没有伴驾随行”这问题我都问了他三遍了。
他都有些无语了,无比诚恳地保证,“公主,奴才真的没骗您,主子他现在真的不在热河。原本皇上是要他随驾去热河的,可是突然传来您病重的消息,皇上就没让主子随驾了,而是让他来看望您。主子原本打算赶来翁牛特,可是却被事情耽误了。”
“到底什么事这么重要?”
“这个,这个……”
每次一到这儿他就支支吾吾的,今天我就非要要问个明白不可。看看在他心中到底有什么事儿那么重要。
我耐心地盯着他,让眼神变得锋利锋利……
好一阵子,在我的逼视下,淳福终于笑呵呵地说了,“公主,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小阿哥突然患病了。”
是吗?看他的表情,我不太信。
“公主,奴才说的是真的。”他举起右手,“如果奴才有半句虚言,立马天打五雷轰。”
笑话,要是发誓能应验的话,世界上还存在这么多人口吗?
我继续看着他,他哭丧着脸,”公主,奴才说的都是真的。”
我懒洋洋地看着他,“居然是真的,那你为什么支支吾吾的?”
“奴才不是怕说了您伤心生气吗?”
我扑哧地一声笑了,“我为什么要伤心生气呢?他照顾儿子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呀。”
他认真看着我的表情,“公主……”
“好了,居然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下去吧,只要皇兄他不在热河就好。”
他却并没有退下,而且敦敦叮嘱,“公主,那根灵芝是千年难寻的宝物,现在还剩下许多,以后奴才无法再炖给您喝了,您可千万别扔了,一定要把他吃完,别辜负了主子他的一番心意。”
真?嗦,可是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还是爽快地点点头,“嗯。”
他又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终究,“那奴才就回去了,您多保重身体,别让主子他担心。”
哎!怎么弄得像生死离别一样,我深呼一口气,下巴一台,笑嘻嘻地调侃,“放心吧,本公主有神仙庇佑,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况且我现在有丈夫疼有孩子爱的,日子过得实在是逍遥自在,实在不需要他多此一举来关心我。像他这样无情无义的皇兄,本公主不要了,回去告诉你主子,本公主要和他断绝兄妹关系,以后让他别在其他人面前说他有我这个妹妹,听到没有?”
淳福扑哧一声笑了,“是,奴才知道了。”
我瞪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我可是很认真的。“你先回去收拾行李吧,一路上多加小心。”
“那奴才告退了。”
我点点头,想到什么,立马叫住他,“回来。”
“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我看着他的眼镜,无比认真地交代道,“我不管你刚才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管你主子现在到底在哪儿,可是有一点,你见到你家主子一定让他最近两三个月内千万不能去热河,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不能到热河去,如果他现在人在热河,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快点儿离开,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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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惑无比地看着我,“公主,为什么主子不能去热河?”
“你别管为什么,你只要知道我都是为他好。你记住了,无论你用任何办法,千万别让他在最近的两三个月内靠近热河,更不能让他留在皇上身边护驾随行。”
淳福虽不解,却也重重地点点头,“奴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