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禩?
他什么时候改名叫艾禩了?他说十五天就能让我见到延儿?真的假的?这貌似比我漫无目的地荒漠中找确实有把握多了,等他三五天貌似并不吃亏。
只是,他怎么会提前写好信?他怎么知道我要刺杀他?刺杀?家里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刺杀的工具,除了菜刀就是他的匕首,他知道我要刺杀他,必然知道我是用他的匕首刺杀?他连这个都料到了?怎么不把匕首藏起来?
不对,难道……
我震惊地回头看着床上昏迷的他,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事先设计好的,他故意把匕首带在身上,故意拿出来让我看到,故意告诉我延儿还活着,却又故意不带我去找他,他是故意气我,让我下定决心杀他吗?
我看着信上的字迹,“你放心,我成全你,我不会反抗,我会乖乖地等着任你宰割!”这个王八蛋,他居然提前设计我?世界上就没有见过这种故意找着让人刺杀的怪胎?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让我可以完成报仇雪恨的心意,让我心里从此舒畅,不再恨他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恭喜他,他成功了,我确实不恨他了,而且他采用这种方式,反而让我有一丝丝愧疚了。
只不过,就算我恨他了哪有怎样?我依然不能爱上他,依然不能和他在一起。
不知道他接下来会不会又耍出什么花样来?跟他在一起确实要无比小心,或许一个不小心,真的会爱上他,毕竟比起筹谋人心,我差他太远了,他总让人防不胜防。
我虽然不情愿,却还是留了下来。
第三天一早,“爱新觉罗胤禩,你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找延儿吗?怎么还不起来?你给我快点儿起来。”我愤恨地拍着床板,瞪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人,怎么日上三竿,他还在睡觉,平时不见得他有这么懒。
人家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慵懒地问,“什么时辰了?”
“日上三竿拉!”
“还这么早!夫人,不如再陪为夫睡一会儿吧!”说完伸手一拉,我已经躺在床上,跌落他怀中,被他紧紧抱着,他却闭上了眼,抱着我貌似睡着了。
我使劲地拍打着他的肩膀,“你放开我,色狼,你快放开!”
“丝……”他倒吸一口气,皱着眉头,我只能立马停手。
“夫人,为夫正受伤呢,你得小心一点儿哦,否则伤口流血,我就又得多休养几天了。”
好吧,我不对他动手了,可是,我趁他不注意爬了起来,站在床边上,警告,“我不是你夫人,你也不是我夫君,麻烦你别这么乱叫,免得让人误会!”
“怎么?我们孩子都有了你还不承认啊?你不是答应我会爱上我吗?怎么,想抵赖啊?”
“我……”
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逼着别人爱上他,仿佛不爱还不行,不爱他就不带我去找延儿了,真不应该留下来等他,受他忽-悠。
“我们可事先说好了的,你什么时候爱上我,我就什么时候带你去找儿子。”
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呼呼地看着他,“爱新觉罗胤禩,你别忘了,他也是你儿子,你就一点儿不担心他?”
“我是担心他啊,可我却不能失去你。”
“你……”算了,和他说不清楚,我换了一个话题,“你到底什么时候陪我去找延儿?”
“我那天被你刺得那么深,流了那么多血,你忍心看我这个样子就千里迢迢地赶路吗?万一病死在半路怎么办?到时候谁陪你去找人,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尽快下床陪你去。不过至少也得等伤口稍微愈合再出发吧,你说是不是?”
“伤口愈合需要多长时间?”
“这就得问你这个大夫了。”
至少也得一个月,我转身就要走,他立马抓住我的手,“十天!”
十天?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想了想,十天,也行,我就再给他十天吧。
“十天之后,你若是再不起来,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你想当寡妇呀?!”
懒得同他油嘴滑舌,我瞪着抓住我手臂的手,“放开!”
他乖乖放开了。“你若对我态度好一点儿,温柔一点儿,或许我会早一天发出,相反,如果你态度继续这么恶劣的话,那么对不起,我就算陪你出发了,我也不一定让你见到延儿。”
“你……”这个王八蛋中途又想使什么诡计?
我气呼呼地转身走人,不想再听他这么说下去,否则会气死的。
走到门口,他在背后提醒,“夫人,为夫肚子饿了,我想吃你亲手煮的面,若是你肯为我煮面,我会很高兴的。”
“你去死吧!”我回头狠狠地瞪他一眼,走出房门,把门狠狠一砸,砰的一声,院子里冬雪吓一跳,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事儿。
我气呼呼地坐到秋千上去荡秋千,一边玩秋千一边在心里骂他。
玩了一阵子,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见冬雪在厨房忙,没听到,我去开门。
门口,一个差役打扮的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我,一脸的胡子,一副老粗汉的样子。
差役主动找上门来总觉得没好事儿,我立马出了门,客气地问,“不知差爷来此有何贵干?”
他上下打量我一圈,“你就是艾夫人?”
艾夫人?我愣了愣,突然想到那个艾禩,我气破了肚皮,这个该死的王八蛋,竟然在外损坏我名声。我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是他夫人,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老汉一脸惊喜,“你不是艾夫人?那太好了,我就可以把侄女嫁给他了。”
“啊?”我一愣,原来是来说亲的。我犹豫着要不要为他介绍一门亲事,可是,貌似他有姐姐了耶,我这么做会不会对不起姐姐,我只能无奈了,笑笑,“不好意思,我姐夫已经娶亲了。”
“姐夫?”他惊讶地看了我一会儿,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他说他已经有夫人了,而且夫人还长的挺漂亮。也罢,看到你,我也觉得我侄女没什么希望了。不过我今天也不是来说亲的,我今天来呀,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姐夫,他在吗?”
“哦,他,他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他现在正谁在我的房间,我可不想这位差役进去看到我房间满屋子的纸。
“也好。我是特意来告诉他一声,近些天如果没什么事儿,就多上山去捕一些蛇。冬天捕蛇的人少,可官府收购的价却很高,昨个儿知府衙门刚刚通知下来,各县府衙门,无论是谁捕到了蛇,都愿意比原来高出五倍的价钱来收购,让他抓住机会,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
我凝眉,“捕蛇?”他会不会找错人了,八阿哥需要靠捕蛇来发财吗?简直笑话。
“是呀?你该不会连捕蛇都不知道吧?”
只是听说话,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捕蛇者说》,记忆里听凶险的。见那差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连忙笑笑,“这个我当然知道了,谢谢差爷您特别来知会我姐夫,我替他感谢您,如果有机会,我让他请您喝酒。”
“喝酒就不用了,我也是看他精明能干,带人也真诚,也恨欣赏他,所以才特意跑来告诉他的。”
“那真的太谢谢了,不过差爷,我想多问一句,我姐夫他是不是曾多次捕蛇卖给官府?”
“是呀!你不知道吗?”他赞不绝口,“你姐夫捕的蛇又大又多又毒,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逮到的。真是奇才,在整个县几千名捕蛇者中,他是最优秀最有作为的一个,也是收人最高的一个,才短短五个月,他就已经赚了好几千两银子了,连知府大人的收入都比不过他,所以我才想必侄女儿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