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病了,病得很重,一病不起,她本来就有哮喘,再加上偶感风寒,郁结不振,这下就让所有的太医束手无策了,该做的太医们都做了,可就是不见病情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康熙大发雷霆,太医们却跪地求饶,“皇上,心病还需心药医,公主的病情绝大部分是因为公主的心理因素所导致的,可惜老臣等不是那味心药,皇上就算杀了老臣等,老臣也无能为力啊,还请皇上为公主找到那味心药,这样公主的病情自然就会好起来。”
大家都知道所谓的心药是什么,可惜,这味心药,康熙却没办法给。
胤祥跪在康熙面前,“皇阿玛,您忍心看洛溪这样子吗?她都快要死了,她是您的亲生女儿,就请您收回成命,挑选其她人代嫁吧。”
康熙瞄着跪在地上的他,斥责道,“十三阿哥呀十三阿哥,朕以为你长进了,怎么越来越倒退了。她是朕最疼爱的女儿,你以为朕忍心让她嫁过去,忍心看她这样子吗?朕也不忍心,可朕有什么办法呢,翁牛持蒙古指明了要娶她。你自己说说,现在的这种局势下,朕能够冒险用一个假公主去骗翁牛持蒙古吗?你自己分析分析厉害关系。”
胤祥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不忍,“可是皇阿玛……”
“没有可是,你身为兄长,一会儿进去告诉她,咱们满族的女儿都是拿得起放得下,满腔豪情壮志的。她这么脆弱,不配当咱们满人的女儿,更不配做我大清的公主。如果她还有一点儿骨气,就马上好起来,向朕证明她的能耐。如果她没有这个能耐,朕也不会心疼她。她就算死了,朕也会照样把她的尸体送到翁牛持蒙古去。”说完甩袖就走。
胤祥无奈了,并没有把康熙的话说给洛溪听,可我猜大概洛溪在里屋也听到了,因为当天她的病情很快就加重了,咳嗽吐血不止,药也吃了吐出来,后来直接昏迷不醒了。太医又是扎针又是煎药的,忙到大半夜,却还是不见好转,还要胤祥做最坏的打算,说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如果明天中午,洛溪能醒来,就还有希望,如果醒不过来,天意如此,那也没办法了。
当时所有的阿哥格格都在慈宁宫候着,听了这话,都有些痛心和伤心,可只有胤祥和洛萱哭了。记得当时胤祥哭得很伤心,一下子像是失去了生命的力量一样,还胡乱得抓着我的手要我再给洛溪看看,还说他相信我一定可以治好的。我无奈了,只能再次给洛溪把脉了,然后诚实地告诉他,其实之前我已经偷偷给洛溪看过好几次脉相了,可确实如太医所说,洛溪的病完全是她自己心里的因素,她自己潜意识里压根不想醒来,她就想这么一直睡下去,她认为这是一种解脱,所以所有的医药都是没办法的,除非皇上肯解除婚约。”
听了这话,胤祥摔坐在床边,绝望了。
太后进来,告诉所有的皇子阿哥们,已经大半夜了,除了胤祥和太医外,其他的都回去吧。
我只能回去休息。
出来的时候刚好八阿哥就走在我旁边,我见其他人离我们有些距离,便小声问他,“姐夫,为什么皇阿玛就这么死心眼?怎么也不肯换一个人出嫁呢。代嫁不是很习以为常的事儿吗?记得文成公主,昭君可都是冒牌的公主。找一个长得像洛溪的人嫁出去不就得了?何必这么麻烦,非要为难自己的亲生女儿。”
八阿哥脸色一变,转头看了看四周,放心了,可还是忍不住教训,“说话还是这么不懂分寸,原以为你长大了,沉稳了,却还是小孩子一个。”他转身,笑着跟其他阿哥告辞,祝他们一路走好,并让九,十,十四阿哥先走,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等其他人都走了,他才把我拉到一旁,解释给我听,我这才知道,原本翁牛特蒙古原来那个十分衷心臣服于大清的大汗死了,新即位的大汗毕里哀达赍出身武将,是一个好战分子,野心勃勃,即位三年,却已经吞并了周边的郭尔罗斯、扎赉特、杜尔伯特、硕特等部落,已经形成了不小的气候,当然,他们目前还不敢同大清较劲,依旧臣服大清。不过,最近发现准噶尔的残部叛军正不断地拉拢鼓动翁牛特蒙古。康熙生怕这两股势力结合起来不好对付,况且康熙也不想再不规模地开战了,国家目前制定的政策是休养生息,所以不得已答应下嫁公主,而且必须是货真价实的公主。一旦被翁牛特蒙古知道康熙用一个假公主来欺骗他,到时候势必在愤怒之下倒戈,所以不能冒险。
听了八阿哥的话,我更觉得洛溪不应该嫁了,这么嫁出去,万一翁牛特真的倒戈,她不是危险了吗?到时候说不定就变成了人质,甚至还可能成为人家祭旗的祭品。
虽然我知道翁牛特蒙古最后绝对是倒向大清的,可是也不能说能他们曾经没有短暂的背叛呀。说不定是在洛溪死了之后,康熙派兵镇-压了他们。更有甚者,洛溪可能就是被他们杀害的,因为洛溪最后是真的死了。
可是不嫁,她现在就得死呀。
我心里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