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阿九还没想清楚自己要做一个怎样的人,耳边忽然响起锦马超的声音。侧头去看,只见锦马超正睁着眼睛望着他。
“你醒了?不多睡会儿?”
阿九转移了话题。他还不习惯把自己的心事和别人分享。
“不了!”
锦马超一边说一边坐起,坐起后挺直双臂伸了个懒腰。
“嗨!我要回房间洗漱去了,她和紫无极一会儿就要从我们楼下经过了……”
丢下这句话,锦马超也不等阿九回应就跳下房顶回了自己的客房。
一会儿要从我们楼下经过?
望着锦马超消失的方向,阿九脸上露出微笑。
他想,也许今天能看一场好戏。
阿九也从房顶上坐了起来。
坐起来的时候左手无意间碰到挂在腰间的弯刀。
碰到它的时候,阿九一顿,然后低头望向腰间的弯刀,左手将它解下呈到眼前。
小楼一夜听春雨啊!
有了它,以后就不用愁没有好刀用了。
阿九笑了笑又将它挂回腰间,然后纵身一跃也下了房顶。
回到房间,阿九简单地洗漱一下就出来了,出来后他走到锦马超刚才进去的那间房前敲响了他的门。
“是你啊?进来吧!”
锦马超打开房门看见门外站着的是阿九这个新认识的朋友,侧身就让阿九进去。
阿九一边往里走,一双眼睛一边上下打量锦马超。
不是阿九突然对锦马超有兴趣了,而是锦马超此时的形象真的很夸张。
雪白的劲装将他挺拔的身材衬托的更加挺拔、更加威武。
雪白劲装上用银线勾勒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狰狞大蟒蛇,使他整个人威武中又多了数分择人而噬的杀气。
三指宽的紫色腰带,和他那身雪白的劲装显得相得益彰,让他潇洒中又平添了两分贵气。
一头黑的发亮的长发被高高结在头顶,用一个精致的银白色发冠扣着。
宽背窄腰长腿的他本就已经被那身张扬的雪白劲装衬托的让人瞩目,现在搭配上他那干净利落、卓然不群的发型,以及他左脸上那五道疤痕。
这样的形象难怪阿九会如此侧目。
英俊、张扬、自信、骄傲、彪悍……
等等形容词一股脑地涌进阿九的脑海里。
看到他这副形象,阿九相信他说的话了,相信他以前真的可能被几十个女人倒追。
只凭他眼前这副“卖相”,就算他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就算他没有远超常人的武功,也会有无数女人为他痴迷。
锦马超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他!至少从他的长相上来看,真正的马超也未必能胜过他。
“你这造型是不是张扬了点?你不是说上次她拒绝你,曾说过你太完美吗?你这样她会不会反感?”
阿九好心提醒他。
却不料锦马超浑不在意地一笑,背负着双手站到已经打开的窗户前,随口地他身后的阿九说:“张扬?我不觉得!我只觉得这样的我才是最完美的!才是我最满意的!只有我自己感到最满意,我才能在她面前拥有自信!如果我自己都不满意自己,我怎么还可能对自己感到自信?如果我连自信都没有,她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难道只有打扮的这么完美,你才能自信吗?”
“当然!”
锦马超嘴角含笑,反问:“你以为自信是怎么来的?自信就是自己对自己满意,自己喜欢上自己,那时候才有自信可言!难道你以为一个对自己不满意的人能表现出来自信吗?”
阿九被他这番问题问的若有所得。
锦马超仿佛感应到他身后阿九的想法。再阿九沉默的时候他又说:“自信不是表现出来的!而是由内而外体现出来的!”
阿九张嘴刚要接话,锦马超背负着的双手忽然放下垂到身体两侧,沉声道:“他们来了!”
他们来了?
不知道锦马超说的“他们”是谁的阿九两步走到锦马超身旁,和他并肩着望向窗下的街道。
此时正是天色微明的时候。
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不过此时,街上稀疏的行人目光都凝聚在阿九他们的窗下。
阿九沿着行人们的视线往窗下看去……
一个全身黑色衣裳的女子怀抱一个长约一米二、三的木匣正从窗下的街上不紧不慢地往城门方向走去。
她在窗下的街道上,阿九在客栈二层的窗口,所以因为角度的关系,阿九看不清她的面目。
但只看她的身姿,就能让阿九感到一种婉约的美。
她的个子应该算高,走在行人寥寥的街上,她的身影显得很高挑,走起路来娉娉婷婷很是好看。
“她美吧?”
阿九看的入神的时候耳边响起锦马超的话。
“恩!”
阿九承认此女很美!虽然没有看清她的脸,但只看她的身影也能有美的感觉。
“其实……她的容貌并不是很美,很多女人的脸都比她好看,但她的一双眼睛却是天底下最美丽最独一无二的!只凭她那双天底下最美丽的眼睛,她的魅力就能胜过千万个比她更美的女人!不过她最让我痴迷的,不是她的眼睛!而是她渊博的知识!我从来没有想过女人也能懂那么多……在切身感受到她渊博的知识的时候,我才明白古人为什么会说‘女人因聪慧而美丽’了,尤其难得的是,她不仅有一双天底下最美的眸子,最让我佩服的渊博知识,她还有一副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婉性情……”
“你能想象吗?一个貌美、知识渊博而又性情温婉的女子是一副什么模样?”
阿九偏头去看他,看见锦马超此时一脸的痴迷。看来他心中已经被这个名叫煞红颜的女子给填满了。
忽然,阿九看见锦马超痴迷的神情猛然一变,一瞬间就由痴迷的神情变的满是杀机。
他薄薄的双唇使劲地抿在一起,双眼紧紧地盯着下面。
阿九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紫无极?
阿九再次看到了长空门的紫无极。
阿九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九年前。
转眼九年过去了,如今的紫无极依旧巨人一般高大,依旧一身让人眩目的紫色长袍,腰间依旧系着那条紫电鞭。
所不同的,九年后的紫无极比起阿九上次见到的时候好象沉稳了许多,这一点从他不大不小的步子上有所体现。
只是,他依然高高地昂着头,总是以下巴对着行人,依然还是那种俯视苍生的姿态。
阿九在仔细打量紫无极的时候,锦马超已经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离开窗口,打开房门走了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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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嘴角露出几许微笑,跟了过去。
锦马超下楼后远远地跟在紫无极的身后,阿九离锦马超大约的五六米的地方跟着。
而紫无极虽然在往前走,眼睛却一直在看着前方二十来米远的煞红颜,对跟在身后的锦马超和阿九似乎毫无察觉。
一个跟着一个的四人很快就出了秦安县城,最前面的煞红颜也仿佛没有察觉到身后跟了三个人,依然摇曳着身姿往前走。
不久,她就走到一座褐色石质的山前。
山有些陡,她走上一条上山的小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山坡上的松树林里。
紫无极并没有惊慌,他依然不紧不慢地沿着小径走。
不久,在锦马超还阿九眼里,紫无极的背影也在一次转过一次弯后,被小径旁的松树遮挡住了。
锦马超见了犹豫了一下,然后加快了脚步。
刚转过紫无极刚才转过的弯道,锦马超忽然停了下来。
只见紫无极正背负着双手用下巴对着他,双眼俯视着他,嘴角挂着嘲弄的笑,看见锦马超停下脚步戒备地盯着他。
紫无极漫不经心地说:“敢跟踪我紫无极?有种!”
说完转身就继续往前走,背对着锦马超接着说:“不过,有种的人遇见我紫无极就要没命!”
紫无极刚转身的时候,松树林里就突然涌出四个全身黑衣、脸带半截铁面具的人。
这四个人一出现就把锦马超围在中间,这四个人,拦在锦马超前面的两个人手握着刀,截在锦马超背后的两人手握长剑。
早就隐藏在十二米外一棵大松树后的阿九认出这四人都是长空门的傀儡武士。
这些人无论是装扮还是冰冷无情的双眼都和阿九上次看见过的傀儡武士一般无二。
紫无极最后一句话落音的瞬间,那四个傀儡武士眼中就同时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然后四个傀儡武士就同时暴起发难,早已出鞘的双刀一上一下横扫锦马超的上下身,双剑一刺锦马超后脑勺一刺锦马超屁股。
两刀两剑出击的速度只能用凌厉快疾来形容,几乎一动手,四把利刃就把锦马超封在了半米方圆之内,眼看就要死于乱刃之下。
但事实上这可能吗?
如果锦马超就这么被四个傀儡武士杀死了,他还敢自比三国锦马超吗?
一二三四……
就在快要被乱刃分尸的前零点二十七秒,锦马超双手食指突然各点两指,两道最多只有半寸长的尖锐无色指劲脱指射出,全部射中四个傀儡武士同一个穴道――左肩井穴。
“卟卟卟卟……”
四个傀儡武士应指而倒,一个个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地摔在地上。
紫无极迈出的第三步顿在了空中,落下后慢慢转过身来,脸色铁青地望着倒在锦马超身体四周的四个傀儡武士。
看着紫无极难看的脸色,锦马超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讥笑。
“你的四个手下联手也接不下我一指,看来你这个主人的武功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无论是紫无极,还是藏在暗处的阿九都看出锦马超并没有杀死那四个傀儡武士,那四个傀儡武士应该只是被封住了穴道而已。
紫无极右手突然抬起点出四道指劲射入四个傀儡武士的左肩井穴。
四个傀儡武士被他这四道指劲点过后,马上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个捡起自己的刀、剑,眼中同时闪过一丝红光后就往树林里退去。
“卟卟卟卟……”
傀儡武士还没走出五步远就再次一一摔倒在地。
这次紫无极和暗处的阿九脸色都变得严峻起来。
他们完全肯定锦马超没再出手,附近也没有任何人出手,可是这四个已经被解了穴道的傀儡武士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地再次摔倒呢?
尤其让人寒毛倒竖的是,再次摔倒在地的傀儡武士个个七窍流血。很显然,这四个傀儡武士已经死了。
只是他们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地死呢?
紫无极和阿九的眼睛都盯向高昂着头颅的锦马超,直觉告诉他们,傀儡武士的死肯定与锦马超有关,尽管他们肯定锦马超没有再次出手,但他们的直觉依然认为与锦马超有关。
“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吗?”
锦马超得意地问紫无极。
“你是谁?为什么要和我作对?”
紫无极紧紧地盯着锦马超的双眼沉声问。
“他们会死,都是因为你这个主人太无能!”
锦马超没有回答紫无极的问题,而是依旧继续着他自己的话。
紫无极抿着嘴,双眼紧盯着他不言不语。
紫无极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显然在等锦马超解释,解释他为什么说傀儡武士的死,是因为他紫无极太无能。
“不明白吗?”
锦马超歪着头问,这个问题吸引了紫无极更多注意力的时候,锦马超突然双脚猛然蹬地,整个人如同一颗雪白的导弹射向紫无极,答案在攻击的同时传了出来。
“因为偷天指只有我自己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