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人老精、鬼老灵,杜甫这种活了几十年的人,又怎么能不明白李白的苦衷?
其实他一直在意的,并不是因为李白没劝他而令自己颠沛流离,而是他和李白失散后相互空白的那份情感。
话都说开了,加上俩小老头本就是至交好友,自然不可能一直绷着,当他俩那两双枯瘦的手掌再次紧紧握在一起时,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俩之间的那份情谊有多么深厚,此情此景,正好应了杜甫那句‘惜别是何处,相逢皆老夫……’
“哎!江边一树垂垂发,朝夕催人自白头,子美,没曾想,你……”李白拿手轻抚着面容枯槁的杜甫,一脸感叹,杜老头也是眼含热泪:“是啊,我都已经是个老朽了,太白,你可还记得,当年咱们差着多少岁。”
“子美你当年差着我十好几岁喱。”
杜老头紧紧的握了握李白的手,一脸的感叹:“时间入流水,现如今,我总算快追上你了……”
本来挺温馨的场面,结果杜甫这话听得我是一脑门子汗,就没听说过年龄还能你追我赶的。
“你这几年别长了,再过十来年咱俩一起过六十大寿。”
你说这都什么玩意儿这是……
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我无语:“得,你们俩跟楼上慢慢叙旧吧,我看白大爷衣衫单薄,别一会冻死又阴阳两隔……”
领着一众人等上了楼,我还没进客厅呢,就看杨老二陪着李靖跟过道里头站着聊天,知道他父子俩不对付,我也没戳穿,让李白他们先回屋,冲李靖点了点头,我上前道:“哟!李叔叔今天居然没走,怎么,有什么要关照的?”
看我回来,李靖一脸的不悦:“关照是没有,今天没走就等你回来给你交代事情,姜小友,做事要多过过脑子。”
我听得云山雾罩的:“瞧您这话说得,我怎么了我?哦,您该不会是指我给孙悟空递炸弹把天庭炸了那事儿吧?”
“就你那破鞭炮还能把凌霄殿给掀了?别的不说,就冲你把那泼猴给炸黑这事,全天庭吃过他亏的都说要奖励你呢,当然,这个事,玉帝也是受害者,正好就功过相抵了。”李靖顿了顿,继续道:“我说的呀,是你指挥大家抓毒贩的事,你说你也不懂战术,乱指挥什么?最后搞得动静那么大!毒贩要把你供出来,虽然你没干违法的事,但家里这么多黑户,被查了可怎么办?”
他这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对呀,毒贩子那事儿到现在还没下文呢,赵日天一假警察,逮那么大帮毒贩,这本身就不科学,更何况毒贩有我地址,如果扔局子里他们把事情一说,我肯定会被查,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一点反应呢?
看我一脸愣怔,李靖估摸着也多少知道我的想法,他叹了口气,道:“本来天庭是不能干涉凡间事物的,不过因为到时候你有别的……不是,因为你情况特殊,所以,特别破例把涉及你信息的人物记忆做了相对的调整,也就是说,在那些毒贩的记忆里,是没你这个人的。”
李靖这话说到一半突然转了口风,看样子他好像有什么事说漏了,但我也不确定,就没追问,只是他说居然能调整凡人的记忆,这点倒是有点匪夷所思:“卧槽,天庭还有这么一手,能调整人的记忆呢?”
“天地无极,道法万千,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仙界做不到的,只不过,天界是天界,凡间是凡间,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是尽可能的不相互干涉,好了,以后做事多加思考,可万万不能再闯祸了。”
李靖一边说话一边准备往外走,我突然想起孙悟空被炸的事儿,也不知道这猴子是不是小心眼儿,谁知道哪天他会不会突然出现给我一帮子呢?
拉了拉李靖衣摆,我道:“先别走啊李叔叔,我还有事儿想问你呢。”
李靖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客厅,不耐烦道:“声音小点,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别把吾儿哪吒给引出来。”
“放心把,排位赛没打完他是没有父子这个概念的。”我嘿嘿一笑,道:“我就想问问,孙悟空那事儿你们天庭又是怎么处理的……”
“哦,他呀!就因为你,他差点没气得又把凌霄殿给拆了……最后没办法,我们只能去求如来佛主,让他又把那泼猴给招回去了,短时间之内,那泼猴恐怕是回不来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该干嘛干嘛。”
给我吃了一记定心丸,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既然没别的事儿,李靖也不便久留,转身便出门去了。
回到客厅,李白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跟杜甫俩老头手拉着手站在屋子里聊天,我一看他们这么大岁数还玩牵手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虽然杜甫在自己的诗里就毫不保留的写下了他跟李白‘醉眠秋共被、写手日同行’的基情岁月,但作为一个正常人,我是真有点受不了这个,打了个哆嗦,我道:“卧槽,两位大爷,你们都多大岁数了,能不能别这么肉麻,我看着难受……”
不开玩笑,我是真感觉他俩之间有什么……
李白轻抚着腮下几缕长须,道:“这位小友,看来你还没遇到生命中能真正互诉衷肠的至交好友,所以才能说出这番话来,我和子美,乃是断金之交,惺惺相惜,你,又如何能感受得到。”
杜老头自打来了以后一直给我的印象就是做卫生,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没曾想,这李白一现身他就变了模样,冲我挥了挥手,老头很是不耐烦:“小明子你一边呆着去,我和太白的情谊,企是你这种叼丝所能体会的?”
好嘛,俩老头一个鼻孔出气……
无奈的摇了摇头,我道:“得得得,你俩是万世基友,我说不过你们,但是李大爷既然来了,那就得安排床位,这客厅肯定是住不下的,你俩一会聊完了就去把床位重新排整排整,怎么样?”
杜甫都没拿正眼瞧我,而是情深的望着李白,道:“何必那么麻烦,不用重排,太白就跟我睡一张床好了。”
我听得一哆嗦,这对老基友……
“不是,大爷,咱们家都是单人床……”
李白大手一挥:“不碍事,我俩都瘦……”
还你俩都受呢,那t.m谁是攻啊……
我听得浑身恶寒,但他俩携手同眠是世人皆知的事儿,我能说什么呀?只能摇头叹息的走到一边准备坐下看会电视,结果还没坐下,我突然发现铁木真在吹泡泡糖。
话说这铁木真才刚来,居然这么新潮,还吃上泡泡糖了!
而且他不光吹泡泡,居然还能吹出很大一个泡泡,我也是想恶作剧,跑过去准备偷偷给他戳破黏他一脸,结果我一指头下去,不光没戳破不说,那球居然还在铁木真嘴里弹了一下……
我大惊,现在的泡泡糖都什么材料做的呀?居然戳不破!
一次不行我就来第二次,结果第二次又没戳破,这我就不能理解了,对着那泡泡糖端详半天,我突然一把揪着泡泡糖直接从铁木真嘴里给扯了出来。
铁木真正玩得嗨呢,让我一打搅他脸色就变了:“干嘛,我吹泡泡糖呢。”
我拎着刚抢过来的泡泡:“这东西谁给你的?”
铁木真冲电视一努嘴:“下午我看那小画里老有人吹这个,我就跟着学了。”
“我问的是谁给你的?”
指了指朱厚照,铁木真一脸懵逼:“他给的呀,怎么了?”
我听完气得那叫一个火冒三丈,二话不说揪着朱厚照就是一顿打,朱厚照吃痛,不停的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别打了,谁让他昨儿个先打我来着……”
“艹!你t.m真缺德,就因为他打你,你t.m就给人吃*****啊……”